“這樣,就結束了。”
雅安絲娜眼眉低垂,燕返收刀,再次將刀刃指向了半跪在地的餘肆月和攙扶著前者的餘肆星。即便是以一敵二,她也從未感到絲毫畏懼,雖然現在她是贏了,但也負傷累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永別了。”
正當她想手起刀落斬下月星姐妹的人頭之時,腦海中卻莫名閃過了先前她們與那位女孩對話的畫面,這讓她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也就是在這瞬息之間,她瞥見了餘肆月的嘴角在微微上揚著。還來不及多想,直覺已經讓她在第一時間擺出了防禦架勢。
而這一頓,恰好減少了後搖,給了防禦充足的時間。
“未曾被上蒼注視的生命,亦將把行跡刻在天地之間,”餘肆月的眼眸放出寒光,在她的視野之中,雅安絲娜的頭頂已被標記上了月之象,“蒼風試雙刃,冷月照歸人!”
全力·術御——隕月九相!
剎那間,以雅安絲娜為中心,她的周圍出現了八道餘肆月的幻影。那些幻影的刀式不一,但剛好能連貫成一整套。
月有九相——新月,蛾眉月,上弦月,凸月,望,下弦月,殘月,滿月,晦。以新月為生,晦為死,生死殊途。八道幻影完成前八式,而最後一式【晦】自然由本體完成。
這是餘肆月在血月狀態下的大招,不僅需要術御啟動,還需要蓄力前搖。在那期間,她的各項數值都會有所下降。為了讓大招能成功釋放出來,她與餘肆星互相配合,且戰且退,給敵人勝利唾手可及的假象。
在敵人放鬆警惕之時,就是她們一擊致命的時機。
術御——櫻散還。
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雅安絲娜當機立斷以獻祭其餘所有術御為代價,發動【櫻散還】。每多一個被獻祭術御,歸還的櫻花花瓣便會增一,它們會化作落櫻的殘影,護其主人安全。
颯,颯颯颯。
雅安絲娜的防與餘肆月的攻在同一時間。每有一記月光灑落,便有幾片櫻之花瓣歸還於地。所有人的視野無不被粉紅兩色的碰撞所佔據,特效拉滿,稍有病狀者,癲癩病都要犯了。
“新。”
“峨眉。”
“上弦。”
“凸。”
“望。”
“下弦。”
“殘。”
“滿。”
“晦!”
在如同死神的低語下,八道幻影有條不紊,來回拉扯。每一次輪迴迴圈又都以本體之晦為末,影之新為始。
一套爆發性的持續傷害下來,櫻散還並未支撐太久,被直接打爆。但好在,隕月九相也已接近尾聲。
轟!
最後一斬吸收先前激盪起的月輝,以範圍性的無視護甲的爆炸收尾。在餘肆月的控制下,並未傷及到無辜的人,她方的人提早退出,大多波及到的還是雅安絲娜的人。
在餘暉之中,雅安絲娜衣衫襤褸地倒飛而出,在地上翻滾幾下後才停了下來。反觀餘肆月那邊,雖然也因反作用力倒飛出去,但被餘肆星接了下來。
噹啷~
落櫻掉落在了原地,宣告著雅安絲娜的敗北。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雅安絲娜一輸,她那一方也士氣大降。本來還壓著裝備差的起義軍一方打,現在則勉強四六開。
儘管損失慘重,但起義軍一方仍然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們戰勝了狐族的公主殿下,這無疑給了他們極大的自信心。
雖然真正打敗雅安絲娜的是月星姐妹就是了。
出乎雅安絲娜意料的,起義軍並未趁機趕盡殺絕,而是暫時關押了起來。他們甚至承諾,等解救了這邊的奴隸後,便會放了他們。
“為什麼?”
雅安絲娜坐在地上,倚靠在牆,身上的傷勢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可她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就這麼看著那些奴隸們身上的枷鎖被取下。
餘肆月已回到了往常的模樣,倚在雅安絲娜的旁邊。面對她的質問,她只是冷笑了幾聲,沒有回答。
“都說了,我本無意與你們為敵,”比起姐姐,餘肆星的傷勢較輕,但現在短期內視力模糊,看不太清,“只是你偏要站在對立面,所以我們不得不交手。”
“更何況,殺了你反而會使我們更被動——罷了,好好休息吧,希望下次見面我們能是朋友,”餘肆星看向周圍,轉了好幾次頭才終於鎖定了一個方向,“看你挺重視那把武器的,我幫你撿回來。”
“嗯?等等。”
雅安絲娜想要阻攔,可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她站起來。還沒等她開口,餘肆星已經來到了落櫻旁邊,附身打算撿起。
在她的手碰到落櫻的瞬間,落櫻上相接觸的地方忽然爆起櫻粉色的霹靂。餘肆星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硬生生彈飛了出去。
“淦呦!”
好在並未造成多大實質性傷害。
“先聽我說啊,”面對餘肆月起殺心的目光,雅安絲娜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觸碰這把刀,其餘的人若想觸碰,就會被彈飛。”
“你不早說!”餘肆星欲哭無淚。
“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確實是這樣的,沒問題。
“姐姐,”這時,之前的那位女孩小跑了過來,扶起了被彈飛的餘肆星,“你沒事吧?”
“沒事,我不吃溜溜梅——你還好不,那些叔叔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她甜甜一笑,“你們,就是起義軍?”
餘肆星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
她沉默了。起義軍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雖然他們都是半獸人,但也只是身份相同,實際上他們還是陌生人。為了陌路人他們都能做到這種地步,甚至願意捨棄自我性命,她一時間想不通。
人生啊,不是能苟延殘喘著就好了嗎?何必為了別人而奔波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餘肆星緩緩開口。
“我本可以沉默,但萬一,只差我一個呢?”
餘肆星站起身,心疼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隨後便回到了姐姐身邊,留女孩一人在那琢磨。
我本可以沉默,
但萬一,
只差我一個呢?
雅安絲娜重複唸叨著這句話,不由得笑了。
即便她根本不知道自已因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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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等專業分了方向後就可以輕鬆很多了。
哼,等輕鬆下來再把這段時間鴿的補回來。
童言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