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妾身，睜開眼睛，妾身是洛塵！】

精神空間中，洛塵正旁觀著白穹作為學生的生活。雖然那裡沒有妖魔鬼怪，但她能感受到白穹正在麻痺自我，漸漸地在向曾經的他靠近——無生氣，活木偶。

【醒醒啊！】

洛塵不甘地錘擊著地面，她想不明白，以白穹的頭腦他不應該瞬間就能看破這幻境嗎？非但沒有，反而只掀起絲絲波瀾，隨即就坦然接受了。

【這不怪小白穹。他以前就想過在本世界的經歷是否不過大夢一場，而那位先祖就是以此作文章，先是搞出了個記憶空白期，再把這念頭放大。換作本宮，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妾身原以為她最不願面對的是生死別離。】

【是，但不是最。先祖說過會給她安排個無法戰勝的角色，與她不願面對的是同一個——生活。】

如果說洛奈最懂白穹，洛汐最懂洛白，那麼瑞娜就最懂上一世的白穹。原世界時白穹最想成為表裡如一的人，可現實給了他大嘴巴子，告訴他不行。

為了不辜負父母的期待，為了保持良好的人際關係，他只得戴上了面具，扮演著他人所想要的角色。久而久之，他少了主見，成了任人差使的工具人。

也不知先祖是否察覺到了她們的存在，反正遮蔽了她們間的溝通。不然的話，瑞娜早就把白穹喚醒了。

【你就這麼想幫他？】

【才，才不是！妾身不過是看不下去了，想趁此機會賣個人情，讓她記住妾身的大恩大德！】

【得了得了，傲嬌早就退環境了。】

【妾身才不是傲嬌！】

吵歸吵，鬧歸鬧。她們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大螢幕，希望著白穹能在下一秒醒悟。

——————

“你竟敢打女生！？”

“明明是你們不講理在先的！”

“你先動的手，下頭男！”

“我忍你很久了，賤婊砸！”

在一聲玻璃破碎後，前桌的男生把後桌一掀，而後桌的女生也站起身，和男生扭打在了一起。那位男生無視了旁邊女生共憤的注視，直接扯起了那位女生的頭髮，大打出手。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後排一位高個子男生站起身，主動當起了兩者的和事佬，把兩人拉開了距離。而其餘幾個女生見男生被束縛住，連忙拉起那位被打的女生一陣驅寒溫暖，然後集體罵那位男生——

“你竟然打女生，還是不是男的啦？”

“頭長在腳底板上，下頭！”

“本還以為你是個好東西，結果你裡外不是人。”

“還扯頭髮？知不知道頭髮是女生的命根子啊！”

而那位男生根本沒有後悔之意，甚至想出手乾死她們所有人。

見狀，不少人都加入了拉架的陣列。而在他們還沒個結果的時候，白穹叫來了老師，才讓此事稍微緩和起來。

第一節晚自修下課後，大家自然對此事議論紛紛。白穹追上正在操場散步的國東辰，也是為了詢問此事。

“國東辰，你坐得離他們挺近，怎麼肥事？”

“怎麼，你也想摻和？”

“老師把你都叫過去了，所以感覺還挺嚴重的。而且，王小明平常不是和我們班女生關係挺好的，每天都幫她們拎四五個大垃圾袋，從四樓運到底。”

“你可以理解為，王小明醒悟了吧，”國東辰笑了笑，“他前桌胡媛娜，後桌陸燁杏，你也懂得，前面那位體型比較大，後面那位喜歡大位置，自然只能犧牲下王小明的空間嘍。”

“然後今天上午，王小明不小心打翻了陸燁杏的牛奶，王小明道了歉補了牛奶後指出了他的位置太小，希望能大一點，結果兩女充耳不聞。”

“王小明也生氣了，嘟囔了幾句。陸燁杏你知道的，不喜歡別人說她壞話，所以一直在後面推桌子，結果把王小明的玻璃杯抖在地上碎了。至於後續的發展嘛，懂得都懂。”

“現在的輿論往陸燁杏那邊倒。總之，故意最多明天，王小明就要被這一個年級段的女生唾棄了。”

“那這樣不是對王小明太不公平了嗎？”

“正常啦。你要知道，男女是平等的。”

國東辰似笑非笑，默默轉移了話題。

“你還想追陳清玥不？”

“嗯……”

“你國慶假不是約她了？俞彭天也覺得她對你有意思，說不定這下你們是雙向奔赴。祝你成功嘍。”

國東辰搭著白穹的肩膀，朝他送去了個意味深長的目光。本以為白穹會揶揄幾句，結果卻出乎國東辰的意料。

“沒結果的。”

“怎麼，不是還沒約出去表白嗎？”

“呵呵。”

“哦，我明白了。看到陳清玥是維護陸燁杏最猛的，所以現在擔心吃虧，打退堂鼓了？”

“差不多吧。”

實際上，白穹只是莫名有種既視感——在國慶假那天，他提早一個小時在那裡等陳清玥，然後在約定時間過半小時後與她會面。

之後，兩人只是簡單聊了聊，再包了她的中飯，送了她禮物，一天花了四百多，然後以一句感謝結束。

可明明還沒到那天，卻感覺像是經歷過了一樣。

這種既視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