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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瓜地尋人頭

江凡和黃冒在離開土地廟之後,一路如疾風般迅速趕回衙門,前來拜見包世榮。

包世榮乍一看到江凡、黃冒二人那一身叫花子的裝扮,而且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異常刺鼻,滿臉皆是詫異之色。這哥倆趕忙將自已化裝改扮成叫花子在外訪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並且還想著要將今晚所遇到的各種情況詳細地稟報給包世榮。然而,包世榮一看這兩人身上的那股味兒,實在是沒辦法繼續進行交談,於是就讓他們先去更換衣服之後再說。

片刻的功夫過去,江凡和黃冒換好衣服再度走了出來,然後將所有詳情向包世榮一一作出詳細說明。

包世榮靜靜地聆聽著,腦海中飛速地進行分析。這一個案子就已經有兩條人命了,到現在還沒查出個結果來,而如今竟然又出現了一樁命案。江凡、黃冒所說的那顆人頭與韓廣豐的案子究竟有沒有內在的聯絡呢?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那顆人頭,查明其來源,這才是關鍵所在!據葉謙的描述,那顆人頭被扔在了老王頭的瓜地裡,可那人頭究竟是怎麼來的呢?這就必須要把葉謙抓回來仔細詢問才能知曉其中的內情!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包世榮就命令差官將正在土地廟中睡覺的葉謙拘捕到縣衙。葉謙還以為是自已偷竊之事敗露了,他心裡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於是非常配合地被押回了衙門。

包世榮即刻升堂問案,他瞅了瞅葉謙,只見這不過就是個小孩子罷了,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長得尖嘴猴腮的,看樣子日子肯定也不好過。於是包世榮就沒給他上刑,當堂詢問他道:“葉謙,本官問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到韓大戶家盜竊了?”

葉謙一聽,頭上立馬就開始冒汗了,心裡暗自怨恨起韓大戶來,暗罵他上次偷他家,牙都被打掉了兩顆,這次就偷了這麼點東西,他居然還報官,這事也只有我兩位大哥知道,我抵死不承認,當官的還能拿我怎麼樣?大不了就蹲監坐獄唄。這葉謙還真敢想敢做,當堂就耍起了無賴。

“大老爺,您說我去韓員外家偷竊,這怎麼可能呢?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您要說我小偷小摸,我承認,沒辦法,我得活著啊,還望大老爺明察。”

包世榮心中暗自好笑,這小孩還真能說,還有點詞兒呢,嘴上卻沒說什麼,只是把江凡、黃冒喊上了堂。

“葉謙,你說沒去行竊,那你看看這是誰?”說完,包世榮指了指江凡、黃冒。

再看江凡和黃冒,他們穿著校尉官服,腰間挎著刀,筆直地站在堂上,好不威嚴!

葉謙頓時就懵了,這不是我大哥二哥嗎?昨晚剛認識的,他們是叫花子啊,怎麼突然就變成官差了?嚇得葉謙不敢言語了。

江凡走上前去對葉謙說:“小老弟,你別害怕,我們說過的話算數,說是你大哥,那就是,這事跟你沒關係,讓你過來就是把內情詳詳細細地說明清楚。你看到堂上坐著的這位了嗎?他是玉面小包公包世榮包大人,絕對不會難為你的,放心吧,說完,我保證你沒事。”

葉謙一看大哥都這麼說了,而且也聽說過玉面小包公的為人,他是個清官,是包拯的侄子,於是就把昨晚到韓大戶家行竊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葉謙,本官問你,你把人頭扔到老王頭的瓜地,這事兒千真萬確嗎?”包世榮接著問道。

“大老爺,千真萬確,我這人有點記仇,自從上次我偷他家倆西瓜,被他抓住胖揍一頓之後,我一直想哪一天能報復他,我當時扔完還罵了他幾句。”

“好,那你知道人頭具體扔到什麼位置了嗎?”

“大概方向,我知道,具體在哪,我還真不知道,晚上月黑風高的,我沒注意具體地方。”

“你能帶著我們去老王頭瓜地去找人頭嗎?”

“大老爺,當然可以,只要您別打我就成,嘿嘿。”

這葉謙還真會得便宜賣乖,還得寸進尺,包世榮看他是個小孩,也沒跟他計較,立刻傳點人馬,一同前往老王頭西瓜地。

老王頭此時正在瓜棚裡睡覺,突然被江凡用鎖鏈“咣噹”一聲鎖了起來,這一下子就把他驚醒了,他剛想說:誰啊?卻突然看見包世榮身著官服站在他面前,嚇得他連滾帶爬地磕頭,邊磕頭邊說:“草民不知大人來到,請大人贖罪。”

“你是老王頭嗎?”

“正是草民。”

包世榮直奔主題,問道:“老王頭,你瓜地裡有顆人頭,你知不知道?”

老王頭矢口否認:“大人,我這瓜地裡都是西瓜,哪來的人頭啊?”

“老王頭,本官怎麼問你,必然是掌握了證據,不然我不找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特地來找你嗎?今天你不說實話,估計不能過關吶,搞不好得掉層皮!”

這老王頭還想抵賴,站在旁邊的葉謙說話了:“老王頭,那人頭就是我扔的,血糊糊的,你能沒發現嗎?”

“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這麼害我?”老王頭還有點不服氣。

“老王頭,你貴人多忘事嗎?你忘記之前打我的事嗎?我記恨你,才往你瓜地裡丟了一顆人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想抵賴,也無濟於事了,老王頭便承認了。

“大人,是有這麼回事,前段時間,我確實在瓜地發現了一顆人頭。”

“人頭在哪?你怎麼處理的?快說。”包世榮趕緊追問。

“我害怕,就把人頭埋起來了。”

“埋在哪?趕緊帶我們去找!”

老王頭被官差押著,帶著鍬鎬,去挖人頭。到了瓜地裡,老王頭指著一塊空地說:“大人就在這。”

江凡、黃冒親自上前,拿起鍬鎬就開始開挖,坑都挖得很深了,卻也沒見到人頭,黃冒氣急了,呵斥老王頭:“老王頭,人頭在哪呢?我們挖的這坑,埋你都夠了。”

“呀……時間太長了,我記不清了,我想想啊,可能是在這。”老王頭又指著一塊空地說道。

江凡、黃冒過去開始挖,挖了很長時間,什麼也沒有,黃冒上去一把揪住老王頭的衣領子,“啪啪”就是兩巴掌,好險沒把老王頭扇昏過去,說道:“你個老王頭,耍我們玩嗎?人頭在哪呢?你知不知道,戲弄官府,知情不報是要掉腦袋的!”

老王頭知道再想隱瞞,今天恐怕過不了關,於是領著一行人到瓜地的另一頭,老王頭對包世榮說:“大人吶,我年事已高,確實沒記清,剛才我忽然想起來,方向搞錯了,我把人頭就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