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這並非是一座寺廟,而是一座道觀。匾額上寫著“五道觀”三個大字,包世榮上前敲門,敲了半天,門才緩緩開啟。開門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道士,估計也就二十歲左右,穿著破舊的衣服,更像是一塊破被單披在身上,身上的臭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小道士看樣子剛睡醒,迷迷糊糊地站在門口,一看門口站著三個人,不認識,有點發傻。他問:“三位是幹嘛的?到我這有事嗎?”
包世榮忍著臭味,上前說道:“我們是過往行路之人,又渴又累,能不能向你討口水喝?”
這小老道聽到包世榮說要進來討水喝,面露驚恐,趕緊擺擺手,說道:“什麼?你們要進來喝水啊?不行不行,對不住各位,我師父不在家,我不能擅自讓外人進來,您還是自行離開吧。”
江凡心有不悅,上前就問:“我說小老道,我們討碗水喝還要請示你當家的嗎?再說,我們給錢,不白喝。”
“給不給錢倒是小事,我師父不讓我留外人進道觀。”小老道說。
“你這小老道,給我們口水喝的權力都沒有嗎?我們喝完就走。”黃冒上前也說。
這小老道心想也是,都讓師父管怕了,於是開啟大門,讓三人進來。
進到五道觀裡面,是一個大院子,非常寬敞,正對著大門就是道觀的正殿,兩旁是偏殿,院子裡破敗不堪,雜草叢生,像多少年都沒人來過。
小老道把三人引進大殿,大殿裡的桌椅板凳都落了一層灰,這哪是道觀,根本就是荒廢場所。在大殿之後就是後院,有不少客房,都荒廢了,有的門都爛了。之後,幾個人來到後院角落邊的一處小房間。
一推門,嚯!一股臭味撲面而來,差點把三個人燻倒,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條板凳,最顯眼的恐怕就是那個桌子上點著的小蠟頭。
“進來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水。”
小老道把三人讓進房間,自已跑出去倒水,不大會,小老道拿著三個破碗和一壺水回來。
“各位,我這裡沒有茶水,這是後院內的井水,你們不要嫌棄,湊活著喝吧,喝完快些離開,要讓我師父知道,非把我剝了層皮不可。”
三個人也實在口渴難耐,沒理他,咕咚咕咚喝了幾碗水,嘴裡也沒有口乾舌燥的感覺,包世榮感覺奇怪,喝口水為什麼還要觀主同意,這是何道理?心裡有疑慮,但是嘴上沒說什麼。
休息片刻之後,此時外面已經看不見路了,無法繼續趕路。
“這位小道,感謝你的給我們拿水喝,這是二兩銀子,你收下。”說完,包世榮拿出銀子放在桌子上,繼續說:“我還跟你商量個事,你看外面天色已晚,已經無法趕路,我們能否在這裡借宿一晚?”
小老道一聽要借宿,“噌”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起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各位好人,你們快些走吧,求求你們了,讓你們進來喝水已經是冒了捱打的風險,還讓你們留宿,讓我師父知道,我的小命就沒了。”
“我們不白住,你看這是紋銀二十兩,你拿著這錢還用在這裡受苦嗎?下山做個生意養活自已不成問題,你看行不行?”包世榮說完拿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這……這……”小老道看著桌子上的二十兩銀子,有些發傻,長這麼大也沒見過二十兩銀子,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好吧,我留你們住一晚,可是,我也有條件,你們今晚只能呆在這房間裡,旁邊是床,湊活著睡吧,明天天不亮,你們趕快走!切記不能出房間門,你們要不答應,這錢拿回去,不然這錢我沒命花。”小老道望著桌子上的銀子說。
幾人也只好答應,江凡、黃冒讓包世榮在唯獨的一張床上睡覺,說是一張床,其實就是一張門板子搭在兩條板凳上,包世榮一開啟被子,好傢伙,沒給他燻背過氣去,實在是臭的不能聞。
包世榮走了一天路,著實累,沒蓋被子躺在床上休息,剛開始被燻得實在睡不著,時間一長,也就聞不到難聞的氣味,迷迷糊糊地睡了,江凡、黃曼則是坐在桌子旁打盹,小老道拿個破被子墊在牆邊,也靠著睡覺。
半夜時分,突然外面傳進來急促的砸門聲,把正熟睡的小老道嚇得臉都白了,就跟丟了魂似的,把包世榮一行三人也吵醒了。
“各位老爺,別出聲,千萬別出聲,我師父回來了。”小老道衝著包世榮他們直襬手。
包世榮,江凡和黃冒很是疑惑,為何這道觀規模不小卻如此荒涼?小老道又為何如此懼怕他師父?道觀的主人是何來頭?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躲在窗旁透過窗子上的破損之處往外觀瞧,外面黑乎乎的,只能看個大概。
咚咚咚……
“徒兒開門,你睡死了嗎?”門外傳來一陣粗裡粗氣的聲音。
“哎,師父,我來了,我在蹲大號。”小老道一路小跑去開門。
吱……門開了。
“你這廝,磨蹭半天,又想捱打嗎?我問你,今天有什麼人來過嗎?”老道站在門口說道。
“沒有人來,師父,咱們這道觀這麼荒涼,哪有人來。”小老道回答道。
“如此最好,如果你敢擅自放人進入道觀,本道打斷你的狗腿!”
小老道嚇得腿大顫,連忙回答:“師父,我哪敢啊。”
“嗯……你過來把這個口袋背去柴房,然後把門鎖上,把鑰匙送還給我。”老道指著地上的一個大口袋說道。
“哎,好,師父,我這就去。”
小老道把口袋扛上肩膀,感覺很沉,裡面還有東西活動,不自覺就發出聲來:“師父,這是啥?這麼沉,還是活的。”
“混賬東西!讓你背東西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老道士罵道。
小老道嚇得沒言語,趕緊揹著口袋去了柴房,不大會就把鑰匙送回來交給老道士。
“小徒,為師現在下山辦點事,你在觀中好生看管,不得有半點閃失,否則要你的狗命。”
老道士說完,一轉身,走了。
小老道把門關好,一臉不情願地回了自已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