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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直指韓大戶

得到老王頭指正的確切方位後,江凡和黃冒二人帶著鍬鎬急匆匆開始挖,當他們剛把表面一層土挖開時,一個油布包便出現在眼前,挖出來一看,裡面竟是一顆已經開始腐爛的人頭,那披頭散髮的模樣,著實嚇人,江凡往坑裡一望,發現底下似乎還有東西。

他們繼續深挖,一具趴著掩埋的屍體逐漸顯露出來,再看顆腦袋竟然被人從後腦勺開了瓢,血腥的場景讓人心生畏懼。

“老王頭,這是怎麼回事?這屍體哪來的?你還想隱瞞什麼?還不從實招來?”包世榮一連串的逼問如連珠炮般響起。

然而,老王頭卻緊閉雙唇,似乎還想負隅頑抗,妄圖守住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包世榮深知在這瓜地裡審案難以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於是果斷命人將老王頭押解回去,打道回府。

這起案子此時變得愈發錯綜複雜。先是韓廣豐買了顆人頭,這背後便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接著在韓家大院發現了一具無頭屍,又是一條人命;葉謙偷了一顆人頭,同樣是一條人命;而如今老王頭瓜地又驚現一具屍體,這又是一條人命。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究竟隱藏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絡呢?

回到衙門後,包世榮不敢有絲毫怠慢,即刻升堂審問老王頭。

老王頭一輩子以種西瓜為生,從來沒有進過衙門,更別說被拘捕受審了。此刻的他,面對威嚴的公堂,心中充滿了恐懼。

包世榮驚堂木一拍,訊問道:“老王頭,剛才在瓜地,本官問你話,你閉口不語,如今到了公堂,你再想矇混過關,恐怕不可行,你還是一五一十地如實供述,否則,定叫你皮開肉綻,來人,把刑具拿出來讓他看看。”

兩旁衙役把槓子,烙鐵、夾棍等等刑具往堂上一丟,咣咣直響,這些東西,拿出一樣,都夠讓人喝一壺。老王頭知道再想隱瞞,恐怕矇混不過去了,磕頭帶冒煙,說道:“大人,別用刑,我招,我全都說。”

原來,葉謙所言非虛。他為了發洩心中對老王頭的憤恨,只因偷了兩個瓜就被老王頭一頓胖揍,一直耿耿於懷,想著找機會報復。這次恰好無意中偷到了一顆人頭,便心生一計,將人頭扔到了老王頭的瓜地裡,既可以嚇唬嚇唬他,又能讓老王頭嚐嚐苦頭。

第二天清晨,老王頭如往常一樣起來檢查瓜地,卻猛然發現了那顆被扔在瓜地裡的人頭。他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瓜地裡,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他顫抖著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顆人頭,只見那人頭披頭散髮,血跡斑斑,恐怖至極。

過了好半晌,老王頭總算鎮定了一些。他看著那顆人頭,心中暗罵:究竟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把人頭扔在我瓜地裡,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轉念一想,這人頭落在我的瓜地裡,若是報官,官府萬一認為是我圖財害命,砍下人頭,說我監守自盜,我可毫無證據啊,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再給我定個死罪,我這不是徹底完了嗎?這可如何是好?

經過長時間的思索,老王頭終於拿定了主意。他決定將這人頭就地掩埋,希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所有人。於是,他急忙返回瓜棚,取來鐵鍬開始挖坑。正當他挖到一半的時候,隔壁瓜地的李老漢走了過來。

這李老漢是老王頭的鄰居,也在附近包了塊地種瓜。

這天早上,李老漢檢查完瓜地後,遠遠地就看見老王頭扛著個鐵鍬,不知在搗鼓什麼。他心中好奇,便走過來檢視,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李老漢見多識廣,見到人頭後絲毫沒有露出恐懼之色,反而指著人頭質問老王頭:“老王頭,這人頭是誰的?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老王頭本就害怕被別人發現,此刻被李老漢撞了個正著,頓時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不知道啊,早上起來就看見這顆人頭落在我瓜地,我都嚇得沒脈了。”

“是嗎?西瓜地裡長人頭,還真是稀奇事啊,是不是,老王頭。”李老漢一臉不相信地說道。“李老漢,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懷疑我殺人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老王頭,這事要讓官府知道,你吃不了兜著走,嘿嘿。”李老漢壞笑著說道。

“那你想怎麼辦?”

“這樣吧,你拿十兩銀子給我,買我個嘴嚴,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樣。”老王頭頓時明白了,這李老漢是在敲詐啊,自已還真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實在是氣不過。況且,十兩銀子,那得種多少西瓜才能掙回來啊。

“十兩銀子買個嘴嚴,不多不多,李老漢,你在這等我,我去取錢。”老王頭佯裝答應。

李老漢信以為真,便在一旁等待。老王頭扛起大鐵鍬,趁著李老漢不注意,用盡全身力氣一鐵鍬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李老漢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西瓜地裡,腦漿和鮮血混合在一起,觸目驚心。

之後,老王頭挖了個大坑,先把李老漢的屍體扔進坑裡,再把人頭也丟進去一併埋了起來。由於李老漢也是逃荒來的,孤家寡人一個,他的失蹤自然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相安無事,老王頭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葉謙卻把這事供了出來,最終案子真相大白。

然而,葉謙偷的這個人頭到底是誰的,尚未查清,包世榮果斷命令仵作檢查人頭。仵作經驗豐富,他突然聯想到之前在韓家大院挖出的無頭屍體還在停屍房裡,何不把人頭和無頭屍對比一下,看看能有什麼結果?

當這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那顆人頭竟然正好和無頭屍嚴絲合縫,拼成了一具完整的屍體。仵作急忙將這個驚人的發現稟報給了包世榮。包世榮陷入了沉思,這起案件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加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人頭是葉謙從韓大戶家中偷出,無頭屍也是從韓家大院的八仙桌底下挖出,兩處房產均是韓大戶所有,因此這個案件,與韓大戶逃脫不了干係。

包世榮立刻命令江凡、黃冒去拘捕韓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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