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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鄭屠戶確為真兇

隨著案件的發展,韓家大院裡的人命案終於真相大白。然而,韓廣豐從鄭家肉鋪購買的那顆女性人頭,卻依然是一個未解之謎。這個案子與鄭屠戶究竟有沒有關係呢?從目前的調查來看,葉謙和韓廣豐所說的似乎都是實情,但關於女性人頭的案子,又該從何查起呢?

正當包世榮為此愁眉不展之際,包欣向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三少爺,我有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你說吧,我都快愁死了。”

“您想想,牢裡關著的那個葉謙,別看他年紀小,我在公堂之上就覺得這孩子機靈,而且他長期在安豐居住,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包世榮一聽,覺得有道理。葉謙只是個孩子,為了生存才會小偷小摸,算不上什麼大罪過。包世榮也想著在這個案子結束後,好好教育教育他,便決定將他釋放。

包世榮讓包欣把葉謙從牢房帶到自已的書房,併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葉謙受寵若驚,長這麼大,除了父母,就只有包世榮讓他吃了頓飽飯。看來,大哥和二哥說得沒錯,包大人果真是個為民做主的好官。葉謙狼吞虎嚥地吃著,包世榮和包欣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吃完飯,包世榮問道:“吃飽了嗎,葉謙?”

“吃飽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大哥二哥說得對,您是個好官。”

“葉謙啊,在牢房裡,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沒有,大哥二哥都很照顧我,雖然牢房裡的條件比不上外面,但飯菜都能按時送來,能吃飽,比在外面吃了上頓沒下頓強多了。”

“之前在公堂之上,有些話我不方便問你,現在是私下裡,咱們可以開誠佈公地聊聊。”

“哎呦喂,大老爺,您這是說哪兒的話,就衝這頓飯,您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都說出來。”

“你是哪裡人?什麼時候來的安豐縣?你的父母呢?”包世榮問道。

“大老爺,我是安豐本地人。我記事的時候,家裡的日子還不錯,不愁吃穿。六歲那年,一場大火把我家燒得什麼都沒剩下,父母也在火災中喪生,我僥倖逃過一劫。從那以後,我就開始要飯,還吃過狗食,唉,為了活著,沒辦法啊,後來就幹起了小偷小摸的勾當。”葉謙說完,還吧嗒吧嗒掉了幾滴眼淚。

“原來是這樣,葉謙,你別難過,到了我這兒,沒人會欺負你。我再向你打聽個事,鄭屠戶你認識嗎?”

葉謙先是一驚,隨後說道:“他?!我當然認識。這個人壞透了,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對了,大老爺,我向您提供個情況,不知道有沒有用?”

“哦?你說什麼情況?”

“這個鄭屠戶是安豐縣的老屠戶了,光棍一個,賣肉已經幾十年了。他這個人特別喜歡玩女人,經常找一些女人回家。他家有點錢,前段時間,我去偷他家,剛翻過院牆就聽見房間裡有男女說話的聲音,具體說什麼我沒聽清。那天晚上,他房間的燈一直沒滅,我也不敢下手,就走了。”

“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呢?”包世榮接著問道。

“前一天夜裡沒得手,我不甘心,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結果發現他家有男女爭吵的聲音,後來還聽到女人喊了幾聲,然後燈光就滅了。我是去偷東西的,沒管他的事,偷了點東西就走了,這就是我知道的情況。”

包世榮聽完,皺了皺眉。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通常都有內情。

“葉謙啊,你提供的情況很重要。我相信你的為人,現在我把你放了,你幫我辦件事,怎麼樣?”

“您說,什麼事,哪怕是赴湯蹈火,我也萬死不辭!”

“你言重了,我是讓你去監視鄭屠戶,然後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向我稟報,明白了嗎?”

“這個簡單,我平常做賊,經常爬牆入戶。”

葉謙吃了頓飽飯,就從後門悄悄地走了。包欣問道:“三少爺,您就這麼放心這小子嗎?他要是一去不回,您可是要擔責任的。”

“我相信這孩子的為人,他人不壞,都是被生活所迫,情有可原。”

葉謙出了衙門後,直奔鄭家肉鋪。好不容易熬到半夜,他翻牆進入鄭屠戶家中探聽訊息。一連兩天,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鄭屠戶每天忙完肉鋪的生意,吃完晚飯,洗漱完畢就熄燈睡覺了。

第三天,葉謙像往常一樣來到鄭屠戶家。他翻牆進院一看,都半夜了,鄭屠戶房間的燈竟然還亮著,房間裡又傳出男女說話的聲音。男的是鄭屠戶,女的不知道是誰。

只聽那女子諂媚地說道:“我說鄭屠戶,你就是個殺豬賣肉的,哪來的錢買這麼名貴的首飾送給我啊,莫非你是出去偷的?”

“偷?我能幹那種低階的事嗎?美人兒,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可是無話不說。你知道我是個光棍,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行。前段時間,我又勾搭上了一個女人,她還真有點錢。晚上我想跟她行雲雨之事,她不答應,我們就吵了起來。我一氣之下,抽出殺豬刀,把她的頭給割了,這錢財不就都歸我了。”

沒想到那女子聽完,一點也不害怕,還打趣道:“嗯,這東西是不錯,但要說你殺人,我可不信。你除了那事行,還能幹什麼?”

“你不信?我告訴你,她的屍體就被我埋在後院豬圈旁邊。”

“拉倒吧你,說你殺豬,我信,說你殺人,你是在逗老孃開心吧,不跟你說這個了。”

之後兩人嘀咕了幾句,燈就滅了。

葉謙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趕回衙門向包世榮彙報。包世榮瞬間睡意全無,叫上包欣、江凡和黃冒,帶著一班衙役,火速趕往鄭屠戶家。

江凡和黃冒上前一腳踹開了鄭屠戶家的門,正好把鄭屠戶和那名女子堵在了屋裡。

“鄭屠戶,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本官問你,你所殺女子的屍體埋在何處?還不從實招來,否則,回到公堂之上,可沒你好果子吃!”包世榮指著鄭屠戶說道。

鄭屠戶知道東窗事發,再要隱瞞也無濟於事,於是便將殺人奪財的事情全部供了出來。之後,他帶著包世榮一行人來到後院豬圈旁,指認了現場。

衙役們上前開始挖土,剛挖出一小塊,就發現了一根絲帶,毫無疑問,這是女人衣物上的裝飾之物。再深挖,一具無頭女屍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包世榮命仵作前來驗屍。仵作勘驗之後表示,這具無頭屍與之前韓廣豐購買的人頭正好吻合,可以拼成一具完整的屍體。

第二天,包世榮升堂問案,將鄭屠戶帶上公堂。首先要問的,就是人頭為什麼會落到韓廣豐手裡。

鄭屠戶交代,韓廣豐來買羊頭的那天,正好是他處理女子屍體的時候。當時鄭屠戶正在肉鋪裡忙著,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咣咣砸門。他趕緊把燈吹滅了,心想門外的人看到屋裡沒人,一會兒就會走。沒想到,這人咣咣不停地砸門,沒辦法,鄭屠戶只好把門開了個小口子,出來應對。

鄭屠戶探頭一看,原來是韓廣豐要來買羊頭。他心裡便打定主意,把這女人的人頭當羊頭賣給韓廣豐。只要韓廣豐拿走人頭,不管他如何處理,自已死不認賬,官府也拿他沒辦法。案發之後,錢縣令果然把鄭屠戶帶到公堂審訊,鄭屠戶矢口否認人頭之事,一口咬定賣給韓廣豐的是羊頭。沒想到,這案子最終還是犯在了前來偷盜的葉謙手上。

毫無疑問,鄭屠戶圖財害命,手段殘忍,性質惡劣,被當堂判了死刑,也算是償了命。再看韓廣豐和他的母親,含冤入獄,如今真相大白,包世榮為他們母女倆平了反,並給了六十兩紋銀作為補償。小偷葉謙幫助官府破獲了案件,功不可沒,不再追究他的盜竊之事,還另外獎勵了二十兩紋銀。

包欣自從見到葉謙後,就很喜歡這個孩子。他覺得葉謙很有頭腦,而且生性活潑。於是,他和包世榮商議,能不能把葉謙收留,帶回開封,留在府上當個雜役。包世榮欣然答應,葉謙千恩萬謝。江凡和黃冒更高興了,因為他們又多了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