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包欣來到李國良的家,他的妻子童氏正在家中犯愁,不知道丈夫李國良會落個什麼下場。包欣首先自報家門:“童夫人,我是包大人手下的師爺,我叫包欣,今日前來有事叨擾,多有打攪啊。”
童氏一聽,衙門裡的官人,趕緊施禮:“是包師爺蒞臨寒舍,有失遠迎,請師爺見諒。”
“哎呀,童夫人不必這麼客氣,我只是名師爺,不用這麼拘謹。我方才看到你正愁眉苦臉,是不是在想李國良的事?”
“是啊,師爺,我家丈夫自從被抓進衙門,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今後會落個什麼下場,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愁死人也。”
“童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包大人已經接手這個案子,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而且我還告訴你,你丈夫只是暫時被收監,沒有人難為他。”
童氏一聽丈夫沒事,趕緊跪倒磕頭。
包欣趕緊拉起童氏,對她說:“你想不想讓李國良儘快回家?”
“做夢都想啊。”
“好,那你聽我的,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保證李國良過段時間就能出獄。”
“師爺,犯法的事情,我可不能做啊。”
“哎呀,你想哪去了,我是衙門裡的人,能讓你幹犯法的事嗎?”
隨後,包欣小聲在童氏旁邊嘀咕了好半天,童氏聽完,“唰”臉紅的跟紅辣椒似的。
“師爺,這……這能行嗎?有點太難為人啦。”
“放心吧,有我們在呢,保證你沒事,難道你不想救你丈夫嗎?”
為了儘早一家人團聚,童氏心一橫,便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童氏起床之後梳妝打扮,跟個天仙似得,帶著丫鬟,坐著轎子到廣濟寺燒香,祈求佛祖保佑丈夫李國良平安,一家人早日團聚,祈禱完之後,童氏傷心落淚,家中攤此逆事,實屬家門不幸,哭罷之後,付上香資,坐著轎子回去了。
沒過幾天,童氏打扮的漂漂亮亮又來廣濟寺燒香祈福,又跪在佛前一通哭啊,這次引起了住持一清的注意。本來廣濟寺香火就旺,香客人來人往,她這三天兩頭的到寺中哭泣,影響多不好。
於是,一清便前來解勸:“阿彌陀佛,貧僧是廣濟寺住持一清,請問女子為何哭泣?”
“一清長老,我丈夫李國良喊冤入獄,不知死活,我是他妻子童氏,今日來祈求佛祖保佑我丈夫平安。”
“阿彌陀佛,童夫人不要過於悲傷,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你的許願佛祖依然知曉,定會保佑你全家團圓。”
“但願如此啊。”童氏止住悲傷,付上香資,又坐著轎子回家了。
又沒過幾天,童氏照舊又來廣濟寺祈禱,又在大殿之上哭泣,哭的是梨花帶雨,住持一清見狀把童氏就請到內堂解勸。
“阿彌陀佛,童夫人節哀,你不要再哭泣,我相信你的虔誠一定能讓菩薩保佑你的丈夫平安,來,喝點茶水,休息片刻。”
一清讓小和尚送來茶水,兩個人邊喝邊聊,童氏這才穩定心神,付上香資之後拜謝一清,回家去了。
這一來二去,童氏便成了廣濟寺的常客,一清和寺中和尚對她也相當熟悉,知道她定期會來上香祈禱。
還天,童氏人抬轎起,又來到廣濟寺,還是跟以前在大殿上哭泣,一清又把她請到內堂喝茶休息,邊喝茶邊解勸,這次兩個人談的時間有點長,已經接近傍晚時分,日頭往西了。
一清和尚說道:“夫人,你看天色不早,如不嫌棄,我寺中備有素齋素飯,請夫人吃點。”
“我一個女子,在寺中吃飯,多有不便,我還是回家吧。”童氏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夫人說的哪裡的話,在菩薩眼裡,你是信眾,信眾不分男女,吃頓齋飯有何不可呢?”
一看一清都這麼說了,童氏也不好多說什麼,便留下來吃了頓齋飯。這飯一吃完,天都黑了,一清說:“夫人,你看這天色已晚,城門也已經關閉,恐怕已經無法回城了,如果不介意,就在寺中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啟程回家。”
童氏本想拒絕,而一清又這麼客氣,盛情難卻,加上無法回城,就答應在廣濟寺借宿一夜,明日再回家。
夜裡,童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來是因為這不是自已家中,也是多有不便,二來更是由於思念丈夫李國良,不知道丈夫什麼時候能夠出獄。她也在考慮,包師爺總是讓我到廣濟寺上香不知是出於何意?難道按照他的主意真能救出丈夫嗎?
童氏胡思亂想一直到半夜也沒能睡著,正在這時,門“吱”一聲開了。
“誰?”童氏嚇得破口而出。
“阿彌陀佛,是貧僧一清,特意前來陪夫人說話。”
一清一邊說一邊把門反鎖上,徑直走到童氏床前坐下,嚇得童氏縮在床邊,用被子護住自已。
“師傅,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傳出去會有閒言碎語,還請師傅退出去,我要休息了。”
“哎呀,夫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白天寺中人來人往,說話諸多不便,這夜深人靜之時正是暢訴肺腑的絕佳時刻。”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一清嘿嘿一笑,“我想要幹什麼,夫人應當心知肚明,憑你的相貌,你又何必等那李國良,他是個將死之人,背上這人命官司,還能活的了嗎?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休息了吧!”
說完一清就要動手,童氏奮力反抗,幾番下來,一清也沒有得逞,突然,一清從腰中抽出一把明晃晃匕首,在童氏面前晃悠。
“童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在廣濟寺,是我的地盤,沒有人能救得了你,知道嗎?”
“你想幹嘛?你難道要殺我不成?”這時,童氏反倒震驚不少,她也感覺一清不是什麼好東西必然知道內幕。
“哈哈哈哈,殺了你?這有何難,貧僧不是沒殺過人,多一個又有何妨呢?哈哈哈哈。”
“你這和尚,就知道吹牛,你為了討我歡心,編謊話哄我吧?”
眼看童氏不想一清說的話,頓時失了面子,他正了正身子,說道:“說我說謊哄騙與你?貧僧沒有那個愛好,你知道袁氏吧?就是我殺得。”
一清得意之下,說出實情,童氏也豁出去了,這戲得繼續往下演。
“你說袁氏是你殺得?你盡吹吧,要真是是你做的,我還承認你是條漢子。”
“夫人不信?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上袁氏的美貌啦,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那日,貧僧早早地到了李家,正愁著如何進去,發現門沒鎖,這真是天賜良機,貧僧便溜進了袁氏的房間,袁氏正在穿衣服呢?可把貧僧饞壞了,便上去欲行春宵之事,但是那袁氏想要喊叫,沒辦法,我就得殺掉她,然後割掉她的頭顱!”
“什麼?真是你殺人,你這個殺人惡魔!”童氏想上前與一清廝打,苦於她是女子,哪能打得過壯漢。
“童氏,你不要放刁,多殺你一個,對我來說無所謂,反正李國良已經當了替死鬼……”
一清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咣噹”一聲,門被踹開,三個轎伕打扮的人闖進房間,其中兩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清按翻在地,一頓胖揍,臉都揍腫了,然後用繩子捆的結結實實。
這三人就是包欣、江凡和黃冒,化裝成轎伕暗中保護童氏的安全。
一清和尚被捆著,連夜押回了衙門,包世榮得知此訊息後非常興奮,也不睡覺了,連夜升堂,審問一清和尚。
包世榮“啪”一拍驚堂木,說道:“一清,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你是自已招供,還是要我動刑,你才說?”
沒想到這一清也是軟骨頭,被江凡、黃冒揍怕了,以頭杵地。
“大人,別用刑,我說,我全說。”
一清和尚把整個作案過程一字不落地全部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聽得包世榮骨頭節都發炸,出家之人應當積德行善,沒想到這一清是佛門當中的敗類,六根不淨,為了慾望殺人滅口,而且手段殘忍,妄為出家人!
最後問道,袁氏的人頭在哪?
“在廣濟寺後山一棵最大的松樹底下埋著,還有作案用的刀都在那裡。”一清低著頭說道。
包世榮立馬派人起贓,人頭都爛了,好在頭髮上還有一些首飾能夠辨認出來是袁氏。
最後,包世榮當堂宣判,一清斬立決,李國良無罪開釋。
要說李國良夫妻還真是良心之人,知道包世榮為民做主,是個清官,送禮作為報答,他肯定不收,於是李國良精心製作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巡按使為民做主,清正廉明斷明懸案。
包世榮收下錦旗之後十分高興,開玩笑對包欣說:“我說包師爺,這個案子要是沒有你錦囊妙計,恐怕無法短時間內就破案啊,對吧,哈哈。”
包欣詼諧一笑:“三少爺,你真會打趣,我這哪是錦囊妙計,這是下策,下策啊,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