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還有個親哥哥,叫袁大勇,得知妹夫英年早逝,也經常來看妹妹,陪她聊天,吃飯,希望她儘快走出喪夫之痛。
這天,大勇又來看望妹妹袁氏,袁氏知道哥哥對她好,留他吃午飯,飯桌上,雙方又談及李國棟的事。
“妹子啊,妹夫走也有幾個月了,日子總要往前過,這麼大的家業你打算怎麼打點?”大勇問道。
“哥啊,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作何打算,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什麼經商?現在家裡的事務都是老管家幫忙照看著,但是他的年紀也大了,也照看不了幾年,我現在也在為這件事發愁。”
“嗯……”大勇想了想,繼續說道:“妹子啊,我有個想法,咱們就這一說,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沒別的意思。”
“你說吧,咱們兄妹倆有什麼行不行的?”
“妹夫走得早,你們也沒有留下個子女,往後肯定不行,我的大兒子今年十六歲,再過近幾年就可以外出闖蕩了,我想把他過繼給你,一來給你們李家留有香火,二來也能讓你們家的買賣後繼有人,你看呢?”
“這個……”袁氏陷入沉思,思考半天,她開口說道:“哥,為了李家能繼續延續下去,不能在這一輩斷了香火,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先夫還有個哥哥,這件事不經過他,不太合適。”
“嗯,說的對,妹子,我吃過飯就過去把這事跟他商議商議。”
隨後兩個人草草吃過飯,本來大勇和李國良兩家關係處的都不錯,於是大勇便買了點乾果去看望李國良,順帶把過繼兒子的事情商議一下。
李國良和李國棟兩家相距不遠,片刻功夫,大勇便走到了,李國良看到弟媳婦的親哥來了,也很高興,讓僕人又端茶又遞水,盛情款待。
兩人閒談之餘,大勇把過繼兒子的事說了出來,誰知李國良一聽,臉咣噹就沉下來了。
“大勇啊,我不贊成你的想法,首先,過繼外姓子女那是犯法的,被官府知道,那是要蹲監坐獄的,再者說,你這目的有點不好說啊,讓袁家的子女過繼到李家來,以後我弟弟的家產不都是由你們袁家掌握了嗎?”
李國良雖不贊成,但礙於臉面,把話說得比較委婉。大勇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所以也就沒繼續談這個事,其實他沒考慮這麼多,只是想著李家能夠後繼有人,沒想到熱臉貼到人家冷屁股上。
兩個人被這事搞得有點不愉快,閒聊幾句後,大勇也回家了,再也沒提及此事。
另一邊,一清和尚與袁氏達成協議,每逢初一十五到袁氏家誦經唸佛,超度亡魂。
要說一清真是得道的高僧,做事也比較負責,每逢初一十五,他就早早地帶著幾名和尚在門前候著。
一來二去,一清和趙管家、小玉就認識了,趙管家每次看到一清要來,都早早地開門迎接,安排食宿。
可是,好景不長,李國棟死了,沒想到袁氏也死了,袁氏的死可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被殺!
又是一個月初一,趙管家知道今天一清長老要來誦經,早早就起床準備。眼看太陽快出山了,袁氏還沒起來,趙管家覺得再有一會一清長老就到了,夫人還沒起床多有不便,於是讓小玉去叫門。
“夫人,今天是初一,一清長老一會要來誦經,小玉來伺候您起床。”小玉一連喊了兩聲,袁氏的房間裡都沒動靜,她便輕輕的敲了敲門,沒想到門沒關實,吱的一聲,門開了。小玉沒敢進去,抻著頭往裡看,不看則可,一看嚇得當時就趴地上了。
“啊……死人啦!!!”小玉嚇得大喊。
趙管家聽到小玉在喊,也趕過來檢視是怎麼回事,進到房間一看,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袁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整個床,被褥,蚊帳全是血紅色!房間裡一股血腥味直衝鼻腔,再看袁氏的頭顱已不知去向。
趙管家畢竟是過來人,見得世面也多,慌亂之後也慢慢鎮定下來,他讓小玉趕緊去請袁大勇,這事必須第一時間讓袁氏親哥袁大勇知道。
小玉剛一回頭,一清長老站在門邊,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按照之前所約,今日前來誦經。”
趙管家趕緊過來說道:“長老,我家出事了,今日不誦經,煩請長老回去吧,改日再說。”
一清也納悶,問:“敢問出什麼事了?需要老衲幫忙嗎?”
“不用不用,家事不可外揚,長老還是請回吧。”趙管家邊說邊把一清送出家門。
家中主人暴亡,肯定不能讓外人知道。
一清沒再多問,便打道回府。
不大會,袁大勇便趕到現場,一看妹妹在家中暴亡,而且死狀極慘,頭顱都不知去向,哭的昏天黑地,幾度暈厥,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今天就陰陽相隔,大勇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李國良很快就得到訊息,火急火燎地趕到出事地點,進門一看,趙管家、小玉和大勇哭成一團,走進袁氏房間一看,也把他嚇一跳,袁氏死的太慘了,但是李國良不能亂,趕緊安排趙管家報官,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經過官府怎麼行?
就在這時,袁大勇突然一抓住李國良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好你個李國良,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說,你怎麼把我妹妹害死了?你這個殺人兇手!”
李國良直襬手,說道:“大哥,這叫什麼話?我怎麼害死弟媳婦了?我何時又變成殺人兇手了?”
“你還狡辯?前段時間,我到你家商議準備把我兒子過繼給袁氏繼承家業,好讓你們李家的家產得以延續,你的臉拉的的驢似的,說我看上李國棟的家產,依我看,就是你想吃獨食,害死我妹妹,你就是殺人兇手!”袁大勇連哭帶喊,拉著李國良就不放手。
就在這時,胡縣令帶人趕到案發現場,他先把幾人安撫好,然後一個一個問話,幾個人說辭都差不多,無非把近期袁氏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唯獨問到李國良的時候,胡縣令帶有懷疑的臉色,他問李國良:“李國良,本官問你,袁大勇剛才所說是否屬實?”
“回大人的話,屬實,他確實跟我提及此事,我也確實沒有答應,因為我主要考慮過繼外姓子女是犯法的,我這個人也讀過點書,也是守法的良民。”
“嗯……”胡縣令點點頭,李國良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轉念一想,李國良最起碼有殺人的動機!他看中死去弟弟的家產,嫌袁氏礙事殺掉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龐大的家業,這也不無可能!
“李國良,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既然袁大勇提到了這層關係,本官就不得不管,我把你暫時收監,查清真相在另做定奪,你沒有意見吧?”胡縣令說道。
天降牢獄之災,李國良無奈點點頭,說道:“大人,我沒有意見。”
“好,鎖上,帶走!”
胡縣令一擺手,兩名捕快上前按住李國良,鎖上帶走了。
另一邊,仵作也驗完屍體,向胡縣令作了稟報。
現場也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家中財物無一失盜,門窗完好無損,房間內也沒有發生打鬥的痕跡,袁氏的頭顱是被利器割下,現場並未找到被割下的頭顱。
胡縣令看完驗屍單和了解到現場情況之後,也是無可奈何,不知道這個案子從哪入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個案子就像這屍體一樣,無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