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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探趙家墳

轉天,趙國強一大早就趕到杭州知府衙門告狀,把鳴冤鼓捶的“咚咚”直響,口呼冤枉。

包世榮早就做好準備,就等著趙國強來,等到鼓聲,他即刻下令升堂,包欣作為師爺也在旁邊站著。

“啪”包世榮一拍驚堂木,問道:“下跪何人,有何冤屈?”

趙國強低著頭在堂下跪著,一聽這個聲音,就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聽過。他一抬頭,大吃一驚,這不是昨天那個大好人嗎?原來他就是新任杭州知府包世榮,心裡這才鎮定不少。

“草民趙國強,我大哥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替他申冤,請大老爺做主!”趙國強趕緊回答。

“可有狀紙?”

“有!”

“呈上來!”

包世榮接過狀紙一臉嚴肅地看起來,其實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自已寫的東西能不認識嗎?

包世榮看完放下狀紙,說:“趙國強,你把事情來龍去脈,一字不落,詳詳細細地再說一遍!”

趙國強心裡想,這官兒審案子怎麼這麼麻煩?昨天不是說了一遍嗎?心裡這樣想,嘴上不敢多言,又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述說一遍。

包世榮聽後,點點頭,說道:“趙國強,你敢不敢對你所說負責?”

“敢!如有不實,我願意蹲監坐獄。”

“趙國強,你的案子本官已受理,本官定當查清你大哥的死因,讓他瞑目,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大哥真是死於疾病,誣告之罪,你要被反坐,你可知曉?”

“草民知曉,如果我大哥是正常死亡,我承擔反坐之罪。”趙國強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那本官問你,你知不知道趙國忠的遺體埋在哪裡?”

“當然知道,就在趙家墳,那是我們趙家先人的墓地。”

“本官現在要去墳地檢視檢視,你能帶路嗎?”

“能!”

退堂之後,包世榮命人把趙國強叫到書房,趙國強來到書房之後,看到包世榮正正坐書案,旁邊站著昨天跟他一起的那個“僕人”。趙國強立馬跪倒叩首:“草民趙國強見過大人,給大人磕頭。”

“免禮免禮,剛才在公堂之上,受於禮制,現在不是升堂問案,不必拘謹,起來坐下說話。”

包欣眼疾手快,馬上拿了把凳子,放到趙國強面前,讓他坐下,對他說:“老兄,你真是劫後逢生,碰到新任知府包大人,你的案子必然水落石出。”

“勞煩大人,草民實在是感恩戴德,萬死難報大人的恩情。”

包世榮接著說:“我現在把你喊過來,不是問話。你大哥死因蹊蹺,你是他三弟,回去之後切不可亂傳謠言,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本官定會全力破案。”

“草民知道,大老爺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配合官府查案!”

“你等會帶我去趙家墳的時候,切記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千萬不可張嘴!知道了嗎?以免走漏風聲”。

“草民明白!”

趙國強心裡激動,總算碰到個明白官,此案定能水落石出!

要說包世榮精明能幹,真是一點不假!與趙國強談完之後,他即刻命令一隊衙役前往餘杭縣知會縣令和地保要檢視趙國忠墳地,另一隊去帶趙國禮和趙國忠的遺孀韓氏一同前往墳地等候問話,包世榮還特意囑咐,要分開帶趙國禮和韓氏,不能讓他們碰面,而且動作要快!

包欣一看,更是暗挑大拇指,果然是包大人的侄子,這初任知府,就有包大人年輕時候的威嚴,了不起啊!

就這樣,包世榮,包欣,趙國強,捕快,仵作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趙家墳,勘察現場。

時間不長,一行人就到了趙家墳,一到地方,包世榮也吃了一驚,太氣派了!

原來趙家墳這名字雖然不好聽,但這地方是趙家祖墳所在地,列祖列宗都安葬在此,因此修建的格外氣派。

趙國強一指裡面的一座新墳,說:“大人,您看,這就是我大哥的墳塋,剛下的葬,這土還沒硬呢。”

包世榮看了看,確實是這樣,就在這時,手下稟報:趙國禮,韓氏分別帶到。

包世榮先是來到趙國禮面前,學著叔叔的樣子,對當事人要望聞問切,時刻注意對方的表情,儀態和舉止。

趙國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長得比較沒有什麼特點,就是那種丟到人堆裡分不清誰是誰,但是很沉穩,冷靜,舉止斯文,是個讀書之人。

因為現在還沒有確定趙國忠的死因,也沒有發現犯罪嫌疑人,所以包世榮不能像對待罪犯那樣審問趙國禮,便問道:“你是趙國禮?”

“小人正是,見過包大人。”趙國禮邊作揖邊回答。

“客氣客氣,趙國禮,今天叫你來,沒有別的事,咱們只是例行公事,詢問詢問,關於你大哥趙國忠的死,你能說說怎麼回事嗎?”包世榮直入正題地問道。

“回稟大人,我大哥命苦啊,暴病而亡,唉……事情是這麼回事,前幾日,我大哥外出喝酒,一直到入夜才回來,喝的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我嫂子把他扶到房間裡休息,大哥躺在床上只喊胸口疼,疼的直冒汗,不到半個時辰,就躺在床上斷氣了。唉……”趙國禮悲傷地說道。

“等等!”包世榮打斷道,“你說你大哥是死於胸口疼,這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據我所知,你大哥身體非常健康。”

“包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大哥常年在外奔波,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如今每次喝完酒,都說自已胸口難受,這次有可能是喝的太多,加之舊病復發,得了中風才病發身亡。”趙國禮繼續說道。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當時在現場嗎?”包世榮繼續問道。

“大哥發病的時候,我嫂子也就是韓氏不知如何處理,派人到我家找我幫忙,我是後來才去的。”

“你到現場的時候,你大哥還活著嗎?”包世榮問

“活著呢,我們兩家離的很近,我幾步就趕到大哥家,一進房門,就看到他在床上疼的直翻滾。”

“原來如此,趙國禮,你說的都是屬實的嗎?”

“回稟大人,句句屬實,小人不敢妄言!”

包世榮若有所思,讓趙國禮退下,請趙國忠的遺孀韓氏上前。

韓氏不像趙國禮那樣沉著冷靜,她一輩子沒見過官,嚇的渾身發抖,看到包世榮之後,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民婦韓氏,見過大老爺。”

包世榮看了看韓氏,確實是個美人兒,眉梢眼角都帶著萬種風情,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你是趙國忠的遺孀嗎?”

“正是民婦。”

“本官問你,你知不知道趙國忠是怎麼死的?”包世榮看著韓氏問道。

“大老爺,那……那天,我丈夫酒醉之後回家喊胸口疼,我猜他是死於胸口疼。”韓氏結結巴巴地回答。

“據老二趙國禮說他是死於中風,你一口咬定是死於胸口疼,這對不上吧?”包世榮突然發問。

韓氏一聽,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嘟嘟囔囔說不出話來。

趙國禮馬上站出來說話:“大人,我嫂子年輕,什麼也不懂,大哥確實是死於中風。”

韓氏也接上話:“對對,大老爺是死於中風,我看錯了。”

包世榮一看,這叔嫂二人一問一答,配合的很是默契,其中必有隱情!

“趙國禮,本官還有個問題,為什麼你家兄死後不超度也不弔唁,就這麼匆匆忙忙地下葬,不免引人猜疑啊?”包世榮繼續問道。

“回大人,我大哥是暴病而亡,不是正常的去世,我們考慮這個不吉利,再加上天氣炎熱,屍體不能存放太久,所以就安排儘快入土為安。”趙國禮回答。

“趙國禮,韓氏,本官接到舉報,說趙國忠死因不明,希望本官查明緣由,本官接下了這樁案子,今天來也就是例行公事,詢問案情,各位不要介意!詢問結束,各位請回吧,但是案子還沒查清,你們倆要聽候傳訊。”包世榮對著國禮和韓氏說。

“是!”兩人不約而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