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獄丞和曹郡丞彼此看了一下,暗自叫苦但是也沒辦法,很快,第一個人就被提審。
一個高高瘦瘦的人被推了過來,身材高大,但是穿的很破爛,見到這幾個官員,就知趣的跪了下來。
徐天賜翻看著馮獄丞的案宗,和氣的問著他
“你是因為什麼事情被抓進來的。”
跪著的人開口說道,
“啟稟大人,我叫王鑫一,家住南城魁里巷,那一日,有一個公子哥帶著狗出來逛街,不知道怎麼,這狗就衝了過來,咬了我一口,慌亂之間,我就隨手抄起木棍打了幾下,沒想到這狗如此不經打,一下子就被打死了,之後他們就圍過來,公子說這狗值五十兩銀子,讓我賠錢,我們平頭百姓,幾年也掙不了這些錢,再之後我就被公子哥關到這裡。”
聽完之後,徐天看了看馮獄丞,冷笑了一下,
“馮大人,按照大徐的法律,這該當何罪啊?”
馮獄丞,這腦門上的汗更多了。吞吞吐吐說不出來。
旁邊的曹郡丞,湊了過來,小聲說道,
“那位公子是世族大家,祖上在朝廷是擔任過九卿的高官。就連太守都要讓他幾分”
徐天賜點點頭,心裡想我還沒找你麻煩你還主動送上門。他大聲的問身邊的曹郡丞
“您是見多識廣的老人,那曹郡丞告訴我,他這是犯了什麼法?”
曹郡丞以為提醒之後,這徐天賜能識時務,閉上嘴巴,投鼠忌器,沒想到他居然不吃這一套,反而將了一軍。
曹郡丞,楞在哪裡,滿臉通紅,尷尬的要死,一言不發。
徐天賜看了看曹郡丞,和馮獄丞。
“找不出來是吧。”大手一揮。
“放人!”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馮獄丞一臉討好的樣子走上前來。
“大人,這樣不好吧。劉公子那不好交代啊。”
徐天賜沉著臉用力的拍了拍手上的案宗。
“這是太守府的衙門,還是那劉公子的家宅,這太守到底是姓刁,還是姓劉?“沒人敢搭話,都低著頭,徐天賜接著說。
“要不你告訴我他犯了那條法律,要不,你陪著他一起去監獄裡待著,要不你給老子把人給我放了。”
再也沒人敢說話了,
就這樣在太守府的監獄門口,徐天賜一個個的把那些得罪權貴的百姓都給放了。
曹郡丞和馮獄丞,彼此之間尷尬無比,只顧著不停的擦汗。
在放了十三個人之後,看著案宗上最後一個叫張懷安的女孩。犯罪一欄居然是空,關押時間也是空,送到監獄的人也是空的。
徐天賜剛要把這人帶上來。
曹郡丞趕緊走了上來。
“大人,男囚犯,您放就放了,這女囚,您是否能網開一面,不要審了,太守府還有一堆事情等您去處理呢。”
旁邊的馮獄丞也打著邊鼓。
“這女人好像染了麻風病,長的也奇醜無比,我怕衝撞大人,這就不好了。”
徐天賜哪管這些,冷冷的看著他們。
“為什麼男人能審,女人就審不得,老子今天審定了,你們再敢多言,我現在就撤了他的職。
曹郡丞和馮獄丞,彼此苦笑了一下,只能任憑他隨意折騰。
當把這個女孩叫到身邊,徐天賜好長時間沒說話,徐新安是一臉平靜,兩人對視了半天,彼此的身份都讓對方吃了一驚,本來一臉怒火的徐天賜卻笑出聲。
看著她,看向馮獄丞,和曹郡丞。滿臉問號。
“張懷安?這姑娘叫張懷安?”
兩個人只是賠笑,擦汗,裝作一概不知的樣子。再看徐新安,
而徐新安則似乎淡定許多,聳聳肩。
徐新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天賜,淡淡的說道。
“我聽說了你在錦城的事,現在可是我們錦城的大英雄了。”
又看了看官服,
“看來這州牧大人還真是慷慨。做到你這個位置的,至少要在太守府呆個十年八年的。”
徐天賜紅著臉,
“姑娘謬讚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大牢裡呢。”
徐新安噘噘嘴。
“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問問你身後的兩位大人。”
徐天賜看向馮獄丞,和曹郡丞,一臉憤怒。
“這位姑娘犯了什麼事?”
馮獄丞顫巍巍的說道“卑職不知。”
“誰把她送進來的?”
馮郡丞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刁瑾忠的事情,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吞。
“卑職不知!”
徐天賜嘆一口氣,
“什麼時候能放人?”
馮獄丞,吞吞吐吐的說著。
“卑職不知!”
徐天本來就恨的牙癢癢,本意就是想攪的這太守府監獄一團糟,沒想到還碰到自己的老熟人,如果之前,可能還收斂一點,客氣一點,畢竟自己是扮演自己的公子,但是現在,徐天賜要的是自己。他一聽這馮獄丞這話,更是來氣了。
把自己手上的案宗狠狠的摔在書案之上,
“什麼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嚇的馮獄丞和曹郡丞都跪下了。
徐天賜也沒廢話,
“之前的人,怎麼說也給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個女孩直接罪名都懶得安了?給我放人!”
曹郡丞忙跪著爬了過來,抱著徐天的腳。哭了起來。
“大人,這個人可不能放啊,這是上面點了名的!”
徐天一聽,反而更來氣了!!一腳踢開曹郡丞,
“上面?那個上面,是誰?讓他來找我!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驚呆了。
徐新安瞪大了眼睛,一眨一眨,,不過徐新安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雙手叉腰看著他們。
徐天賜還在那發飆,
“你們抓了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本該跟你們玩命,但這是我第一天上任,我就饒了你們,我要帶著我的妻子回家,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
曹郡丞,和馮獄丞,欲哭無淚,他們想說一些理由來阻攔,但是也確實說不出什麼來。等了一會,看沒人說話,
徐天賜拽著徐新安的手,就往外走。
這倒把徐新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徐天賜真的敢走,她只是好奇的看一場熱鬧,也沒想到她居然敢拉自己的手。
徐新安瞪大了雙眼,一時間不知所措,自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從沒有人敢牽著她的手,她看著這個少年,一時間居然也順從的跟著走了出去。
他們從太守府的監獄一路走了出去,路上遇到很多人,但是沒人敢阻攔。
看著已經遠去的兩人,曹郡丞和馮獄丞也是一臉懵,沒有人敢在太守府的監獄裡,如此肆意妄為,拉著犯人說走就走?
過了好半天兩個人才回過神。
曹郡丞狠狠一巴掌打到馮獄丞臉上,馮獄丞暴跳了起來,老曹你要幹嘛。
看著自己手,看著暴跳如雷的馮獄丞,這居然是真的,我還以為是做夢。
“趕緊的,我去找州牧,你去找太守,如果遲了我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說完就推著馮獄丞跑了起來。
而那個牢頭,看著一眾人,看著自己空空的監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嚎哭了起來,“我可怎麼辦啊。”
直到坐到太守府門外自己的馬車上,當馬車開動之後,徐天賜才發現他一直抓著徐新安的手,連忙尷尬的鬆開。
“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他們不讓你出來,所以就斗膽了。”
徐新安尷尬的看向窗外,尷尬的說道
“沒事沒事。”兩個人在車上一路無言。
到了地方,徐天賜扶著徐新安下了馬車,美貌的徐新安就像一顆閃亮的夜明珠,瞬間就照亮了這個貧民巷。
很多小孩圍了過來,而那些大人們,也在自家的庭院往徐天這不住的張望。
徐天賜有一些尷尬,忙引著徐新安進了自己的屋子,
即便兩個人進了房間,院子外面也擠滿了看熱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