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青林教的攻城又開始繼續,青林教死傷慘重,城裡也一樣,很多老人和女人也登上了城樓,拿起了刀劍,小書童也因為劉琦的安排上了戰場,不過還是整日的救治傷員,給大家做飯,頂多是能上了城樓而已。大家都很照顧他,小書童也沒有辦法,但是他仍然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戰事很膠著,劉琦和曹都尉把人手都安排到不同的城門,而小書童被安排在了東南面的永昌門,所有兵士,沒有得到將令的調遣之下,禁止私自城裡閒逛。
小書童城樓上下的不斷走動,也逐漸和這裡的人打成了一片。這一天青林教退卻了之後,小書童登上城樓,給每一個人分糧食,也順帶幫著去給傷者包紮傷口,他一邊包紮,一邊問著身邊的王老六。
這人之前在太守府門前擺餛飩攤的,平日裡兩個人就比較熟悉
“這怎麼城樓之上很多生面孔,之前的那些人呢。”
王老六愣了一下
看了一下身邊的小書童,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吃著自己手裡的饅頭。
這時候何琳上來了,後面還跟著幾個人。
看到王老六和小書童。
何琳問了王老六一句
“人呢。”
王老六指了指角落。只見角落裡停著幾具屍體,渾身是傷,全身赤裸,用草蓆蓋著。
何琳指揮著身後的幾個人,每一個都蒙著布巾。
“把這些屍體背了下去。”自己順手把皮護手丟給了小書童。
“在上面注意點,別受傷。”
接過護手的小書童點點頭。看著往下走的何琳,小書童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就是說那些在城樓之上消失的人,很多人可能已經死去。
還沒來的及傷感呢,韓玉走上來
“這簡直是地獄,我一分鐘就待不下去了,世傑,你跟我一起走,去找我阿爹,這地方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小書童無奈的笑著
“暗道不是已經被管起來了嗎?咱們怎麼可能透過暗道出去。”
韓玉一臉不在乎。
“這沒事 我去找劉大人去說。問題不大要是沒有我阿爹,這劉大人他也來不了錦城。”
兩個人正聊著,小書童只感覺臉上有細小的白色粉末飄過,再轉頭看去,天空中有很多白色的粉末在飛舞,而不遠處,彷彿正燒著什麼,冒出滾滾黑煙。
韓玉看著小書童。
”我就猜你也很好奇。走咱們去看看去”
說完不由分說,拉著小書童就沿著濃煙的方向尋了過去。火堆就在城牆不遠處。
他們已經遠遠的看到火堆,幾個人攔住了他們,
“劉大人吩咐,禁止靠近。”
韓玉瞪大了眼睛,
“你看清楚,我是韓玉,我也不行。”
這個人搖搖頭。
就在正爭吵間,何琳走了過來。
“吵什麼呢。”
兵士回答道
“大哥,這兩個人一定要進去看看。”
何琳摘下臉上的布巾。
“讓他們進來吧,出了事,我去找劉大人。”
這兵士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了行。
三個人邊走,何琳邊遞上兩條布巾。
“你們兩個真是什麼熱鬧都要過來看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每天都死人,但是死人沒有地方去埋,如果任由死屍腐爛會爆發瘟疫,所以劉大人吩咐,統一在這焚燒。”
一聽這話,小書童停下了腳步。
韓玉也吃了一驚,但是已經走到這了,真要退的話,也丟臉,那就先看一下吧,抱著這樣的想法,兩個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那一幕小書童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斷有屍體被拉過來,火堆上橫七豎八的有好多具正在燃燒的屍體,不斷有清脆的斷裂聲傳來,而這白色的粉末就是人的骨灰!
陣陣類似蘋果腐敗的臭味傳了過來,小書童趕緊用紗巾矇住嘴。
看著熊熊的烈火,何琳嘆口氣說道。
“這錦城,每天都死幾百人,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韓玉呆呆的看著這火堆出神,也沒帶布巾,看著正在燃燒的屍體,韓玉再也受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無論小書童如何安撫,韓玉還是嚷嚷離開錦城。
韓玉拉著小書童,一刻也不停留,就要往密道走,
但是密道門口已經有幾個人在守衛,
韓玉說我要出城,
那幾個守衛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韓公子,您瘋了吧?”
劉大人吩咐,密道禁止出入,違令者格殺勿論。
說完抽出自己腰間的劍。
看著明晃晃的刀劍,韓玉不得不退了回來。
小書童不想走,監獄裡還關著周奇,只是這韓玉手攥的死死的自己掙脫不開。
當聽人說,劉琦在太守府的時候,韓玉就徑直闖了進去。
值見劉琦在看一封信,看到他們兩個進來,把信放到書案上,用一本書蓋著,之後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嗎?”
韓玉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劉大人,我想離開錦城,我去密道,被人阻攔,不讓我通行,所以我只能到太守府找您,希望您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通融通融。”
韓玉一臉堆笑。
但是劉琦聽完之後,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
“住口,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戰場,你知道在戰場臨陣脫逃,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韓玉僵住了,他沒想到一個文弱的老頭也有如此剛烈的一面,他無言以對,語無倫次。
“我,大人我只是一個書生,我父親待你不薄。”
劉琦拿起桌上的匕首
“想走是嗎?要不你殺了我,要不我殺了你,你自己選。”
說完就丟了過去。
韓玉還想說點什麼。
“可是我父親。。”
還沒說完,就被小書童拉出了劉琦的房間。
先等等吧,現在這時候戰局焦灼,估計劉大人也未必放過你。
韓玉無奈的嘆口氣,只能先這樣,日後我再想辦法,說完垂頭喪氣的往自己守衛的城門走去。
看著韓玉遠去的背影。
小書童暗想。
“這就是公子?這就是豪門貴族,如果我家公子在這錦城,他也會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