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童在自己的書案前,一筆筆的記錄著,但是心裡一直在思索那錦囊裡的文字,因為過於入神,劉舍人走到他的面前都沒注意到。
劉琦咳嗽了幾聲,這時候,小書童才發現劉琦,趕緊施禮。
老學究劉琦還是板著臉,一板一眼的說道,
“衙門口有兩個御林衛,聽說是國子監的老師到了錦城,選了幾十個孝廉,單獨調教,你梁世傑被選上了,今天開始每天上午上半天班就行,下午會有馬車接你,好好學,別給我舍人府丟人。”說完自顧自的揹著手走掉了。
小書童懵懵懂懂的點頭稱是。
午時剛過,小書童在衙門口的小攤上對付了一口,太守府門前已然聚集了幾十個少年,都在太守府當差,大家多少也都認識一點,彼此之間有一搭無一搭的就站在衙門口閒聊,不一會一批馬車飛馳而來,每一個車伕的位置坐著兩個士兵,他們穿著華麗盔甲,甲冑之上刻著雙首龍,這是皇家的標識,象徵著他們高貴的身份,這是御林衛才能有的待遇,馬車停穩,為首的一輛馬車,一個士兵扶著秦少江走下馬車,秦少江站定之後,看了一眼太守府門前的孝廉們,喊了一句,誰是梁世傑。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小書童,小書童有點丈二摸不到頭腦,他不知所措的舉了一下手。
秦少江,立馬變了一張臉,直接走到小書童面前,行了一個禮
“您就是梁世傑吧,我是秦少江,晉陽秦家。”他本意是自報家門炫耀一下,師傅主動提的名字,他也想巴結一下。
沒想到小書童,沒什麼表情,只好自己尷尬的笑了笑, 小書童回了一禮,“秦公子好,這馬車是怎麼安排呢。”
秦少江笑了笑,,“先別急。”說完,從衣袖裡拿出一塊黑布袋,把陳元良的臉給蒙起來,用手牽著陳元良上了馬車,之後比劃了一個手勢,那些御林軍就招呼起那些孝廉,一個個戴上黑布,秦少江也上了小書童的那輛馬車,然後輕輕敲了一下馬車,走吧。
這馬車就飛馳了起來,
套著布袋的小書童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錦城有那麼多秘密的地方,我去好多地方都要矇眼睛,要不就套布袋呢?”
秦少江愣了一下,尷尬的摸摸後腦勺
“這問題我確實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以後,來往都是我來接你,都要如此,你也不要見怪。”
蒙著頭的小書童有一點點迷茫,只是跟秦少江說道,“有勞了。”
馬車左拐右拐,終於停了下來,秦少江把小書童扶下馬車,中午的太陽有一點刺眼,過了好一會,小書童才習慣過來,他發現有幾十輛馬車在這裡。
下來的人,小書童大多都認識,都是一起的孝廉,平常打交道不多,但是也都打過照面,他們和小書童一樣,滿臉茫然,這是山中的一個小山村,門口一個大匾,上面寫著兩個字,天機。
二個字寫的蒼勁有力,陳元良不怎麼懂書法,但是這兩個字寫的很有氣勢,一看就是那種特別震撼,陳元良激動的跟旁邊的秦少江說,“這字,這字,這是?”
秦少江用把手輕輕的放到自己的嘴邊,做出一個保密的姿勢,然後悠悠的說一句,“天機不可洩露。”這兩個字是開國皇帝徐長生的手書,這也象徵了權勢和地位,也印證了村子的不凡。
小書童沒那麼大的覺悟,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字確實挺好看的。
昨天松二爺說了半天,小書童聽的一腦袋漿糊,實際上他自己也沒有對上號,松二爺說十個人到了十州,在地方是叫天機門的門主,而小書童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只在錦囊,所以他也沒懂這字的深意!!!
在門口,等所有人都下車接下黑布之後,秦少江一副主人的模樣。
各位在這集合,一會跟著我走,不要多問,也不要隨意走散。
說完就帶著眾人走進了這個小村子。
村內熱鬧的很,來往之人看著穿都挺樸素。小書童自己就是在村子長大的,所以很明顯的感覺出來,這些所謂的村民並不尋常,並不是那種經常下地的農民,這幫人身材壯碩,但是手腳都白的很,這不是那種下地幹活的人,一般一個村子裡來個陌生人,大家都會好奇的看看,而這些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就彷彿他們不存在一樣。而且那些房子一個個都新的很,好像是突然平地而起,新建的一樣。
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是一時半會,小書童也無法說的清楚,在秦少江的引領下,二人到了村子的盡頭,那裡有一個道館,道館內有一棵歪脖子樹,在樹下坐著一個女孩在認真的看書。
一襲粉衣,微風襲來,額頭上的頭簾微微的浮動,挺翹的鼻下是點了粉色的櫻唇,小書童的腦海中莫名的出現了一句詩句,清風徐來,花自盛開。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這個女孩不同於李星月,少了那麼點英氣,而更多的是少女的高冷和柔弱。
這女孩讓小書童莫名的著迷不已,腰間的錢袋掉在了地上,卻沒覺察,只是痴痴的望著,這姑娘抬頭也看到了秦少江他們,點了點頭示意,秦少江一臉正氣,規規矩矩的點頭行了行禮,然後回頭撿起了小書童丟在地上的錢袋,拍了一下小書童的後腦,一邊把錢袋遞到他手上,一邊小聲的說“這個女人你不要想,她的地位很高,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招惹的起的,我只跟你說,小心小心小心。”能讓一個桀驁不馴的秦公子如此評價的人,必定是有她過人之處的。
小書童迷惑的問“她也是老師的學生。”秦少江連連擺手,笑起來,“她可不需要。”小書童還要問,秦少江有意岔開話題,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一邊說一邊引進一個偏房。屋內古香古色比較簡樸。
秦少江走進去,引領著這群孝廉,他一一安排座位,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一點不像十幾歲的年輕人。安排的差不多了,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一個小道童推門進來,“各位孝廉,師傅已經做完早課,馬上就到了,各位請肅靜。”說完退了出去,剛才還談天說地的幾十年輕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不一會,一個老頭就推門進來了,身穿道服,神情嚴肅而莊嚴。
這是小書童第一次以學生的身份來聽,以前都是跟在公子身旁站著服侍,那些老師都極具諂媚,一個個點頭哈腰,根本就沒有一個老師的樣子。下面無論是睡覺,打鬧,還是閒聊,根本就不會管,這更別說學東西。
不二先生走進來,環顧一週,坐下來,開始自己是授課,他風趣而又深邃,講的東西囊括萬物,深入淺出,沒用多少時間,他就讓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死心塌地的信服了,小書童聽的特別認真。
而不二先生的眼神一直在秦少江和小書童身上,你要說關心,更不如說是在觀察,考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