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山聽完此話,心裡才鬆了口氣,想來這嚇唬周商人的點子倒是用對了,還真的把眼前的周商人嚇到了,借水已經不成問題。
“我們韓大人昨日剛到黃安,對黃安的糧田還沒有耕作深感好奇,黃安被稱為糧城,大部分的土地都用來種植糧食,穀雨季節,本來正是黃安人忙於插禾苗的時分,可這一路黃安之行,韓大人並沒有見到農忙的情景,且這些糧田一望無際幾乎都是空空如也,後來我們經過多番打聽才得知,原來黃安人遲遲不肯插禾苗是在等待一場雨水的到來,可是這幾日甚至十日都將是晴空萬里的天氣,這雨水的來臨恐將在十日之後了,如果禾苗錯過這幾日耕種,那只有再等明年了。韓大人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很是憂心,他聽聞有人曾挑水灌溉農田,他覺得此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韓大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才想到了尋找水源並引入水來灌溉農田,昨日我們一行幾人到達黃安後,便四處尋找水源,不久後便在深山中找到了深淵,知道深淵是周商人的私產,韓大人這才讓我來找周商人借水。”
周商人一聽,瞬間放了了心來,比起要他銀子,要水自然是不會讓他心疼了。合著韓大人要他手裡的東西原來是水啊,也對,他手裡除了魚,確實還有水,既是水,那就好辦了。
“原來韓大人,要的是我手裡的水,那他真的是找對人了,我手裡有的是水,要多少就有多少,只不過韓大人想要怎麼要了?”周商人這會兒已經放鬆下來。
“自然是要周商人開閘放水,然後讓水引流到田地進行灌溉,來解決黃安不下雨的問題。”
“哦,原來韓大人找我要水是要用來灌溉農田,即是這等助人為樂的事,我自是一願意效勞,韓大人想要我什麼時候開閘放水?”
“明日。”李茂山說道。
“明日就明日。”
“想不到,周商人會是這般慷慨,這般胸襟,實在讓李某佩服,只是,我聽聞周商人去年才往深淵放了不少魚苗,這一開閘,恐怕要損失不少啊。”
“哎,與韓大人相比,我這點胸襟又算什麼,這點損失又何足掛齒。”當然,比起要他的銀子來,這點損失確實是算不得什麼。
“那既然如此,李茂山在這裡就先謝過周商人了,周商人這般樂善好施,樂於助人,定會讓黃安的人記在心上,此事之後,我定讓韓大人給周商人記上一功,併為周商人送上樂善好施的牌匾,讓黃安的人以你為榮。”
周商人一聽,立刻喜笑顏開,想不到,他只不過奉獻了一些不要錢的水,便能得到這等榮耀,這樣的生意划算。
見周商人喜笑顏開了,李茂山這才放了心,還是這一張一弛的計策使用的妙,如果剛開始,他就向周商人求水,這周商人未必會答應這般灑脫,他先用計策嚇唬他,讓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失去深淵,失去銀子,心裡免不了會心疼,免不了會不捨,沒想到後來韓大人要的是水,與深淵與銀子相比,水顯得就微不足道,而且,他只是給出了一點水,回報他的是名和利,用水換來了名利雙收,這等好事,傻子都不會錯過。
原來以為,今日,自己會栽跟頭,沒想到,跟頭沒栽,好事找上門來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地獄一下子就來到天堂。
“我周商人為黃安做點事,那是應該的,韓大人這般為黃安操勞,才是我黃安之福。明日你們只管去開閘放水,直到放到滿意為止。”
“謝謝周商人,那我這就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韓大人,周商人,告辭了。”
“告辭。”
李茂山沒想到,拿下週商人這般順利,韓大人若知道這好訊息,定會高興萬分。
果然,韓大人在得知周商人願意開閘放水後,也忍不住高興的笑了出來。
“李茂山,你這回可立下大功。”
“韓大人過獎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李茂山謙虛的說道。
“茂山,你乾的實在不錯,我把這件事交給你做,實在是明智之舉,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不過,周商人雖同意了借水,但梁安那邊人因為人手不夠,這引水的事還有眾多事宜沒有處理好,現在,你立即去往他那裡,繼續去幫著他處好引水事宜。”
“是,大人,那我這就去梁安那邊瞧瞧。”
“嗯,今天務必把接水工作做好。”
“好,我與梁安不辜負韓大人的期望。”
“那就好。”
李茂山又火急火燎趕往梁安所在之處,兩人一直忙到深夜,才把韓大人交待的事情做好。
第二日,天剛亮,黃安人都起了床,昨晚他們便接到了一早要給農田灌溉的通知,他們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所以一大早,就守在自己的農田旁,等待水的到開。
萬事俱備只欠水來。
韓大人帶著周商人的開閘工來到深淵大閘門處,開始開閘,前面就已經說過了,閘門是由無數塊厚實的木板銜接而形成的閘門,開閘門只需要一塊一塊取下木板就可以了,木板在取下第五塊時,深淵裡的水開始往外流了,水經過三個水潭之後,成功被引進農田,黃安人見到水被引入自家的農田,心理無比高興,此等時候,沒有什麼比水灌溉農田更讓他們興奮,農田裡得到了水的灌溉,明日就可以插秧苗。”
經過一天的開閘,大閘門的木板已經取下了十塊,大部分的農田也都得到了水的灌溉,這天,是黃安人最開心的一天,也是韓大人最開心的一天。
直到晚上,閘門才又被木塊給重心關上了。
韓思成,也沒想到,他們三人能這般完美做好這件事引水灌溉農田的事,從明日起,黃安人們就該忙於插禾苗了,過些時日雨水就會變多,田間積水將是下一個問題,設計渠道排水成為下一個他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