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什麼東西啊！”奧本默看著手上黏黏的一坨，這玩意的觀感和觸感一樣噁心。
舒若把手電筒的光打在“史萊姆”帶起來的絲上面，湊近觀察了好一會:“組織黏連。”
那些所謂的“絲”，明顯就是已經空掉的血管，因為血肉腐爛保持的溼氣，還沒有完全乾癟，旁邊連著發達的神經。
這分明就是一塊人肉地。
“組織黏連?泰德斯天天在這和美女殺雞殺豬玩?”奧本默汗顏，有錢人的品味有夠獨特的，他頭腦還沒風暴完，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啊！！！！！組織?????啥組織?????人的組織?????”
舒若被奧本默的反射弧折服了:“不然呢?在這殺雞殺豬玩?”
奧本默:“他他他他殺人玩?”
舒若:“你還歪打正著了，這人是真該死啊。”
奧本默覺得短短一分鐘自己的三觀要被重新整理了。雖然他們乾的也是殺人的行當，但是這挑著漂亮女人好生養著，又用來糟蹋，最後殺掉，這情節也太有衝擊力了。
他沉思了好一會，驀地站起來:“要不然這樣，舒若你去那個什麼，穿旗袍的女人房間裡，把她換掉，到時候給泰德斯直接爆個頭。”
“哇——好厲害的想法啊。”舒若假裝虛鼓了一下掌，“你小說看多了?我要想進去把那個女人換掉，這麼多守衛，不得這棟樓都要掀了才行。而且我就只有一把狙擊槍，拜託這位大哥，我今天出門沒帶女主光環的好嗎。”
“就在這裡等著，等泰德斯把那個女人帶來。”舒若迅速做出了決斷。
兩人不是什麼矯情的人，直接坐在了地上。情節是挺毛骨悚然的，但對於他們這種從小在屍體堆長大的來說，屍體也就是屍體，殺人也就只是殺人而已。
“J國真的是和平太久了，人渣都開始肆意生長了。”奧本默氣的五官都擰在了一塊，“人有錢了以後，藏在深處的骯髒就原形畢露了。”
“誒舒若，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了點什麼啊?”
舒若:“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她把電腦裡的資料給奧本默看:“這裡說他還是個有信仰的人，每週要告福五小時，網上的評論都說他謙和有禮，為人正直。”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能和殺人聯絡在一起。”
奧本默:“是啊，莫名其妙的，先守著吧。”
平時在戰區出任務，他們對食物和生存環境的忍耐上限極高。兩個人輪流醒著，奧本默揹包的水和食物帶的也夠，一直在地下室蹲守了兩天。
第三天晚上。
一樓終於傳進來較大的聲響，人聲一道接著一道。約估著是泰德斯回來了，想來不用多久，他就能看見臥室裡的“驚喜”了。
舒若搖醒奧本默:“來了。”
“啊——————” 泰德斯的尖叫聲穿透黑夜，即使地下室密閉，他們也清晰地聽到了。
想來已經發現了臥室裡那名傭兵。
腳步聲很大，正逐漸朝地下室的位置靠近。
舒若和奧本默隱在對角的盲區，舒若端著狙擊槍，透過瞄準鏡牢牢鎖著入口的位置。
沒過多久，入口被開啟，泰德斯的嗓音喊得嘶啞:“快！快！把她給我丟進去！主的警示，是主的警示！”
“不！求求你！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我什麼都願意做，放過我！放過我！”女人的哀求聲悽切，應該是被硬生生拖著，高跟鞋鞋跟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泰德斯根本不像資料裡寫的那樣溫和，反而像個瘋子:“愣著幹什麼！給我丟進去！是主的旨意，誰違背都該死！”
奧本默下意識地看向舒若，舒若端著槍一動不動，連眼神都沒給一個，但他莫名的安心下來。
狙擊手的職責就是讓有威脅的敵人一槍斃命，共事多年，有舒若和宋蕪槍口的地方，驚鬼的成員都不會在混戰中有任何危險。
“啊————”隨著上面的推嚷，這次尖叫聲換成了一個女人。
一個人從入口墜了下來，奧本默沒敢冒然去接。他估算著位置，把揹包甩了過去，驚鬼的揹包都是防彈材質，女人落下來後腰部得到了緩衝，倒也不至於摔個脊椎骨折的下場。
入口馬上就關閉了，泰德斯的聲音依舊很大，帶著怒氣:“今晚就進行儀式！”
舒若的槍口對向了女人，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即使只是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卸了武器也等於賭博。
等外面安靜下來，估計是去準備什麼所謂的儀式了。
奧本默才走向蜷縮在地上顫抖著的女人，她穿著旗袍，長度直蓋住腳踝，長髮如瀑。黑暗中，看不清旗袍的花色和她的樣貌，但只一眼背影，就能看出絕對是傾國傾城只資。
“他們要為什麼要丟你下來?”奧本默開口。
“啊！”女人顯然受到了驚嚇，似乎是對男人的聲音有應激性，她跪起來就往旁邊爬，嘴裡念念叨叨，“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求求你們，都求求你們！”
奧本默慌亂地走近了些，解釋著:“不是不是，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只是想問你點事。”
他一靠近，女人的情緒波動得更加厲害了，嚇得跌坐在地上，雙手還不停地往前移動著。
“不要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冰冷的槍口抵上了她的腦袋，舒若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再叫我現在就殺了你。”
女人立刻閉嘴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舒若用下巴指了指奧本默:“問。”
奧本默:“他們把你丟在這裡是要做什麼?”
女人:“我、我不知道，她們那些被選中的人，都沒有再回來過，大家都說她們已經死了。”
奧本默接著問道:“他剛剛說的儀式是什麼?”
女人如實回答:“我、我不知道。”
“好好待著，讓他用你進行那個什麼破儀式”舒若進行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