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的位置選拔結束了，交接工作的任務落不到舒若的頭上。週末一早，她就踏上了飛回A國的航班。

從J國飛出去保密性就強了很多，除了驚鬼根本不會有人知道舒若去了哪裡。之前在A國來回飛的時候，雖然沒人給她找大麻煩，但訊息還是傳的遍地都是。

到了A國。

舒若沒有著急回公寓，而是打車先去了凌峰之前說的馮家。回來A國，總是不能又兩手空空的回去的。戀愛要談，該打的工還得接著打。

比起江家的豪無人性，馮家明顯是下一階層的世家，獨棟的別墅是很平常的商品房規模，裝修也沒有處處考究，透露著小資家庭的氣息。

按照凌峰的說法，他讓分配到馮家的家庭醫生必須每天帶陳及出門走走，以達到良好的治療效果。

眼下的時間差不多了。

舒若也不著急，就靠在距離大門不遠的位置。不一會，陳及就和家庭醫生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她走上前，向醫生出示了凌峰的工作證，昨晚提前打過招呼了，家庭醫生停下腳步，留舒若和陳及一起走。

陳及穿著身寬大的條紋病號服，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臉還是那張臉，熟悉卻又陌生。

這就是凌峰說的很健康？

許久沒見到陳及了，這一下子看到，衝擊性還是很強的，摯友去世又復活，說心情很平靜那是不可能的。

舒若拍了拍陳及的肩膀，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語氣不要太生硬:“誒陳及，家庭生活怎麼樣啊?”

聞言，陳及抬頭，嘴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裡裝滿了困惑:“陳及?是...是誰?我叫馮池之。”

“你是誰?我的新醫生嗎?”

兩句話直接把舒若的話哽在了喉頭，好傢伙，驚鬼的演技課真是沒白上，連自己人都要忽悠過去了。

舒若掏了兩支菸，遞過去一支:“陳及，啊不是，馮池之，你抽菸嗎?”

她對上的依然還是那雙充滿疑惑的雙眼:“我是病人，不抽菸。”

“嘖，憋不死你。”舒若也不管他，收回煙，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了一根。

她沒有再搭話，就這樣陪陳及走著。煙在她的指尖明明滅滅，指結捏著菸嘴放進唇邊，嘴裡撥出的煙霧把兩人籠住又消散。

兩人走了多久，舒若就抽了就多久。她不是祁楊和方禮那種情緒外露又健談的性格，眼下陳及不願意承認，她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最後繞回了馮家的大門口，舒若朝家庭醫生問好後，向陳及揮了揮手:“下次見，馮池之。”

馮家處於鬧市區，舒若輕而易舉地打到了回公寓的車。

沒見到陳及的時候，或許是當時在覃少遲辦公室看到的照片太具有衝擊性。即使凌峰說陳及還活著，舒若也設想了千萬種可能，比如換臉，比如雙胞胎，她想用這些荒謬的情節，來圓了這件事情的合理性。

但是她今天實實在在的驗證了，這是真的陳及。舒若剛剛抽的煙，是文娜然研究出來的，驚鬼專有的香菸，這種煙對人體無害，也能達到舒心消解的效果。但是這煙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氣味刺鼻，如果平時聞不習慣，簡直就是一種化學攻擊。遠了聞還好，剛剛陳及和她的距離，絕對聞的清清楚楚。

而他剛剛自稱馮池之，除非他失去了嗅覺，否則不可能能跟舒若走一大圈還若無其事，甚至咳嗽都沒有一下。

他就是陳及，不只有同一張臉，還是同一個人。

公寓。

舒若走回J國的時候把公寓鑰匙給了江菡，偶爾江菡來複習，也不會被人打擾。進門就看到在低頭寫作業的江菡，眼睫低垂，長髮用一個蝴蝶結夾在了腦後，時不時地拿筆尖戳戳腦袋。

看來小姑娘的高考不好對付啊。

她寫的認真，舒若走路也輕，江菡根本沒發現舒若回來了，一直認真地寫著面前的習題。

舒若走向書桌，食指指尖敲了敲桌面:“寶寶。”

江菡被敲桌的動作提醒了一下，沒有被嚇到，拉開椅子就撲向舒若的懷裡:“若若！”

江菡撲得很重，她知道，舒若一定會穩穩把她接到懷裡。

懷裡的小腦袋仰了起來:“親親！親親一下！”

舒若低頭吻了吻江菡的唇角，嗓音裡帶著溺愛:“最近複習得辛苦嗎?”

“唉，肯定辛苦啊，還有不到兩週就考試了，我覺得我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江菡小小的臉皺成一團，仔細看看眼下還有沒休息好的烏青。

邊說邊帶著江菡坐回了位置上:“再看一會，我叫外賣過來。”

舒若這種野外生活技能滿級，家庭常識為零的，肯定不可能親手下廚的，那威力可能比文娜然的玻璃瓶還強。

等外賣的間隙，舒若把屋子裡裡外外全都打掃了一遍，又打電話讓代購買了零食和飲料，把冰箱和櫃子都填得滿滿當當的。

長了個江菡腦的舒若弄完這些才安心地去了客房，清點了一下裝備。現在11的事情風向有變，牽扯到了國家的層面，當時沒帶什麼能大面積打擊的武器，下次回基地要抽調一批過來。

在客房裡翻翻找找，舒若居然還找出了些新鮮玩意——一個微型投影儀，當時應該是為了開會帶來的，但是看電影也非常合適啊！

睡前，舒若用投影儀在正對著床的牆面，放了一部慢節奏文藝電影。江菡最近都沒有休息好，電影劇情也是慢吞吞的，沒什麼大起大落的地方，看著看著就靠在舒若懷裡睡著了。

其實很多時候愛情並不需要不停的驚喜和新鮮感，愛人帶來的舒適度可能是一束鮮花，也可能是一個好覺。

江菡身上似乎帶了某種吸引力，舒若也沒關掉投屏，熄了燈就摟著江菡沉沉睡去。

兩人昨晚睡得很好，早上江菡按照平時複習的生物鐘醒了，在舒若懷裡翻了個身。她一動，舒若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舒若在A國沒什麼著急的事情，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陪江菡，頭湊過去親了一口江菡的臉蛋，啞著嗓子:“要起來複習了嗎?”

江菡也沒什麼睏意，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要複習哇，不復習高考了什麼都不會怎麼辦...”

舒若抽出墊在江菡頭下的手臂，下床，半蹲著把江菡的腳從被子裡拿出來套好拖鞋，邊抱著去盥洗臺（就是洗手檯，但是我想裝裝13）邊調侃道:“你要是都什麼都不會了，別人怎麼辦啊?”

把江菡放在盥洗臺上坐著，用指尖整理了一下她額前的碎髮:“不要太緊張，努力揚帆的人總會抵達岸邊的。”

說完舒若就低下頭要去找江菡的嘴唇，江菡把頭別了別，鞋尖輕輕踢在舒若的小腿上:“沒刷牙(⁄ ⁄•⁄ω⁄•⁄ ⁄)，你先出去，我要洗漱了。”

舒若手撐在盥洗臺上，把江菡圈在懷裡，看著痞氣又深情:“給親一下唄。”

江菡推了舒若肩頭一下:“本公主要梳妝了，你還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