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休息室出來時，江菡的嘴巴還是紅紅的。她生的嬌貴，即使剛剛舒若吮得不重，痕跡還是很明顯。

舒若去跟凌峰打了聲招呼準備走，江菡怯生生地縮在舒若後面，只輕輕說了句“拜拜”。

凌峰好歹也是驚鬼的02，他一眼就看出了江菡的異樣，遞給舒若一個玩味的目光。舒若也不甘示弱，挑釁地挑了挑眉骨，拉著江菡的手出了他的辦公室。

【驚鬼數字哥數字姐打工群】

02:重金拍賣我休息室監控，01剛剛在裡面親得人家小姑娘嘴都腫了！

01:我這前腳才剛走啊大哥。

02:你是外星人?美人在懷你玩手機?

01:剛刪監控順便來看看。

06:凌峰你真的老了，居然覺得能拿得到在座各位的監控。

02:......

09:啊啊啊啊啊啊我還是母胎solo，舒若你怎麼連嘴都親上了！

09本名文娜然，是驚鬼成員裡除了舒若外唯一的女性。她在用毒方面是一絕，不只是電腦病毒，還有真正的毒藥。從古至今有毒的方子她就沒有不知道的，豐富的知識儲備讓很多毒藥在她手裡擁有了更強的威力。

01:遲早有人收了你這個“蛇蠍美人”。

01:［眨眼jpg.］

09:你敢對人家小姑娘不好，我第一個毒死你！

01:我哪敢啊。

舒若感受著掌心中的溫熱，那顆本來隨時要被撕裂的心此時被穩穩的包裹起來，在她胸腔裡熱烈有力地跳動著。

江菡真的成為了她的女朋友。

她開車送江菡回了家，最大的心結解開了，驅車去H市市政府的路上，舒若都減速慢行了。

市政大廳外，舒若把車隨意地停在了一個停車位上。沒等她下車，一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就敲了敲她的車窗，語氣不善:“快開走，這是廳長的專人車位。”

舒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開啟了手機裡的聊天記錄給保安看:“廳長找我來的，他說停在三號車位就可以了。”

“一個聊天記錄就想糊弄我?小妹妹還沒成年吧，誰教你這坑蒙拐騙的手段的?”保安十分不屑，能和廳長聊天的都是大人物，這個小屁孩顯然不在大人物之列。

舒若也不想多廢話，直接抵著保安的力氣重重推開駕駛座車門。保安明顯沒想到舒若的力氣這麼大，沒來得及穩住重心，往後趔趄了一下。

舒若一隻手還拿著手機靠在耳朵邊:“你自己跟他說。”而後走了兩步到保安面前，開了個擴音。

“快點放人！”一道威嚴帶著薄怒的聲音。

“是，是。”保安說的磕磕巴巴，“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您請。”

舒若今天心情非常好，並不在意這樣的小插曲，轉身利落地走向大廳。坐在地上的保安仍然懵懵的，剛剛那少女分明只有十幾歲，怎麼看自己的眼神卻像在看一隻螻蟻般輕蔑。

跟著門口的地圖指示上到大樓的最高層，只有一道門。舒若推開徑直走了進去，門後裝修精美，如果不說，真的會以為這是一間小康家庭的房子。入門就是一個大水族箱，往裡走是會客廳，中間擺著一座山水茶臺。茶臺四角分坐蟾蜍咬金，中間擺滿假山茶寵，水漬一澆，栩栩如生。

廳長此時坐在茶臺的北端，舒若勾了勾嘴角，看來A國過的太好了，油水養得領導們肥頭大耳的。

舒若在南端正對著那個廳長坐下，點了支菸，不緊不慢地吸了一口:“找我什麼事啊?”

廳長陪著笑臉，肥肉堆在顴骨處，虛偽又油膩:“喝茶，喝茶。是這樣啊...聽說驚鬼接了Q國的單子?”

“你也知道，這部分我無權干涉，自然是不知道。”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戲碼，舒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廳長:“我知道驚鬼的規矩，您在H市也待了挺長時間了，財力應該也摸了個底。我們開出十倍的價格，只需要驚鬼撤銷Q國的行動。”

接著他又故作理解地道:“我知道你們會難做，不需要驚鬼倒戈，退個單子，驚鬼的名聲依舊。”

舒若:“哦?A國現在這麼大方，十倍確實很誘人。”

她撩起眼皮，“這錢是江家出?”

廳長笑意更深:“你也知道江家！?價格都好談的，驚鬼那邊開價就行了！”

舒若把煙直接摁滅在桌面上斟滿的茶杯裡“開價，好啊。”

“我的價格是ELEVEN的命。”

廳長聞言面色凝重起來:“什麼ELEVEN?”

舒若應證了內心的想法，眯了眯眸:“死胖子，以後做好功課再來跟我聊吧。”

她直接大步走掉了。驚鬼退單?以後還要不要混了，接了這單，那就必須讓Q國贏。今天來這談，她驗證了——陳及的事看來A國上面也分了一杯羹。

舒若下樓開車回了公寓。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本來今晚有人的命要交代在她手上的，但是江菡說了今晚一定要跟她視訊通話。

那就允許今晚是個平安夜。

【是菡菡呀！】

SR:我回到家了。

沒過多久，江菡的視訊通話就撥了過來。

上次在F國的時候兩邊都是黑夜，影片只能模糊看見對方。現在倒是亮堂了不少，但今天的意義非凡，兩人就這樣透過手機直直看著對方，戀愛後達成的第一次默契，一起陷入沉默。

江家舉止得體的小小姐紅了臉，殺伐果斷的01耳根子紅得滴血。

江菡把手機架在桌面上，拿出一個工具箱，不斷地從裡面取出膠布，裁斷，貼在桌沿上，一條又一條。

舒若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江菡要做什麼:“這是繃帶嗎?”

“啊?什麼繃帶”江菡從一堆工具裡抬起頭，左看右看，撕了一條膠帶下來，“若若你說這個嗎?”

舒若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若這叫膠帶！若若你好可愛！”江菡低著頭笑著，肩膀顫抖得一聳一聳。

因為舒若的“無知”，兩人總算結束了這要命的沉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江菡想起來什麼:“若若，明天你可以來陪我上課嗎?”

“當然可以啊。”舒若簡直長了顆江菡腦袋，這點小要求根本不可能會拒絕。

江菡開心得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無聲，卻能溫潤愛人的心。

最後舒若和江菡都關了房間的燈，摸著黑，聽筒裡傳來江菡甜甜的聲音:“最最親愛的女朋友，晚安啦！”

“寶貝晚安。”

舒若不是個熱絡的人，但對江菡用起這種甜蜜的稱呼卻很駕輕就熟，於她而言，江菡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江菡剛躺下，就聽到舒若這一聲寶貝晚安，羞得把臉埋進被子裡滾了兩圈，腦海裡不禁回演了好幾遍今天接吻的畫面後才安靜地睡著。

翌日。

舒若對上學的事情一向隨便，平時即使來陪江菡，也是第二節課以後才會到教室，天天拼命執行任務，有覺不睡王八蛋。但今天她到的很早，甚至有閒心在校門口逛早餐攤。

手機頁面突然彈出驚鬼內部通話介面，全黑色，舒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摁了接通健:“團老頭，又怎麼了啊?”

“猜猜我在哪！”團老當然清楚自己成員的觀察力，估計把臉湊得很近，整個螢幕都是團老明媚的笑顏。

“你又去熱帶雨林摘巴拿拿（banana）了?”

“臭丫頭，你才去摘巴拿拿！我在A國首都國際機場！快來接我！”

“我要上學啊老大，我叫凌峰過去機場接你。”

團老重重哼了一聲:“就你還上學呢，驚鬼創立至今文化課缺席率全是你打造的 ԅ(¯﹃¯ԅ)”

舒若:“......”

隨後拿著手機給凌峰發資訊。

【驚鬼數字哥數字姐打工群】

01:團老頭來摘巴拿拿了，你@02去首都機場接他一下。

02:你怎麼不自己去?

01:陪老婆沒空。

02:......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02:行吧，順便帶他去兜兜。

01:兜去摘巴拿拿。

這事也是有點淵源的，團老頭之前刷到一個短影片，推薦了十大海島旅遊勝地。團老頭非要鬧著去第一大海島——蘇福島。

驚鬼成員們勘探後跟團老說那邊還是原始社會，半點旅遊開發的痕跡都沒有。團老非說他們誆騙他，旅行博主的短影片還能騙人不成！最後團老把他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後，氣沖沖地自己上了島。結果就失聯了。舒若他們以為團老頭在慪氣，也沒多理會。

最後是有人在蘇福島放了驚鬼最高階別訊號彈，所有驚鬼成員必須出動。他們十一個人在蘇福島地毯式搜尋了兩天，最後在一顆巨大的棕櫚樹上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團老，正在伸長手臂摘旁邊樹上的香蕉。

因為這件事情，私底下他們叫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吉吉國王”。

A國彈丸之地，基本上和一個省差不多大，再加上驚鬼成員都有一手如火純青的車技，隨隨便便來個A國一日遊都不是問題。舒若也不擔心團老吃住行的問題，02有的是錢！

江菡依舊是踩點人，拿出百米衝刺的氣勢就往學校裡衝，絲毫沒注意到在門口等她的舒若。舒若就跟著江菡跑，手伸過去接下來江菡的包包。

江菡很著急但也很在意自己的包包，死死攥著不鬆手:“哪根蔥搶老孃的包啊！”

“菡菡，我幫你拿上去。”

熟悉又想念的聲音在耳邊輕飄飄地掠過，江菡整個人瞬間不好了，臉都不想轉過去，撒了手就繼續往前衝。剛剛說的話還沒到兩分鐘呢 ，能不能撤回啊！老天啊，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句話給我撤回來！

江菡踩著鈴聲到了教室，舒若則是過了十幾分鍾才懶洋洋地走進教室，手裡還提著江菡的包包，小心地掛著椅背上。

舒若剛坐下，江菡的小手就伸進了舒若的口袋，捏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接著拿粉色的丙烯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不許抽菸！感嘆號的地方她畫的很粗，還洩憤似地劃拉好幾筆。

接著就把盒子扔給了舒若。

舒若也只是笑笑，就把煙盒重新揣進校服口袋裡，低低說:“很少抽了。”

在學校裡總是讓人很平靜，舒若仍舊把手機藏在書裡玩，江菡在旁邊認認真真上課。下課時，江菡總會伸手拿舒若的另一隻藍芽耳機，耳機裡仍然是那首歌。

“어서내손을잡아”

“우연히고개를돌릴때마다”

“눈이마주치는건”

“몇일밤내내꿈속에나타나”

這是江菡第一次聽這首歌，並不太明白唱的是什麼，抬眼問舒若歌詞的意思。

“快點抓住我的手，偶然出現的時候，和我四目相對的你，每晚出現在我的夢中。”

江菡支著下巴:“創作這首歌的人一定很愛她夢裡的那個人吧。”

舒若捏了捏江菡的手心:“也許吧。”

江菡:“出現在我夢裡的人，已經抓住我的手啦。”

舒若現在只想把她摁在牆上親。喂，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多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