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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087

第八十七章 087

秦珠一覺從早上睡到傍晚酉時, 成功錯過了中午飯點,甚至在過半個時辰,就可以吃晚飯了。

她茫然地擁著被子坐在床上。

秦珠遲疑著低頭看,中衣好好穿在身上, 長髮被髮帶在背後纏了兩道, 鬢角髮絲都沒怎麼亂。

秦珠有些恍惚,閉上眼睛又睜開。

除了她睡的不是自己的床以外, 別的地方看起來處處都很正常。

“姐姐醒了。”

白萍兒端了碗溫熱的醒酒湯, 垂著眼坐在床邊,勺子在碗裡攪拌,輕聲說,“姐姐醉了,我便自作主張讓姐姐歇在我床上, 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她垂著眼,烏髮下露出來的脖頸, 修長白皙。

白萍兒好像換了身衣服, 她早上穿的是淺藍色長袍,這會兒換成了顏色接近的月白色。

如果不細看袖口花紋, 根本看不出區別。

白萍兒聽見動靜, 卻沒像往常那般瞬間抬眸關心她,而是垂著眼睫, 手指輕輕拂弄腿上的衣服皺紋。

秦珠扭頭看,白萍兒立馬把扶腰的手放下,臉上掛著笑,朝她微微偏頭。

“我賬還沒算完。”秦珠把碗遞給白萍兒,揉了揉眉心,喝酒誤事啊。

“哦……哦。”秦珠拿著簪子跟賬本回去。

場面好像有些尷尬。

秦珠伸手接過碗, 垂眸抿了一口, 輕輕“嘶”了聲。

秦珠垂下眼。

鬢角汗溼,黑髮貼在白皙的面板上,才是她本來的模樣。

秦珠明明該問她怎麼了,但話卡在喉嚨裡,下意識吞嚥回去。

秦珠穿好衣服,握著金簪看向白萍兒,話就在嘴邊。

“好。”

白萍兒站在門旁目送她離開。

白萍兒走路姿勢不對,是因為腿根發酸,以及那裡可能……腫了?

像她的唇這樣。

都整齊地摺好放在床尾,連金簪都好好放在上面,半點灰塵不染。

白萍兒起身去放碗,只是走路的時候,步子有些彆扭,邁不太開。

姐姐沒看過話本不太懂,弄的有些兇,導致她有些消受不了,喊停都沒用。

蔥白般細長白皙的手指, 一下下拂弄著。

白萍兒眼神不跟她對視,但卻慢慢紅了耳廓。

後面解開的時候,被她拿著跪坐在床上低頭給白萍兒擦下…。

她怎麼解釋,她該說些什麼。

秦珠張了張嘴,“我……”

兩人間發生了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姐姐不用多說,”白萍兒抬手挽了下鬢角的發,笑的溫柔清淺,“不過是醉了,可以……可以不作數的。”

她的頭髮應該是披散的,金簪是白萍兒拿掉的,她手指在她發縫間遊走摩挲,帶來陣陣酥|麻感。

秦珠覺得自己像是喝懵了, 怎麼感覺有些事情對不上。

還有白萍兒修長雪白脖頸上的紅梅,在她衣領間,隨著她抬手跟低頭的動作若隱若現。

等秦珠走遠才皺眉伸手扶腰。

她身上現在穿的中衣是白萍兒的,而她本來的那件中衣因為出了汗被她脫下來,似乎用來綁住白萍兒的手腕。

看著處處都對,其實處處都不對。

所以背後整齊的發,是別人幫她梳好綁的,髮帶都是白萍兒的。

兩人明明都記得,卻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

“我回去了。”

比如現在她喝醒酒湯時,垂眸看著白萍兒的手指, 會移不開視線。

秦珠反手摸自己鎖骨,低頭就能看到上面青紫色的痕跡。

唇好像腫了?碰了溫熱的都覺得疼。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可能是白萍兒沒讓下人過來,院裡一片雪白,幾乎沒有腳印。

可她跟白萍兒都是成年人,少女的一驚一乍早已褪去,有的是大人面對真相跟事實的“冷靜理智”。

秦珠抬腳邁出去。

秦珠穿上自己的衣服——

一步一個腳印,就這麼留在身後。

她的身體反應太明顯了,藏都藏不住。怕一抬眸,眼裡的愛意被看見。

白萍兒可能是怕她尷尬不知道如何自處,這才幫她遮掩。

可發生過的事實就像她背後一腳一個腳印踩出來的痕跡一樣,怎麼都抹不去。

哪怕鞋底乾淨,踩出來的腳印雪白,放眼望去,腳印幾乎融入白雪中。

但秦珠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腳印明顯,她跟白萍兒身上的親密痕跡比腳印還明顯。

秦珠抬手捂腦門,皺眉輕嘶。

她怎麼,怎麼這麼荒唐又混賬呢。

喝個酒,就能亂成這樣。

她跟白萍兒,妻跟妾,女跟女。

秦珠餘光看著眼前自己修長的手指,沉默了瞬間。仔細回味一下,食指跟中指指根的束縛感格外明顯。

因為好緊。

秦珠,“……”

秦珠腦袋一個兩個大,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跟女人也能弄。

平時她分明連自己都不碰的,如今卻對另一個女人,一個站在她面前身體構造跟她一樣的女人,卻這麼大的癮。

中間似乎酒醒了,可她揉著白萍兒,看她哭看她笑,就又醉了過去。

本來好好的姐妹關係,因為冬日一頓梅花酒,好像變了味道。

府裡的人都發現,白氏有好幾日都沒來過主院了。

這也太反常了!平時她一天來無數次,恨不得住在這兒。

哦,可能是夫人最近兩日也不在家吧。

秦珠又出去了幾日,像是在躲什麼,又像是在理清什麼,反正有五日的時間沒回府。

兩人間的那點不對勁,連老太太跟孩子們都看出來了。

秦雲朵很是擔心,坐在老太太懷裡偷偷問老太太,“姥姥,我娘跟我母親吵架了?”

她苦惱著皺起小臉,“她倆都不一起好了。”

老太太捏了塊糕點喂秦雲朵,笑著說,“雲朵不擔心,她倆能有什麼問題,過兩天就好了。”

秦虞雖然沒問,但跟沈酥一樣,坐在旁邊安靜地聽。

吵架啦?

為什麼呢?

秦虞跟沈酥覺得私下裡多留意留意。

然後秦虞就發現,她娘不怎麼回家住了,但卻記得從外面買東西讓人送回府裡,次次都是往白姨母院裡送的最多。

剛開始是消腫的藥膏,然後是補氣色的補品,最後是滋陰補腎的藥……

白萍兒每次收到東西都會臉紅,以至於現在聽到秦珠送了東西,臉下意識開始熱。

正因為秦珠不停地送東西,所以老太太覺得兩個人可能鬧了點小矛盾,但問題不大。

誰知秦珠來來回回,半個月時間,只往府裡送東西,但都沒怎麼在府裡住過。直到一天夜裡,秦珠披著一身風霜回來,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娘。”

老太太示意嬤嬤去端碗熱茶來,自己坐在桌邊,開門見山問秦珠,“你跟萍兒怎麼回事啊?”

她道:“連孩子們都看出來了,雲朵天天問你倆什麼時候能和好。”

秦珠站在桌邊,手搭在桌沿上,聞言低頭認錯,“是女兒不好,讓娘擔心了,也讓孩子們擔心了。”

“說說吧,怎麼了?”老太太抬眼看秦珠。

秦珠抿了抿唇,然後提起衣裙,鄭重認真地跪在老太太腳邊,輕聲說,“娘,我好像喜歡上了白萍兒。”

老太太被秦珠的動作弄的一愣,再聽完她的話,頓時茫然疑惑,低頭看她,“你說什麼?”

秦珠深呼吸,“我本來也以為是一時衝動,是酒後亂性,酒醒就好了。”

“可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我跟萍兒是什麼感情,最後才發現,我從沒拿她當過妹妹。我當初留下她,一是她乖,二是她乖的樣子,讓我心軟了。”

秦珠低頭,“她對我好,處處以我為先,我習慣了,以至於看見她對李宣流笑我都覺得李宣流礙眼多事。”

所以,她一個妻子,因為妾室,把丈夫休了……

然後她獨佔妾室白萍兒。

只是以前兩人守著那層薄薄的紙淺淺的線,從未往別處想過。

可醉酒卻捅破了那層紙跨過了那條線,讓本來不明顯的感情,變得有跡可循。

她享受白萍兒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感覺,所以她把自己打扮的很好看,像顆耀眼的明珠,吸引著白萍兒。

她會教白萍兒算賬,因為白萍兒每次算錯,都會跟她撒嬌求饒。

她喜歡待在白萍兒身邊,兩人挨在一起時,她的心是靜的。

七年時間,不長不短,卻足以讓白萍兒在這細水流長間成為她的一部分。

宛如左右手一般,兩者在一起時沒感覺,可一旦分開,右手就會發現沒了左手是多麼難熬是多麼孤寂。

這半個月,每一天她都在想白萍兒,想看她嘴角抿出清淺的笑,想聽她喊姐姐,想到心尖疼。

秦珠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喜歡她。

“女兒喜歡萍兒,這份喜歡可能於世俗不容,但女兒還是想告訴您。”

秦珠低著頭跪在老太太腳邊,腰背始終挺直。

她不覺得她的喜歡見不得人,也不覺得她的喜歡讓她挺不起腰,她只是對母親低頭,希望她能理解。

“我,我還當是什麼事情呢,”老太太詫異,低頭問秦珠,“你倆當真才在一起?”

“啊?”秦珠抬頭,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

“就你倆那黏黏糊糊的勁兒,”老太太含含糊糊說,“我還以為你倆幾年前就好上了,所以這才休了李宣流。”

秦珠,“……”

老太太以為是秦珠跟白萍兒早好上了,然後覺得李宣流礙事,忍了一段時間發現忍不了,這才休了他。

誰知兩個人才在一起!

老太太屬實震驚了。

她把秦珠扶起來,“只要你喜歡就行,你就當給自己娶了個妻,我就當擁有了兩個女兒。咱們一家日子跟以前一樣過,沒什麼區別。”

她不是那種傳統迂腐的老太太,要不然這輩子也不會只生一個女兒。

秦珠伸手抱住老太太,“謝謝娘。”

她說,“那、那我去跟萍兒說,她還不知道。”

老太太心說就你送的那些東西,傻子才不知道你想什麼呢。

於是,晚上亥時,秦珠披著大氅,站在白萍兒房門口,屈指敲響面前的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棒不棒!

(本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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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