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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轉包

工程老闆李七給劉婷婷打了個電話,李七原名李陽龍,四川自貢人,他曾經在瀘沽湖餐廳做大堂經理,後來因為跟賈哥關係好,就跟著他一起打拼。李七在賈哥的薰陶下,學到了不少掮客的生意經,漸漸不甘於只做個小經理,想要自已出來闖蕩。在餐廳工作期間,李七結識了不少人,這些人脈資源對他後來的事業發展起到了關鍵作用。他開始做一些防水、裝修等工程,憑著自已的勤奮和聰明才智,逐漸在這個行業裡嶄露頭角,當時在餐廳當大堂經理時,那時劉婷婷還是他招近來的領班,據說他們之間還有些不明不白的關係。

李七這個行業的人都如同嗅覺敏銳的狼,得知了賈哥和劉婷婷成功中標配套安置房專案。於是,他提前給劉婷婷傳了個暗示,表明如果這個專案能交給他做,除了應付居間費外,他願意額外給劉婷婷兩個點的回扣。劉婷婷細算了一下,這個1.2億的專案,單是李七承諾的兩個百分點,就相當於二百多萬。她驚歎,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自已無非是陪幾個男人玩玩,並沒有損失什麼,反而還樂在其中。她忽然覺得自已找到了賺快錢的門路,心中湧起一陣狂喜。李七這麼一說,她還是願意把專案交給李七,原因有二,首先,李七現在正在做工程專案,這專業的活還得靠專業的人來完成,賈哥和她都不可能親自上陣。其次,她與李七有過一段情緣,當初剛到瀘沽湖餐廳時,是李七幫她站穩了腳跟。雖然後來她攀上了賈哥這棵大樹,但李七也算是她的引路人,兩人的舊情還在,談事自然好商量。當然,她也想把現在的男友王帥介紹給李七,讓他學點真本事,她覺得,王帥當健身教練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自已最終還是要找個可靠的人嫁了。而賈哥和陽武都是有家室的人,他們只能作為自已在外打拼的依靠,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關係。王帥則是她的同學,也是她的未來伴侶,她必須為他考慮。

這天晚上,賈哥剛結束了一場餐飲協會舉辦的高爾夫球賽,餐飲協會的黃會長、水秘書長等人知道賈哥好面子愛充大哥,他們像是眾星捧月一般,圍繞著賈哥。他們總是用盡一切溢美之詞來奉承他,說他是北京餐飲界的一把大哥,對於這樣的恭維,賈哥似乎特別受用,他喜歡這樣的生活,今天他的高爾夫球成績又進步了不少,北江的工程又中標了,所以興致老高了,這時候就喜歡在美麗性感的劉婷婷身上恣意釋放自已,於是拿起手機就給劉婷婷發了個微信“親愛的,想你了,老地方見。”賈哥都沒有徵求劉婷婷的意見,現在就是這麼有自信,果然劉婷婷一小時後來到了賈哥在國貿大酒店的長包房,他們見面後自然上來就是一次溫存,激情過後,劉婷婷洗了個澡,給自已和賈哥倒了杯紅酒,賈哥又點燃了根細支中華抽了起來,一邊品著劉婷婷給他倒的紅酒,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感覺一起都是那麼的順利和一切都在自已的掌握中。

但這時他注意到劉婷婷若有所思,便問道“親愛的,怎麼啦,有什麼心事呢?”劉婷婷淡淡的說“也沒什麼啦!”賈哥說:“寶貝有什麼就給大哥我說唄!”劉婷婷把頭挨著賈哥的肩膀說:“北江安置房工程準備下一步怎麼弄呢?”賈哥本來並沒有計劃和劉婷婷探討工程上的事,在他心中,女人都是他的工具,完成了特定任務後給點好處即可。賈哥從來都是把劉婷婷當情人或者說性夥伴,他曾經到處對朋友們宣傳自已的御女心得“只有進入了女人的身體,才能觸及到她的靈魂,進而才能控制住她的人”他的榜樣是中東梟雄卡扎菲,據說卡扎菲的保鏢都是美女,而且這些美女要成為他的保鏢,除了身手了得外,還必須和卡扎菲睡覺,成為卡扎菲的女人,這樣卡扎菲認為這些美女才對他算是忠心耿耿。今天劉婷婷說到這兒,看來也得聊聊啦,這以後還得靠著她去協調陽武呢。

其實賈哥根本不懂工程,他把安置房工程拿下來後,壓根就沒有能力去做,或者就沒有想過去做,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而他的成功秘訣就是他的“拿下來再說”的哲學。他知道自已就是一個掮客,他深知,在這個世界裡,有時候機會比能力更加重要。賈哥對劉婷婷說:“你有什麼好建議嗎?”劉婷婷嘴角微揚,提到了李七的名字。賈哥對李七的工程能力並非一無所知,坊間傳聞他曾因幾個專案爛尾而惹上官司。但賈哥對此並不太在意,他更關心的是利潤能否及時到手。他輕描淡寫地提到:“婷婷,聽說李七的工程有些問題,甲方還在找他麻煩呢。”劉婷婷急切地說道:“賈總,工程上的小糾紛在所難免,您也知道做工程的,打交道的都是些農民工,哪裡能沒有一點摩擦呢?”話語間,她似乎急於為李七爭辯。

賈哥故意沉吟片刻,似乎在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李七嘛,我們都是老熟人,理應關照,但我怕他搞砸了,到時我們也有麻煩。”劉婷婷聽出了賈哥的擔憂,她嬌嗔道:“賈總,這次您就聽我的吧,保證不會出問題。”說著,她依偎在賈哥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賈哥順勢摟住她,戲謔的說到:“好吧,你說了算,誰叫他是我的先進呢”“什麼先進?”劉婷婷一臉懵逼的看著賈哥,賈哥哈哈說到:“你的前男友我稱呼先進,你的前男友應該稱呼我叫後來”,劉婷婷糾了一下賈哥的耳朵,嬌聲說到“你好討厭喔,後來!”賈哥的耳朵被劉婷婷扭得生疼發出“哎呀,哎喲......”的叫聲,“但按照規矩,你這個先進得給我們總工程款的12個點作為居間費呢,甲方每次撥款後,我們按照這個比例結清,錢到手後我們平分如何?”劉婷婷心中暗想,這賈哥心夠黑的。幾乎把油水大頭都颳走了,但她知道,賈哥已經鬆了口,此時不是爭辯的時候。“我還想把我男朋友王帥弄到專案上去鍛鍊鍛鍊如何?”賈哥是個老江湖,滿口應承道:“好呀!”劉婷婷抬頭望了望賈哥,順勢用手勾住賈哥的脖頸說“賈總,你對我真好!”賈哥這麼爽快答應劉婷婷,當然有自已的打算,一是王帥在北京,始終有點礙手礙腳的,人家王帥畢竟是劉婷婷的正牌男友呢!二是把王帥安排到專案上還可以對李七實施一定的監管,至少身邊有個眼線嘛。賈哥看目的也達到,淫蕩的眼神看著劉婷婷說道“那怎麼感謝我呀,讓我從後來一下?”劉婷婷意會,也來了興致,兩個又順勢摟抱纏繞在一起......。

劉婷婷後來與李七打了個電話,她向李七傳達了賈哥提出的條件。在她看來,這些條件相當嚴苛,然而李七那邊卻答應得十分爽快。只是,他希望劉婷婷能從中協調,將提成從12個點降至10個點,至於給劉婷婷的兩個點,他可以在第一次付款給賈哥時便一次性支付給她,作為對她的感謝。劉婷婷將李七的意思轉告給賈哥,她本以為賈哥會猶豫或者需要時間考慮。出人意料的是,賈哥十分痛快地答應了這些條件。賈哥當然知道李七所提出的價碼在工程領域是常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劉婷婷將最終結果告知李七,電話那頭的李七顯然非常高興,連聲說感謝感謝,劉婷婷順勢提出了王帥加入專案的要求,希望李七能多加關照,當然劉婷婷沒有說自已和王帥的關係而是說王帥是自已表哥,李七誤以為這是賈哥不放心他而安插的眼線,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說什麼,爽快地答應了,就這樣,專案轉讓的事情順利地談妥了。

週六晚上,東城區的一個四合院內歡聲笑語,裡面不時傳來陽武豪放又似乎有點粗俗聲音。這個四合院是工程老闆李七花了大價錢租來的,對外宣傳是自已購買的。反正外人也不知道,就當成是李七買的了,這是李七專門用來接待達官顯貴的地方。在此之前,賈哥已經和他達成專案工程合作協議,李七成為中標公司的股東兼法人,並以專案負責人的身份接手工程專案,前期費用由李七全額墊付,甲方北江區每次支付給乙方賈哥的工資的時候,賈哥就要收取工程撥付款的10%,賈哥刨去返給陽武他們的5個點的行規,這一倒手都能淨賺5個點左右。今天晚上是賈哥組局,把李七帶出來給陽武他們見面認識,對陽武稱李七是他們請的專案負責人,劉婷婷當然在其中不少斡旋,之前專門約了陽武找了個週末飛北京具體“交流交流”陽武又帶上了郭軍來參加飯局。

此時,賈哥、陽武、郭軍、劉婷婷以及四合院的老闆李七,五人圍坐在院內的仿古黃花梨圓桌旁。伴隨著四合院的宮燈透出柔和的光,陽武坐在主位上,他一身休閒裝,臉上橫肉鼓鼓囊囊,不經意間還往地上吐一口痰,把鄉鎮幹部的氣質體現得淋漓盡致,劉婷婷不禁皺了皺眉,賈哥和劉婷婷分別坐在陽武的左右手兩邊,李七則坐在陽武的對面,面帶討好式的微笑,郭軍則坐在李七右側,略顯拘謹。

晚餐開始了,李七熱情地招待著大家。今天李七為此次飯局煞費苦心,在酒品上準備了2瓶20年陳釀飛天和2瓶新飛天茅臺勾兌,隨著漂亮的服務員把飛天茅臺輕輕倒入調酒器中,酒杯中的液體呈現出一種獨特的顏色,既包含了新酒的清新之色,又融入了陳釀飛天茅臺的淡黃色。酒液在調酒器中相互交融,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顏色漸變。隨著酒液充分混合在一起,酒香也在這個過程中愈發濃郁。

隨著陽武示意開席提酒,服務員把一道道鹽幫菜的經典菜都呈了上來。那自貢鮮鍋兔,色澤鮮豔,肉質鮮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小煎雞,金黃誘人,雞肉鮮美,嚼勁十足;大安燒牛肉,酥軟可口,香味濃郁,彷彿在口中翩翩起舞;牛佛烘肘,皮脆肉嫩,汁水四溢,讓人慾罷不能;還有那富順豆花,滑嫩香濃,口感細膩,彷彿一股清流穿梭在舌尖。

酒過三巡,話題自然漸漸轉向了配套安置房工程上來,陽武先是客套地感謝賈哥在市政工程上的支援和幫助,他表示,這個工程對於城市的發展和老百姓的福祉至關重要,希望賈總可要多費點心力哦。賈哥說:“能夠為這個城市的發展盡一份力,是我們當小民的榮幸和責任嘛,請領導放心吧!“賈哥又繼續說道:“為了把這個工程幹好,我專門請了在這方面很具專業水準的李總到現場負責。”李七聽到這話馬上站起來,倒上滿滿一壺酒,謙卑地向陽武和郭軍敬酒道:“二位領導,以後還要經常給您們請示彙報,少不了麻煩您們,我敬您們一杯!”陽武雖然是個粗人,加上之前劉婷婷給他大致提過,他就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隨手把面前的酒杯舉了起來,說了句“好說好說”也沒站起來,就喝了。這時劉婷婷發揮出交際花的角色說道:\"你們這些大老爺們,盡談些大事,讓小女子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參與?\"劉婷婷端起一杯酒,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嗔怪,\"這不是欺負我嗎?\"陽武哈哈大笑道“看,夢婷都不滿意了”,我們喝喝喝。整個飯局陽武都對劉婷婷不溫不火,好像他們沒發生過床笫關係一樣。他表現得非常謹慎,好像在刻意保持距離,這就是陽武老狐狸的地方,飯局上畢竟有郭軍,雖然郭軍是他老挑,按道理他應該放心,但多年的官場歷練使他不得不防呀,這次飯局其實也是把郭軍綁到他的“爛船”上,江湖上誰又真正信得過誰呢,說白了就是赤裸裸的利用關係而已。他要把郭軍拉下水,甚至在關鍵時刻為他背黑鍋。誰知道陽武在答應賈哥這場飯局前,就暗示賈哥,要把溫郭軍安排好,畢竟接下來很多驗收工作要需要他來做。

大家又在哈哈聲中繼續享受這饕餮盛宴,他們心中的人間一切彷彿都都是那麼的舒爽。他們的談笑聲與杯盞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生動的浮世繪。但透過四合院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正在慢慢變暗,天空中繁星點點,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刺骨的寒風中,外賣小哥賣力的跑著,水果攤小販賣力地叫著,好像一切都與他們這些既得利益在無關,陽武他們不要這人世間的煩惱,只需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晚餐不知不覺持續到快10點鐘了,陽武提議,沒有不散的宴席,感謝大家的支援,大家壺幹了。

返回的時候,賈哥用誠懇的語氣對陽武和郭軍說道:“我為兩位領導各準備了一箱雲南的野生天麻。”劉婷婷快速遞過來兩個棕色的木箱,上面貼著雲南野生天麻的標籤,顯得格外醒目。實則每個箱子裡面準備了30萬現金。

陽武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接過了木箱,輕輕一笑:“天麻土特產我就收下了,其他我們就不能收了。”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瞄了郭軍一眼。郭軍還是比較侷促,欲言又止。

賈哥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領導們放心吧,當然是土特產了,我還害怕您介意我寒磣呢。”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輕鬆和幽默。陽武哈哈大笑:“我們就不客氣嘛。”說著,他又轉向郭軍:“我們就不客氣就收下了。”郭軍剛開始遲疑了一下,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收下了劉婷婷遞過來的箱子。隨即登上了李七早已經安排好的車,回到了下榻的飛天大酒店,劉婷婷隨後打車後腳也趕到了飛天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