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呢,王國義就走了。
小燕看著自已折了的胳膊,竟然輕輕地一笑,拖著受傷的胳膊,艱難地來到了衛生所。
醫生看到小燕的胳膊折了,大吃一驚,要求她必須住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燕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醫生的臉色變得十分嚴厲,警告她如果不住院,這胳膊就廢了,以後什麼都拿不起來。
小燕聽到醫生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決定住院,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
老王太太醒來後,發現家裡空無一人,頓時火冒三丈。
她知道王國義出差了,可沒想到小燕竟然如此懶惰,什麼活都不幹。
她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去廠裡看了看,也沒有小燕的身影,老王太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得知訊息的人立刻告訴了老王太太,說她的兒媳婦受傷住院了。
老王太太聽到這裡,眉頭一皺,根本不相信,她覺得小燕就是太懶了。
“是真的,骨頭都折了,在醫院住院呢,你不去看看嗎?”
老王太太嘴角一撇,一邊走,一邊扭動著腰肢。
“謝謝你了,我去看看。這媳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天兩頭生病,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倒是挺會花錢的。”
告訴訊息的人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心裡暗暗感嘆老王家的不好。
到了醫院,老王太太看到小燕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纏著繃帶,看樣子確實受傷了。老王太太的嘴狠狠地撇了一下。
“沒什麼事就回家吧,在醫院要花多少錢啊!咱家可沒那麼多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況。”
小燕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了老王太太一眼。
“我的胳膊是你兒子昨晚給打斷的。”
小燕的聲音異常平靜,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已無關的事情。
然而,這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老王太太的耳邊炸響。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兒媳婦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咋啥話張嘴就說呢。
再說了自已的兒子根本就不會動手,就算動手了難道他就不能忍忍嗎?
這意思是說兒子跟他動手了他還能不能有點當兒媳婦的樣子了?
越想越覺得不滿意越看這兒媳婦兒哪兒哪兒都不順心。
“你這話是啥意思,我們國義可不那樣你知不知道?再說了你是他媳婦兒。他還能打你呀那不就是跟你倆鬧著玩兒嗎?
連這點都不懂你也太不懂事兒了吧你咋給別人當媳婦兒的?
結婚這麼多年他啥時候碰過你一根手指頭你這些年做啥了?
又在廠子裡上班,回來你還幹啥了,就燒燒火啥用你幹了,哪次你做飯了?
我跟你說小燕你可不能不懂事啊。兩口子的事還能跟別人說嗎那不嫌磕磣嗎?
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啊!一會兒就回去,我一天有都是事可沒法我在這陪你。”
老王太太說完轉身就走了根本就沒有想過給小燕交錢。
小燕看到這嘲諷的笑笑自已選的這是個什麼人家呢?
小燕住院好幾天就婆婆來了一次王國義一次也沒去。
小燕每天在醫院裡躺著回憶一下自已這些年。
自已這些年做啥了沒做錯啥呀?
不就是想讓自已活得更好嗎自已想活的好有毛病嗎。
啥毛病都沒有人活著誰不是為了自已呀?
又想到了江江小燕的眉毛皺了皺覺得江江實在是不好。
如果要不是江江弄這一出自已就不會受這個罪了。
想到這裡就有點怪江江,要是他當時不弄那一出。
現在也許自已還安安靜靜的啥事都沒用呢。
小燕從來就沒從自身找過毛病有事都是別人的。
江江竟然聽村長說了你姑娘胳膊折了。
江江看著村長村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是真的我上醫院碰著小燕子了,她自已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誰也不去看她。
我看那孩子挺可憐我想著跟你說一聲看你惦記。
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吧那胳膊折了得多長時間能養?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他家那個婆婆我看好像也不咋地。”
村長說完這話覺得最後的那句話不應該說搖搖頭就走了。
江江聽完這話就跟沒聽到似的該幹啥幹啥一點關係都沒有。
江家的幾個兄弟誰都沒有打聽小燕的事兒。
知道就算是打聽了啥事都解決不了還打聽啥呀?
在小燕那裡誰都不行只有他自已才可以。
江江每天從早忙到晚,忙得像個陀螺,只有過年那幾天才能稍稍歇口氣。
江江也累得夠嗆,只想自已每天能好好休息,等過了正月又得忙活起來,說不定還得起糞呢!
江江也得出去幹活,愛咋咋的吧,他們都是大人了,誰還想管他們呢?
“你咋還在家躺著呢?出事兒了!”
江江覺得這村長比婦女主任還忙,一天往自家跑好幾趟,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難道是閒得沒事兒幹了?天天往自已家跑。
村長看著江江的表情,就知道江江沒想啥好事兒。
江江這人說懶也不懶,還非常勤快,可就是有一種讓人非常難受的感覺,彷彿整個人都很消極。
“村長啊,能有啥事?你彆著急,慢慢說,抽個煙,緩緩氣兒。”
村長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聽著江江的話,猶如聽到了天方夜譚。
自已是來告訴她大事兒的,她倒好,還讓自已歇一會兒,抽口煙緩緩。
這事好像就自已著急,江江倒一點不急,村長的臉色都有點彆扭了。
江江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得告訴村長,這屯子裡出的醜還少嗎?
多一件少一件又能怎樣?兩人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但坐在那裡倒是挺和諧的,誰也沒有說話。
村長抽完了一顆旱菸,才輕輕地喘了一口氣。
這口氣終於能喘上來了,大冬天的,把自已都給嚇出汗了。
知道捎口信兒的人一定說的是真的,要是不是真的話誰能說這話?
看著江江悠哉悠哉的坐在炕上,好像她眼裡啥都沒想似的。
“你就沒想過我上你家來幹啥來了。我一天可來好幾趟呢難道你不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