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聲音,猶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然而,女人的話猶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
書記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惡狠狠地盯著女人,咬牙切齒,彷彿要將女人生吞活剝。
女人從柴火堆裡艱難地爬出來後,緊貼著大山牆,站了許久,大口喘著氣,看著面前的書記,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一笑,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女人內心充滿了痛苦。
“本來,我願意為家人付出一切,誰讓我當初犯了錯,我就應該為我的錯誤負責。但是,你不該對別人動手!你把我弄到這裡,竟然還對我的家人動手動腳!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所以你也別想好過!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嗎?我只是不想說而已。我覺得,只要我的家人還在,我的命就在。他們不在了,我這條命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還不如讓你也不好過!”
女人的話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旁邊的幾個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顯然,女人是被迫嫁給這個書記的,兩人的日子也許都不開心。
然而,這個書記對女人竟然如此狠毒,實在令人費解。
“村長,我要舉報他!他殺人了!我知道他殺人的證據,也知道他殺了誰!你趕快報案,把他帶走!”女人的聲音中帶著堅定。
書記聽到這,哈哈大笑起來,笑容裡透著一絲扭曲的快感,他看著女人,彷彿在看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大隊長可沒管這些,迅速報了案。
公安那邊覺得這個屯子實在太特殊了,每次來處理的事情都不小。
大過年的,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兩個公安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屯子了。
這個屯子真是事端頻出,村長此刻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是怎麼了,老是有事兒!一碰到老江家就沒好事兒,沒有一次是平平安安的。
這都要過年了,還出這樣的事,這回這個屯子可在十里八鄉出了大名了。
“你這臭娘們兒,賤人,誰能給你證明,還在那瞎白話。你也不看看自已幾斤幾兩,再瞎說,看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給你點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了!你說我跟誰動手了?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管誰來了都沒用!你以為把我弄進去就行了?別天真了,我今天進去,明天就能出來,你信不信?”
江江的眉毛跳得飛快,他覺得這個書記彷彿走火入魔了一般。
看著書記的女人,就像瘋了一樣,瘦得跟竹竿子似的,緊貼在大山牆上坐著。她披頭散髮,臉上全是青紫,已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可她竟然發出了一聲笑,那笑聲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村長聽到這聲笑,剛想開口,卻見書記像瘋了似的。
江老大和江老三見狀,伸手就把書記給拽住了。
江老二站在江江旁邊,靜靜地看著,眼神閃了閃,心中暗想:碰上自已這個媽,就沒好事,每次都得整點事兒出來,要是不出點啥事,就好像對不起她來這一趟似的。
書記被人架著腿蹦了老高也打不著人。
女人靠在柴火堆的大山牆上哈哈的笑。
女人現在就像瘋魔了一樣整個人就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幹什麼呢?幹什麼,你這麼打女人你也太不像樣了。你還是書記呢?你還有點書記的樣子嗎?”
“呸,我他媽啥樣我用得著你管嗎?你算老幾你是哪個蔥哪個蒜跑我跟前裝大頭來了,趕緊tmd給我滾,不要在我家裡人五人六的哪兒來回哪兒去,這是我們自已家的事兒有你們狗屁的事。別說公安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管不著老子教訓婆娘。這臭娘們就是欠教訓,打她幾頓就好了就是打的輕打的少。”
村長這一瞬間氣的都有點上頭了都想上去給這個書記幾腳。
村長還沒有動呢?江江竟然動了。
江江走過去拿著那個木頭棒子啪的一下就打到了書記的腿上。
書記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這一下把幾個人都弄愣了。
屋裡的人也沒有想到江江突然之間就出手了,而且看她之前在那站著,看不起這個人的樣子也沒想到說動手就動手。
“你別囂張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管你!真假是非,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你以為你所做的惡事無人知曉嗎?你把你老婆打成這樣,就是你的不對!她若是舉報你,也沒什麼不行的!再說了,你有沒有殺人,別人或許不清楚,難道你自已還不清楚嗎?
不過,我們相信法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即使現在找不到證據,但總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現在你老婆已經知道了,我相信證據很快就會擺在我們面前。只要你做了壞事,就一定會有人知道。
你就像一隻臭蒼蠅,只會叮有縫的蛋!你這副德行,和流氓沒什麼兩樣!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這種地步的,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
你要是偷偷摸摸地打你老婆,或許還不那麼可惡。今天你又是罵村長,又是罵別人的,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你她媽給老子滾!哪兒輪到你這個臭娘們在這兒嘰嘰喳喳!男人的事,用得著你來管?你們這三個大男人怎麼回事?她是你們的媽嗎?她就不是女人嗎?你們就不能好好管管她嗎?趕緊把她帶走!這女人要是落在我手裡,我兩天就能把她訓得服服帖帖的!她要是敢跟我吭一聲,我就把她的牙掰下來,把她的腿卸下來!”
書記一通發洩,似乎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書記的女人則靠在大山牆上,看著書記像發瘋一樣,又罵這個,又折騰那個。
“你就繼續囂張吧,我相信這次你囂張不了多久了。”
書記的臉色陰沉沉的,他看著女人,根本不相信她知道什麼。
女人靠在牆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她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決絕之色,彷彿要將這個男人置於死地,與他同歸於盡。
江走過去,拉住女人的手,女人被推得一下都沒動。她回頭看了江江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
“難道被狗咬了一口,你還要咬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