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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不快

立春聽到這話再一個字兒都沒說。

如今的老婆婆已非昔日可比,就連立夏的媽媽來了,也是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老婆婆現在是外面強橫,家裡軟弱。她不管到哪裡,都強橫得很,還突然收了個乾兒子。

誰都看得出,她對這幾個親兒子是不管不顧了。立春想到這裡,又看了看自已的兒子,心中嘆息,也不知道這幾個兒子能不能爭氣。

立春深深地嘆了口氣,拿起針線縫起了褲子。看著這條褲子,摸著布料,確實是很好的布料。

她心想,這麼好的布料給一個半大孩子做褲子,真是浪費。

半大孩子穿大人改的褲子就行了,何必費這麼大的勁。

而且這孩子成天啥也不幹,就知道淘,上山爬嶺的也不出門,真不知道做條新褲子有什麼意義。

不管立春心裡怎麼想,她一個字也不敢說。現在的立春非常安分,以前有多能耐,現在就有多安分。

人啊,就得看清自已的分量,看不清自已幾斤幾兩的時候,那就是無知無畏了。

立春輕輕地嘆了口氣,一針一線地縫著褲子。

江江和流年吃完飯後,坐在炕上。江江看著流年光禿禿的腦袋,臉上都起了皺,而且還裂開了口子。

“一會兒燒點水,先泡手,再泡腳,然後好好洗洗臉,別把臉弄溼了。看看你臉上的口子,到冬天該疼了。”

流年輕輕地“嗯”了一聲。自從他媽媽走了以後,就沒人關心他吃沒吃飽,穿沒穿暖,冬天冷不冷,夏天熱不熱。

沒想到這個大娘竟然如此周到,江江看著這個孩子,心中一陣疼痛。

因為別人不知道這孩子的身份,可她心裡清楚得很,這是自已的老爹。

“放心以後有大娘在誰也不能讓你難過。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惦記你爹就給你爹送點吃的。”

流年輕輕的摁了一聲在什麼話都沒說去到外屋地下燒火了。

江江坐在炕上靠著大山牆看著外面出神。

這麼艱苦的時候還得幾年才能過去。

這還沒到真正捱餓的時候呢,到真正捱餓的時候可怎麼辦?

江江想到這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流年洗完之後鑽進了被窩很快的就睡著了。

這個夜晚所有人睡得都很安靜但是江老五的心一點都不平靜。

實在是江江對流年太好了,那種好超過了江老五所有的預期。

江老五想到這裡心裡都有了一點不真實。

想問問江江為什麼對流年這麼好,不管什麼時候問江江就是說緣分。

在打獵的時候屯子裡的人就開始分幫分夥了。

大傢伙敲鑼打鼓的滿山跑,把這些獵物全都給驚動了。

江江這幾天沒獵到什麼太大的獵物。

但是江江明白自已一個人的本事根本不行。

江老大江老三一行人跟著江江聽指揮,江江多數的時候就動嘴。

每天多多少少都能列到點兒江江也非常的公平。

幹了多少活就分多少東西不管是大人孩子都能得到點。

只要你出了力你就能得到吃的,江家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村長看著江家這個樣子輕輕的點點頭。

覺得江家這個樣子也挺好的起碼比以前強。

一屯子的人熱火朝天的每天上山江江也每天去。

打不著裂的時候江江就挖野菜。

誰都知道現在野菜多挖點到冬天就能少挨點餓。

屯子裡的人慢慢就分開了上午上山下午上山。

上午上山的人去打獵,下午上山的人先把糧食翻一遍。

山上每天漫山遍野的都是人。

“嫂子你快回家去看看吧。”

江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看著蘇瘸子一瘸一拐的跑過來。

自家咋的了要去看看,沒事的話蘇瘸子的絕對不能這麼大呼小叫的。

“你家被人給砸了。”

站在旁邊的幾個人聽到愣了江老大,江老三臉色都變了。

誰這麼不要臉敢去自已家砸東西。

“彆著急,慢慢說,到底誰去我家了?”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立夏他爹他們。”

立夏在旁邊聽的嘴巴都張大了。

他們是不是有啥毛病啊!跑這來作啥呢。

想不想讓自已過下去了,他們只想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已嗎?

立夏想到這裡臉色非常的不好。

快步的就向山下跑去,速度比誰都快。

江江也向山下走,沒有立夏那麼著急。

江老大江老三幾個人速度也非常的快,自已家裡就那麼點東西。

如果被他們給砸了他們也沒有東西賠可怎麼辦?

江江帶著流年回來時,看到院子的木頭大門已被踹倒,滿目狼藉。

院子裡站著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年紀大的腰已佝僂,穿著破爛的黃迪卡衣服,腳上踏著一雙開裂的鞋子。

兩人頭髮如亂草般豎立,臉上似乎十幾天未洗,佈滿汙垢。

江江的眼神眯起,凝視著這兩個人,實在覺得他們邋遢不堪。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意,但江老大他們顯然對這兩人頗為了解,只是遠遠地站著,連碰都不敢碰。

看到這副情景,江江連跟他們說話的念頭都沒有,看這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告訴你們,我媽進去了,都怪你們!不是你們瞎咧咧,能這樣嗎?我媽吃你們的了?喝你們的了?拿你們的了?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你們這幫人遲早得餓死!今天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就在老江家站著!我看誰能把我們怎麼樣!老江家的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給我出來一個!別以為我一會兒不敢把你家房子給燒了!讓你們睡露天地上!我看你們還能怎麼樣!反正今天這事不給我們個說法就沒完!”

年輕男人在那裡叫罵著,一隻手叉著腰,江江瞬間感覺他就像個女人在那兒叉著腰罵人,十分囂張。

不過,他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異常膨脹,彷彿整個人都腫了起來。但江江看得出,他那應該是水腫。

江江的聲音非常的沉穩。

“老江家的人在這兒呢你想怎麼樣?”

立夏還沒等江江說話呢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