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害人家姑娘,你竟然還有臉找上來哭,氣得洪梅臉都青了。
朝好友窗那邊一看,這位已經醒了,明顯沒睡好,篷著頭髮,一臉無神的透過窗,盯著孫婆子。
好友生氣了!
暗暗給孫婆子遞了根蠟,果然,洪梅的蠟才遞了一半,劉多多從房裡衝出了屋。
院子裡的孫婆子還不知危險降臨,依舊還在哭,突然只感覺自已的後頸被什麼拉住,還沒回神她看到自已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拉著倒飛。
還在懵,她就被丟出了院門,屁股先著地,然後人倒在離院門十米遠的位置。
此時的孫婆子才回過神,她被人甩出來了。
再看青磚院,洪知青站在院門口笑,孫婆子站起來,又往青磚院裡衝去。
正要踏進院門,劉多多身體堵住了進去的路。
正要翻臉大罵,卻看到劉多多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已,那眼神像看死人似的,讓孫婆子不由打了顫。
要罵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又吞了回去,臉上表情又轉成可憐表情,小聲求道:
“劉知青,我找嚴知青,能否讓我進去找她。”
孫婆子昨天去村辦接兒子,當看到兒子一身的傷,村裡還要罰他去修三個月的堤壩。
這活收益雖多,但又苦又累,去修堤壩的男人們,哪一個回來,不是瘦成皮包骨。
不就是抱著去村醫室麼,她兒子是做好事,用得著這麼報復嗎,就算別有心思,但他兒子受教訓 了,一身的傷,足可以抵消受的傷害吧,怎麼就不依不饒。
想到修堤壩的苦,他兒子哪受得了,所以孫婆子對嚴晴晴是恨到極點。
雖然恨,但為了兒子,她得忍,只要取得嚴晴晴的諒解,兒子就不用去修堤壩了。
所以她一大早去了知青處,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最後還是羅知青告訴她,嚴晴晴昨晚睡在了青磚院。
她找過來,又不敢敲門,只能在外面哭,想引起裡面人的同情。門開啟了,她進去了,才哭了兩聲,她就被甩出來了。
劉多多還不知道村裡對常松才的處罰,但看孫婆子的反應,多少也猜到了處罰可能很重。
冷笑一聲,
“孫婆婆,這可是我家,找人找我家,確定合適?”
孫婆子縮了縮,昨天的事情她可聽到了,劉多多看著瘦瘦小小,沒想到一身力氣,打起人來更是半點不留手。
如今對上這位,她也怕,但為了兒子,再怕也要試試。
“劉知青,你就網開一面吧,我兒子從小身體弱,修堤壩那麼重的活,怎麼挺得住,你就行行好,讓我去求求嚴知青,只要她諒解,條件隨便開。”
孫婆婆為了兒子,可是下大血本了,可惜劉多多是油鹽不進,
“你知道嚴知青被你兒子,害得昨天去了醫院,因為被鐮刀所傷,只能打破傷風,醫生說過敏,再加上受了驚嚇,燒到四十度。
若不是在醫院,人也許救不回來了。”
朝孫婆子看去,
“你說你補償,可以,醫藥費五十,營養費二十,誤工費十塊,精神損失費十——”
“行了,行了,這補償還是等嚴知青身體好點再說吧,回頭再說,回頭再說!”
不等劉多多回應,轉頭就跑,不跑不行啊,再不跑,家當都得賠完。
太狠了!
孫婆子一走,洪梅笑了,
“多多,還得是你!”
朝好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劉多多撫了下額前碎髮,拋了個得意小眼神,
“厲害吧,姐妹,以後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多想著我,回頭姐妹我護著你。”
“那好,以後我努力賺錢給你買好吃好喝好穿,如果有人欺負我,你就幫我打回去,我們一言為定!”
二人一擊掌,洪梅真做到了,以後哪怕當了大公司老闆,這位也要帶著好友一起飛。
而多多也做到了年少的誓言,一心一意護著這個人生知已。
正說著前面跑過來一男一女,是馬三平,她身後的男人,臉形長得跟趙婆子有些像,再加上身高,應該是馬家老二馬二平。
二人跑了過來,馬三平氣喘吁吁的道:
“剛才我聽常柏才說孫婆子來找晴晴,怎麼樣,人沒事吧!”
她聽到訊息,就拉著二哥過來了,二哥長得人高馬大,打起架來,孫婆子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洪梅笑著道:
“人剛走了,晴晴也沒事,正在睡呢!”
於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馬二平笑了起來,
“劉知青,還得是你!”
這是他第一次見劉多多,小姑娘看著瘦小,打起人來是半點不留手,他早就看不慣常家兄弟了,如今常松才吃了虧,還不能報復回去,馬二平的心情是十分的爽。
馬三平也狠狠鬆了口氣,常松才經常趁著沒人時騷擾自已,又不敢跟家人說,若說出來,說不定會出人命,只能自已忍著。
沒想到啊上天給了自已這麼大的驚喜,常松才受傷了,等傷好了,回頭還要去修堤壩,等人回來,冬天都過了。
今年能過個安穩年了。
兄妹二人離開,劉多多和洪梅進了屋,看到嚴晴晴站在院子裡,
“多多,梅子,謝謝你們!”
“都是姐妹,謝什麼!”
三人笑在一起。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遠在江平市的田靜和劉小娟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劉小娟自被帶走教育,直到九月初才被下鄉辦的送了回來,來人通知她們做準備,九月底一定要離開。
劉小娟把自已關在屋裡哭,田靜心疼女兒,沒辦法,一咬牙,寫了封信,寄到了自已的老家。
日子就這麼過著,終於在九月十日時,田靜收到了老家的回信,高高興興的帶著女兒開始做離開江平市的準備。
炎熱的九月很快過去,十月來臨,這天胡隊長和蔡村長同時在村辦宣佈,三天後秋收。
一年的等待,終於迎來了豐收,秋收雖然辛苦,但前進村的人一個個精神飽滿。
村裡的婦人一個個在宣佈秋收的第二天,紛紛坐上了去往鎮上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