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打完黑拳,回出租房途中救過一個餓暈在路邊的女人,年紀差不多,是學醫的。
那女人提出要什麼報答,那時的劉多多除了想找到女兒,一心就想提升實力報仇。
找女兒是為難人,就提出要一些害人的藥,那女人也利落,不問原因,丟給她十來瓶。
殺張建仁一家和給女兒報仇的時候,用的就是其中的一種,效果嘎嘎好。
這絕嗣的藥也是其中一種,上輩子沒用上,這輩子既然帶來了,放著也是放著,勉強一用吧。
一家子黑心肝,生下的孩子也是黑心肝,不配來世上,為了保護這世上善良的人,劉家人還是絕種吧!
不再管堂屋倒在地上的劉家人,劉多多回到自已的小房間休息去了。
……
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突然間,一名身著軍裝長褲、上身穿著綠色背心的男子緩緩走來。
這片區域異常寧靜,靜得連男子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男子神色慌張,心中充滿不安和疑慮。他試圖用大聲呼喊來打破這份死寂:
“哎,這裡有人嗎?”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並無人回應。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傳來一絲光亮,宛如黑暗中的救命稻草一般吸引著男子。男子毫不猶豫地朝著光芒所在的方向邁步前行。
隨著距離拉近,男子終於看清眼前竟然矗立著一塊巨大的螢幕。而當他定睛望向螢幕時,整個人不禁呆住。
螢幕上顯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媳婦,
“多多!”
男子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
小媳婦為何會出現在電影當中呢?男子滿心疑惑,但更多的還是對她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他瞪大雙眼,全神貫注地觀看起這部電影來。
影片講述了多多悲慘坎坷的一生:
年僅十六歲的多多遭受到家人的陷害,被迫嫁給了一個殘暴成性的家暴男。新婚次日就遭毒打;
不僅如此,她的丈夫更是道德淪喪,與多多的親生姐姐私通亂來。歷經千辛萬苦生 下的女兒,竟也難逃厄運被調換。
直到四十歲才發現真相,她一個人離家尋找,為了賺錢找女兒她是什麼都做,打黑拳、做家政……。
一找十六年,才找到病重的女兒,沒幾年女兒死了,心如死灰的多多,殺了前夫一家,殺了害了女兒的婆家一家,六十歲時,跳下了高樓,結束了苦難的一生。
男人不禁潸然淚下,口中喃喃自語道:
“那我呢?我究竟在做些什麼?為何不帶她走?”
正當他陷入痛苦自責之際,突然間,一陣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從螢幕那頭傳來。
“因為你腦子進了漿糊,糊得只會犯蠢了!”
話音未落,只見眼前的螢幕驟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位滿頭銀絲、面容似曾相識的老者。
男子驚愕地抬起頭來,凝視著這位神秘莫測的老人,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怎麼見面就罵人,你誰啊?”
“我是蕭穆風!”老人沒好氣回答。
男子指著自已,
“你是蕭穆風,那我是誰?老人家,你是不是活久了,腦子糊——,哎哎哎!”
話還沒說完,老人家手一伸,手上憑空出現一根皮鞭,對著蕭穆風就抽了過來。
身手還挺好的,十幾鞭子下來,鞭鞭打肉上了,打得蕭穆風像秋天的螞蚱,活蹦亂跳。
“老頭,我告訴你,再打我就還手了,哎喲喂!”
蕭穆風終於被打得撲在地上,麻啊,這老頭打起人來是真下死力啊,他這麼壯的身子竟然還有被打扒的時候。
老頭這時停了下來,開始罵起來,
“黃毛小子,還想還手打我?告訴你,老子我壓根不在乎你還不還手,因為我剛才也打夠本了。
本來不想抽的,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一想到老子一生就虧在你手上,我就忍不住。
要不是你不爭氣,老子會打一輩子光棍嗎?要不是你太蠢,我會娶不到媳婦嗎?”
蕭穆風這下不幹了,“你打光棍幹我什麼事啊?”
老頭氣得老眼一瞪,
“老子就是你,你年輕時沒把多多娶到手,害了老子來受這份苦,我不找你算賬,還能找誰?”
蕭穆風一臉不可置信,
“老頭,你沒瘋吧?”
老頭一巴掌乎蕭穆風頭上,“你看看我的臉。”
蕭穆風這才認真看老頭的臉,好半天才道:
“有點上火,眼屎挺多的。”
老頭終於崩了,氣得上拳腳了,蕭穆風連滾帶爬的躲。
好一會兒,老頭拉著蕭穆風,在耳邊輕聲道:
“四歲時把尿撒爹嘴裡,六歲時偷餅吃,十二歲時,往茅坑裡丟炮,那時王爺爺還在裡面,十六歲時,哄騙多多嫁自已。十七歲時——”
“行了,行了,別說了!”
蕭穆風終於喊停,再說下去,他底褲都被扒乾淨了,一臉不可置,
“你真是我啊,年老的啊!
老頭再次指著自已的臉,“你再看看我這張誠實的臉。”
“別說了,我相信,因為我們的臉從來沒誠實過。”
蕭穆風終於信了,
“但你剛才為什麼說你一生孤苦,無兒無女呢,還有剛才電影裡放的,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裡老頭眼裡流下了淚了,
“是真的,你在螢幕裡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已經老了,快死了,我用一生的功德,跪在關老爺面前請求,才得了這麼一次入年輕時自已夢裡的機會。
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記好了。”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很重,蕭穆風豎起耳朵聽了起來,也不知說了多久,當年老的蕭穆風拿著兩張紙條放在蕭穆風手上,
“劉多多是我無法放手的愛,是我毫無保留的付出,我和她還曾有那麼多的約定,都沒有做到,多多這個騙子,讓我一場空等。
這是兩張欠條,如果你這次回去,多多再次拒絕,你就拿出來,要—她—還—債。”
說完把蕭穆風往旁邊一推,身後是黑暗,嚇得他大喊,
“啊——”
終於在他大吼聲中,軍官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懼,不覺間眼角流下一滴淚水。
他喘著粗氣坐了起來,抓著茂密的頭髮下了床,顫抖的手拿起桌上的水壺就喝,一口冷水下去,終於讓軍官冷靜下來。
“做噩夢了!”
軍官自嘲一笑,開啟了燈,坐回床上,將手上的水壺放回桌子上,卻看到桌上有兩張紙條。
軍官臉上一變,拿了起來。
這是兩張欠條,一張上面還帶著血。
軍官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次日,蕭奶奶七點就起床了,熬了粥,就往郵政局跑去,昨天多多和兩個孫子的對話,她可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她還遺憾多多與穆風沒處出感情,沒想到這兩是郎有情,妹有意,把她這個老婆子瞞得死死的。
蕭家男人動情很難,但一旦動情就長情,她丈夫如此,她兒子如此,大孫子也是如此。
昨天她可是聽田靜說了,要把多多許給張建仁,二孫子的死心眼不比他爺差,若沒娶到多多,說不定會打光棍一輩子。
她得快點聯絡二孫子,問問這小子的想法。
只要確認了,她就是拼著這條老命,也要把多多留成孫媳婦。
老人家走得很快,到郵政局時,正好開門。
一串號碼打出去,遠在邊疆的蕭穆風拿著拿著電話正要打了,幾次都撥錯,氣得把話筒一放,電話聲卻響了,平復一下情緒接了起來。
“喂,我是蕭穆風。”
“臭小子,總算接到電話了!”
是奶奶的聲音,蕭穆風心裡瞬間是七上八下,緊張地問道:
“奶奶,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奶奶一向節儉,若有什麼事只會寫信,他當兵五年,老人家只打過一次,就是大哥犧牲,若爸媽犧牲在他當兵後,那就是兩個電話。
蕭穆風心裡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蕭奶奶知道孫兒這是被自已打的電話,嚇出心理陰影了,此時若把自已得重病的事情告知,這孩子恐怕會走不出來。
自已還是不親口說了,過幾天等孫兒看到她寄來的信,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