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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禁地鈴音

卿珩心想,這個黑影到崑崙山上來,應該是要找什麼東西的,不知道他是不是進錯了房間。

卿珩剛想問他需不需要幫忙時,才想起要是來人修為比她高出許多,將自己滅了口,那可就不妙了,連忙老實的閉上了嘴。

男子直起身子,將手伸進懷中,掏了個鈴鐺出來。他將鈴鐺握在手中搖了起來,這鈴鐺也很古怪,搖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這一搖不要緊,卿珩卻覺察自己袖中的縛魂索又不安分了起來。

自上次卿珩被莫名其妙的帶到了凡界之後,她便長了個心眼,每回睡覺前,都將縛魂索纏在自己的左臂上,藏於袖子中,若是她倒黴,不幸碰到了之前那樣的事情,手上好歹有個防身的法器。

男子果然發覺有異,朝著卿珩的榻走了過來,卿珩猛地閉上眼睛,腦中迅速思索,若是男子再靠近一些,她是應該喊救命,還是該喊非禮?

外面一時間燈火通明,男子回身一瞧,當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卿珩察覺男子離開,連忙睜開眼睛,撫著胸口說道:“好險。”

自她將縛魂索帶上崑崙山之後,縛魂索好像一直不怎麼聽她的話,看來要找個時間,問問祖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卿珩回想間,外面有人叩門。

卿珩問道:“誰?”

外面的人叩了兩下門,說道:“少主,適才有人闖入了崑崙山,西王母娘娘叫我來瞧瞧少主這裡有沒有事。”

卿珩認得她的聲音,是平日裡照顧她起居的仙娥。

卿珩想了想,還是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連她都不知道男子到她屋中做什麼,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回她因為金殿中金龍的事情,在崑崙山上已經出盡了風頭,可不想再惹人注意了,於是答道:“我已經睡下了,外面可有出什麼事?”

仙娥說道:“這倒沒有,西王母說,少主夜裡歇息的時候,不要忘了設一個仙障將自己護著。”

卿珩忙答道:“多謝姑母關心,我記下了。”

仙娥又道:“少主這裡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小仙還要去西王母那覆命,就不打擾少主歇息了。”

卿珩說道:“好了,你去吧。”

仙娥屈身行了禮後,轉身離開。

卿珩聽得外面仙娥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才躺了下來。

不知怎麼的,剛剛闖進來的黑衣人,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崑崙山上那麼多的神仙,東南西北四個院子,屋子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他沒去別的地方,卻偏偏來了這,說是巧合,不會有人相信的。若不是卿珩真的太倒黴,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能叫她碰上,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便是黑衣人對這崑崙山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再說,如今崑崙山上來了這麼多的神仙,要是事先沒有周祥的計劃,一到崑崙山,便會很容易露出馬腳,被山上的神仙發現。

若黑衣人對崑崙山十分熟悉,那他要麼是崑崙山上的人,要麼是到這崑崙山上參加法道會的神仙中的一個。

崑崙山的法道會為期半個月,時至今日,法道會開始還不到十日,按理說,如果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才來的崑崙山,這個時候動手,倒有些太沉不住氣了。

若卿珩所料不錯的話,今日崑崙山上出了事,明日的法道會雖說不一定會取消,但總歸是會耽擱的。

西王母定會將整個崑崙山徹查一遍,這麼一查,那人難保不會露出馬腳,可他若是長著腦子,也不會在距離法道會結束還有這麼長的時間裡動手,這樣引人注目,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是為了擾亂法道會?法道會上聚集的神仙數目雖多,但法道會在神界也不是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即便擾亂了法道會,對神界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卿珩蹙眉,她想到之前黑衣人的舉動,他拿出來鈴鐺搖晃,自己袖中的縛魂索便會晃盪不安,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縛魂索是自己的法器,旁人拿去了也是無用,崑崙山上到處都是神仙,一不小心便會露了行跡,值得黑衣人這樣的犯險,莫非縛魂索於他來說有什麼大用處?

卿珩睡意全無,將縛魂索從手臂上解下來,放在案上十分顯眼的位置,用自身的術法做了個仙障,只要有人觸動縛魂索,便有天羅地網將他罩住,使他動彈不得。

檢查了一遍仙障之後,卿珩欣然睡下。

第二日晨起,卿珩一睜開眼睛,便去看案上的縛魂索,卻見仙障與縛魂索俱在,知道後半夜裡再沒出什麼事情,這才鬆了口氣。

她連忙起身,順手將縛魂索收了。

昨夜裡出了事,崑崙山上還不知是何情形,卿珩想,晨起時,怎麼樣也得先過去金殿一趟,見到眾人沒事,也好叫她安心。

她出門之後,快步走了幾步,卻在將要離開自己住所的一列長長的臺階前,看見了辛夷。

他四下張望著,踱著步子走來走去,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可他神情裡帶了幾分焦灼不安,又像是在等人。

卿珩迎上前去,問道:“小師叔?”

辛夷聽到卿珩的聲音,連忙轉身,靜靜的望著她。

卿珩覺得有些不自在,笑著說道:“怎麼了?”

辛夷平靜的說道:“昨夜崑崙山上出了事情,你知道麼?”

卿珩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自然是知道的,闖上崑崙山的黑衣人,是來找我的。”

辛夷凝眉問道:“你說什麼?他來找你的?”

卿珩點頭答道:“是,好像是為了我的縛魂索而來的,他手中拿著個鈴鐺,搖起來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而且,他那鈴鐺是隻要一搖晃,我袖子裡的縛魂索便十分的不安分。”

辛夷上前,打量著卿珩,問道:“那他,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卿珩答道:“沒有,他聽到外面的動靜,跑了。”

辛夷說道:“那便好,你沒事便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卿珩點頭道:“恩,有什麼事說吧。”

辛夷說道:“你之前,就是在頵羝山上的時候,送給我的那柄玉簫,並不是你自己送的是不是?”

卿珩望一眼辛夷,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像是心情不太好,小心的說道:“是啊,璹鈺滿月宴之時,我在依雲闕幫忙,看到那柄玉簫成色不錯,這才讓仙娥留出來,拿到了枕霞居中。”

辛夷又問:“那,我在凡界血靈的山洞中受傷的那一回,你在樞陽閣待了一宿,你是不是發現錦盒裡的書信,還特意將書信放在了玉簫的上面,你是想叫我也看見那封信,是不是?”

卿珩聞言,點頭道:“是啊,那是苿姬給你寫的信,我是不小心才看到的,並不是故意的。”

辛夷抬眼盯著卿珩的眸子,繼續問道:“那你之前三番兩次的叫我去見苿姬是為什麼?”

卿珩一怔,辛夷這幾句話,不是明知故問嗎?自己將他和苿姬約出去,自然是希望能將他們兩個湊成一對,好讓辛夷早日成家。

卿珩思索一陣才開口說道:“不為什麼,是苿姬來求我,那我只好……”

辛夷打斷卿珩道:“你跟苿姬認識才幾日,我跟你認識多長時間了?”

卿珩一愣,小師叔像是在因為她幫了苿姬而生氣,小師叔一向都很大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器了?

卿珩忙道:“小師叔,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也該考慮一下了,這位苿姬姑娘我看著就很好。你們可以嘗試著相處一下,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你們兩個還真能湊成一對呢,那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辛夷看了一眼卿珩,卻什麼都沒說。

卿珩繼續說道:“苿姬也不過一個花神,你可以將它養在殿中,只要澆些水曬曬太陽便可以了,也費不了多少時間的。”

“你真的執意叫我將苿姬娶回去嗎?”辛夷突然問道。

不是卿珩想要讓辛夷娶苿姬,而是因為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一定要辦到,她也不是很熱衷於管閒事,但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得已。

卿珩連忙解釋道:“不是讓你現下就娶她,是覺得苿姬神品不錯,叫你與她相處看看。”

辛夷望著卿珩半晌,才冷著臉問道:“什麼皆大歡喜,誰皆大歡喜?”

卿珩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辛夷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兩人距離不過咫尺,卿珩有些慌張,忙向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很冷,眼神中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這兩萬多年來,她從未在辛夷的臉上見過這般神情。

這樣的一個辛夷,對卿珩來說很陌生。又或許,卿珩與辛夷朝夕相處了三萬兩千多年,卻從未真正的瞭解過辛夷。

卿珩往後退了兩步,繼續說道:“卿珏還要比你小一些,如今他也都成了家,再說,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去操心不是麼,外人終究也管不了太多。”

辛夷上前說道:“那若在這件事情中,你不是外人呢?”

卿珩望著辛夷雪亮的眸子,那裡面好像是有什麼吸引人目光的東西,只靜靜的望著,便能叫人丟了魂,失了神。

辛夷步步緊逼,說道:“那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若要娶,也只會娶她一人。”

卿珩望著他堅定的眸子時,心中一驚,瞬間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她身子一震,有些後悔剛剛對辛夷說的話,如今的事情,像要發展到她未預想過的地步。

她不敢看辛夷的眼睛,低著腦袋,嘴唇翕動,惶恐的說道:“我有些事,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疾步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辛夷心想,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今日還不如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她。

見卿珩離去,他腦子瞬間一熱,飛身上前,將卿珩的去路擋住。

卿珩連忙站住,望著近在咫尺的辛夷,只覺得心怦怦的亂跳,下一刻像會從嗓子眼中跳出來似的。

卿珩偷偷望著辛夷的眼神,心中一凜,完了,這下要出大亂子了。

只聽辛夷緩緩說道:“若我當真要娶一個女神仙的話,也可以,你嫁給我。”

卿珩亂跳著的心臟驟停。

她抬眼望著辛夷,他正一臉真誠的看著她,從他眼神中流露出的迫切的神情,像是在向卿珩尋求一個明確的答案。

兩人目光相接,卿珩連忙低下頭去。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卿珩自來到神界,便與辛夷在一處,他是卿珩過去的三萬兩千多年裡,十分重要的人。

重要到什麼程度呢?卿珩自己或許都不清楚。

她只記得,這三萬年裡,她或是生病,或是闖禍,辛夷都會及時出現在她面前,幫她解決一個又一個麻煩。

他可以在卿珩噩夢纏身時,不遠萬里跑到脫扈山上,冒著風雨,在山上找幾個日夜,將最精神的一棵植楮草帶回來,擺在她的榻前。

小時候,聖尊罰她抄寫古籍,辛夷會偷偷將好吃的東西帶給她。

遠的不說,冥澤鑑中,面對血靈時,辛夷哪次不是用自己的性命保護她?

難道這就是辛夷對她一直那麼好的原因?

辛夷問道:“你怎麼說?”

卿珩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師叔,這件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辛夷說道:“我從不拿你開玩笑。”

卿珩只覺腦中亂糟糟的,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一動不動的站著。半晌之後,她望著辛夷眼中的神色從期待到慌張,害怕,最後再到受傷,之後,他慢慢的放開手,低頭轉身離去。

卿珩望著辛夷離去的背影,耳邊像是有人在一旁一直重複說著一句話:“若我當真要娶一個女神仙的話,也可以,你嫁給我。”

這句話將卿珩的理智統統趕出了腦袋,如果剛剛沒有出現幻覺的話,她應該沒有聽錯,辛夷說的意思,是喜歡她麼?

可在卿珩眼中,辛夷是祖母的弟子,便是自己的小師叔,與她差了一輩不算,自己還有婚約,而如今,與她朝夕相處的小師叔去而突然告訴她,他喜歡的人就是她,這怎麼可以?

辛夷從始至終,並不知道卿珩身體裡面沒有情根,她要告訴他嗎?

卿珩在原地呆立了半日,見不遠處兩個仙娥直朝著她過來,連忙收了神色,上前問道:“兩位姐姐,可有什麼事情?”

仙娥們行禮道:“少主,山上昨夜裡出了些事情,聖尊請少主過去一趟。”

卿珩見她們神色有些緊張,忙問道:“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其中的一個仙娥說道:“聽說,昨夜崑崙山上有別的人闖入,還殺了人。”

卿珩問道:“你說什麼?死的是誰?”

仙娥忙道:“少主還是趕快過去吧,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卿珩又道:“在哪,快帶我過去。”

兩個仙娥連忙答應,轉身朝著來的方向疾步走去,卿珩連忙跟上。

來這崑崙山上的神仙們,不論神階高低,與她年紀一般大的神仙,也沒有幾個,其他人的修為,應該沒有比她更差的,若是他們中的誰在昨夜裡被殺,那……

她想起昨夜裡那個闖入她屋中的黑衣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到大殿時,卿珩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抬頭才見上首坐著的西王母與聖尊神情凝重,殿中眾人臉色皆是不佳。

她直起身來,發現不遠處的躺著的人有些眼熟,湊近一看時,卿珩只覺兩腿不聽使喚,打起了冷顫,昏沉的站立不住。

她眼前的這一具屍體,正是幾日前才見過的崑崙山上把守禁地的山神,陸吾。

她眼神中有些驚異,但很快又轉過頭來,她欲上前去,將事情問清楚時,身後有人將她的胳膊牢牢地抓住。

她回過頭去瞧時,秦艽不動聲色的衝她搖了搖頭,她雖不清楚秦艽是什麼意思,卻也沒有再動。

她心中滿是疑慮,秦艽此時拉著她,怕是不想叫她上前說話,難道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男神仙,上前指著陸吾的屍體,開口說道:“崑崙山的法道會,邀的都是神界中的神仙,此次為何會有冥界中人混進來?”

話音剛落,殿中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小聲的議論起來。

聖尊瞥了一眼眾神仙,說道:“昨夜裡,有人闖入崑崙山,諸位可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卿珩剛想開口,卻一下子頓住,她忽然想到,昨夜裡發生的事情,如今還不能對神界的神仙們說。一來,她並沒有看清楚所謂黑衣人的模樣,也不知道黑衣人到她的房中做什麼,二來,昨日應該只有她看到了黑衣人,若是她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其他的人不相信,便會給自己與頵羝山招來麻煩,她思索了一陣,也沒有說話。

聯想到之前南海氐人族的事情,卿珩覺得,崑崙山上的發生的事情背後,應該有什麼陰謀。

是一直與神界作對的冥界嗎?若上次他們來頵羝山是為了血靈的事情,那這次,他們悄悄潛入崑崙山上,殺了神界的人,卻是為了什麼?

西王母坐在上首,只是靜靜的看著眾人,從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卿珩見她臉上淡然的神情,與之前在法道會、還有金殿拜見時一般無二,遂對於這個自己從小到大隻見過三四次面的姑母,有些捉摸不透。

她是什麼都不在乎,還是早已洞悉了這一切?

卿珩盯著她時,卻發現西王母如炬的目光朝她看過來,卿珩心一驚,連忙轉過頭去。

剛剛西王母看她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劍,企圖刺穿卿珩的身體,讓她有些害怕。

她如今才有些明白,世人口中傳說的西王母,為什麼會是這個模樣。

卿珩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拉了秦艽悄悄的走了出去。

卿珩將秦艽帶到外面一處僻靜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她轉身說道:“剛剛你為什麼要攔我?”

秦艽答道:“剛剛人太多了,我是想提醒你,說話要小心一點,免得說錯了什麼話,會給頵羝山和自己帶來麻煩。”

卿珩沉吟一陣,說道:“不管怎麼樣,剛剛謝謝你。”

秦艽聞言一笑,說道:“這都是小事,我在殿中站了也有一會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問,直接問我就行了。”

卿珩問道:“剛才我好像沒見到金鈴子,你知道他去哪了?”

秦艽瞅一眼卿珩,說道:“昨夜裡有人潛入崑崙山,驚動了山上的守衛,他們在崑崙山上搜查一遍後,並未發現異常。今日晨起,山腳執守的守衛在崑崙山禁地發現了山神陸吾的屍體。”

卿珩問道:“你說什麼?他的屍體是在山腳的禁地處發現的?”

秦艽點頭道:“是。”

卿珩心一驚,上回她與陸吾金鈴子去了禁地,而昨夜裡有人闖入崑崙山,緊接著陸吾便遇害了,那黑衣人又獨獨來了她房中,這幾件事情的發生,絕對不是巧合。

若是昨夜裡黑衣人在她的房間再多停留片刻,那今日躺在金殿中的,是不是還要加上她?

想到這裡,卿珩恍然大悟,黑衣人手中的鈴鐺,與她手中的縛魂索應有什麼關聯,那黑衣人來崑崙山,便是為了縛魂索,前幾日是縛魂索將她拽進了禁地,而看守禁地的陸吾不明不白的喪生,這兩件事情,與禁地定有關聯,看來這件事情也要將她扯進去了。

卿珩又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金鈴子。”

秦艽拉著她勸道:“如今崑崙山上除了這樣的事情,人人自危,你這個時候還要關心一個妖界中人的下落嗎?”

卿珩答道:“他是我帶到崑崙來的,我當然也要將他帶回去。”

秦艽聞言,撒了手說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卿珩點頭稱是,轉身離開。

她一個人悄悄來了山腳,直奔禁地而去,在那日去過的山洞前仔細看了一陣,洞前不遠處的草地像是被人踐踏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