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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暈血硬漢

次日清晨,凌希晨被鬧鈴吵醒。

他坐起身愣了幾秒,並沒有立馬關掉, 動感的音符飛到房間的所有地方。

凌希晨反手去摸著手機,關掉動感到頭爆炸的音樂。

微微抬開眼皮看了眼時間。

6:31!!!

起這麼早幹嘛?明明昨天看到珞珈發來的微信,七點起完全足夠。

剛想倒頭睡個回籠覺。

回想昨晚自己打鬥地主時珞珈發來的資訊,鬥完內盤遊戲,淨賺500歡樂豆。

他點開珞珈發來的微信。

王各王加:明天不用起那麼早,7:30在路口等我。

凌希晨側轉過身,微微蹙眉。

真拿他當司機了?!!

緊接著下一條“晚安”。

司機就司機吧,再說也是自己造的孽,好歹也是個專屬司機,又不是誰都能坐上他凌大少的車。

想起車來似乎他忘了一件事。

凌希晨猛的從床上彈起來,坐墊沒綁,想著便要下床。

穿鞋的那一刻頓了一下。

等等,今天珞珈好像知道了他要綁坐墊這件事,那明天載他上學不穿幫了。

要不還是不綁了吧。

十五六歲的少年,不太會表達自己,也很牴觸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有時候因為口中勝過所有的面子做一些與自己意願相悖的事。

或許長大後他們會懊惱,會自我怨恨,“要是當初沒有因為面子而……,就好了。”

不過這是每個人青春的必修課,成年後你會發現,自己很少再會因為面子而不屈服於任何事。

凌希晨也沒能逃過,他又重新躺了回去,開啟手機,是與王各王加的聊天介面。

思緒不自覺的又飄會了按不按坐墊的事,不按的話會不會對他傷口的恢復有影響啊,要是按啊,那豈不是。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凌希晨搖了搖頭,翻了個身,抬起了手機,再次放下。

按上坐墊是不是能好的快點,那豈不是可以早點擺脫他司機的身份。

對呀,得按得按。

凌希晨再次翻過,躺回原位,片刻的欣喜後突然覺得有些落寞,等珞珈傷好了之後,還有什麼理由和他一起上學。

凌希晨表情似是有些厭惡有這種想法的自己,這十幾年不都是自己上學,又有什麼關係,落寞的心卻不減,心裡暗暗罵道:“矯情個什麼。”

他不願再想下去,把被子蓋上了頭,強迫自己別再思慮這些。

大概五分鐘後,被子被凌希晨猛的掀起,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凌希晨微微喘著粗氣,可能是憋的時間久了,兩頰出現些許緋色。

藉著微弱透床窗簾的陽光,摸索著手機,把7點的鬧鈴重新設回了6點半。

又矇頭睡去。

凌希晨抬手扶上臉,停滯著一會,猛的直起身,迅速的整理自己, 黑色嘻哈短袖配咖色工裝褲褲,還有昨天的黑色外套。

認真梳洗完畢後便下了樓,見凌母還沒睡,放輕了腳步。

走到茶几前猛的停住了。

桌子上除了原有的擺設還多了一個盤子,是珞珈昨天送來的餅乾。

凌希晨也是不吃早餐慣了,多了就是一袋牛奶,看到只剩一個的餅乾,卻走近拿起了它,吃下去,如珞珈所說,一點不膩。

等他綁好坐墊對面的珞珈也剛好出門。

凌希晨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站直了身,推開腳踏車,來到珞珈面前。

沒有多餘的話,長腿一邁,倪著珞珈,示意他上車。

珞珈看著他從認真按車小狗到霸氣司機小哥的一系列操作,心裡感嘆道:“好萊塢差你一個影帝!”

日頭正高,照到坐墊上,坐墊上的小斑點狗也在伸著懶腰。

珞珈已經等不及一屁股坐到他的狗頭上。

心裡滿是欣喜,不知是被凌希晨昨天拒不承認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按上而逗笑,還是看著鼓囊囊的坐墊替自己的屁股開心。

他抬步走過去,遮住了小狗的眼睛,果然柔軟舒服,像極了小朋友喜歡的海綿床。

“走吧”珞珈衝騎車的凌希晨發號施令。

和昨天一樣,一樣的小路,一樣的陽光,一樣的秋風吹落枯葉,只不過銀杏樹葉更黃了一點,太陽昇起早了一點點,路邊的早餐店客人更多了點,珞珈的屁股不在隔得生疼,還有珞珈的嘴角一直沒下來過。

昨天讓人焦躁的的事彷彿沒有發生過,被兩個主人公拋到了九霄雲外。

到學校門口,不過今天沒有王閻王的值班,學生們的頭都比昨天抬的高了些。

凌希晨把珞珈扶到樓上,轉過頭開始這一天的應付工作。

想聽的時候就聽一會,不想聽是除了睡覺就是看一些散打比賽的影片。

人嘛,總要有那麼一兩件畢生不可割捨的事,有人真摯誠誠說是親人和愛人,有人神采奕奕說是理想和未來前程,對此刻的凌希晨來說散打就是他現在放不下的一項了。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拳頭震動氣流與人體的抨擊,讓他暢遊在充滿荷爾蒙的氣息中從中獲得片刻的自由與興奮,進攻過程中所有煩惱全被打散,全身上下都屬於擂臺和前面的對手。

像著名的哲學家丁一說的那樣“快樂的學習時光總是短暫。”不過是太陽一升的片刻,下課鈴如期而至。

和昨天沒什麼不一樣,珞珈和蔣文旭兩個人雙雙對對,剩丁一和趙叔搭夥,不過滿心回家拆新遊戲機的丁一沒再想昨天一樣,氣得想撞人,但依然急不可耐,坐上車的那一刻就註定今晚是個不眠夜。

剛上車珞珈就跟凌希晨交代情況:“今天我該換藥了,你還記的那個藥店吧?”

話語中充分體現了他對凌希晨的不信任,畢竟他也只去過一次。

凌希晨卻像被小瞧了一般,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探出頭的珞珈,胸有成竹的說道:“坐好吧你。”

還真別說還真的找對了地方。

光是藥店的老闆他就忘不了,更別說抱著珞珈狂奔到這裡的路了,珞珈可能不知道凌希晨的記路能力可比他脾氣好太多了。

小時候只坐過一次車去媽媽工作地方,他都能原原本本的記得並且自己找到地方。

凌希晨停好車扶著珞珈進了店,坐在前臺的老醫生一如往常,只不過形式般的穿上了個白大褂,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微微揹簍的藥像極了醫院上下樓忙的醫科主任。

老醫生記性也是頂好,看到他們兩個進來就放下手裡的手機,將老花鏡眼鏡從已經軟榻的鼻樑上取下。

“來啦,來裡屋。”

一來生,二回熟,凌希晨很自然的站在門口看著。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來吧,脫褲子吧。”

珞珈乖乖照做。

老醫生手法嫻熟,撕下紗布,力度不小,倒並沒感覺到疼。

丟到垃圾桶裡,拿起消毒水,鑷子蘸取少許,清理著殘留的藥渣, 老醫生點點頭,說道,“恢復的不錯,這兩天沒怎麼走動吧。”

珞珈跟著點了點頭,有凌希晨的上下接送,自己確實走動很少。

老醫生重新上藥,包紮時發現手裡的紗布只剩一寸長。

衝著門口喊道:“門口內個,從前臺拿個紗布。”

凌希晨也聽到了老醫生叫,沒顧的上多想,從前臺拿了一個整包送了過去。

凌希晨眼神並沒有往病床上看,但人的視野範圍是有一定大小的,除非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走。

不然不會看不到趴在床上的珞珈,纖長的腿佔據了大半張床,今天的內褲是黑色的常規款,沒什麼不對,只是號有些小了,大腿被勒了兩圈淺淺的勒痕,臀部的曲線也更加明顯,豐滿似蜜桃。

再加上今天珞珈穿了短襪,露出骨骼感的腳踝,真的很細,置身純白的床被中,本就紅潤的臉頰襯得更加可人,眼尾微微上調,像在等待著什麼,說不出的禁慾感。

一眼看過去就移不開眼了。

珞珈倒是沒什麼牴觸,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也早被凌希晨看過一次了。

依舊斜躺在柔軟的床被上,看著走後來的凌希晨。

不管凌希晨怎麼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睛還是止不住的上下亂瞟。

腿像被自己心裡的洶湧拖著,扭捏的邁著小步。

老醫生手還在珞珈傷口處按著僅剩一寸的紗布,轉過頭,眼睛壓低催促道:“快拿來呀”

凌希晨最聽不得別人看穿他,他正了正身,卻遮掩不住又羞又燙的臉色,平時他是可以裝的很好的。

把紗布遞到老醫生手上,突然一滴鮮紅有些粘稠的紅色液體滴到了潔白的床單上。

顏色太過鮮紅,滴到床上炸成了一小簇薔薇花。

珞珈率先發現了這朵不怎麼顯眼的花,向上望去,只見種花的主人還在不斷的往床單上撒種子。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提醒,急得用手指著凌希晨,張著嘴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猛吸一口氣,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拍拍坐的露了出來。

“你你你………流鼻血了,凌希晨。”本來整個貼在床上的身體微微挺起,用手肘支著床頭。

腿部也隨著身體微微曲動,本認真包紮的老醫生,聞聲抬頭看向珞珈正語無倫次的指著身旁的另一個小夥子。

只見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凌希晨的鼻子探出,不斷滴落,落到地板上,啪嗒啪嗒。

偏偏主人公自己察覺不出來,還傻愣愣的站著,眼睛竟還在珞珈的腿上。

“嘿,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止血。”老醫生踢了他一腳。

凌希晨身體微曲,低頭去扶腿,血液順著人中流到嘴裡。

在嘴裡化來,一股鐵鏽味。

這是什麼?

凌希晨抬手去摸了一把鼻子。

低頭攤開手掌,紅色粘著的液體在手上留下鮮紅的天際線。

我操,鼻血!!!

雙眼頃刻間睜的老大,下一秒玄暈感代替了一切不適。

骨頭像被硫痠軟化,再也支撐不住凌希晨的身軀。

在珞珈和老醫生同樣不知所以然的目光下,將近一米八的凌希晨就那麼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胳膊甩落的同時碰到了擺放工具的架子。

一瞬間本就只有幾十平米的小屋子充斥著玻璃破碎,鐵器碰撞木板,還有凌希晨這個龐然大物直直砸在地上的一聲悶響。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床上的珞珈還有眯著眼看過來的老醫生一時間腦袋跟著噼裡啪啦的破碎聲一起懵了。

別人暈倒都有個間歇,先軟一下站不住了再倒下去,可這看著身強體壯的凌希晨就那麼直直的栽到地上。

還是臉朝地!!!

床上的珞珈猛的起身,用力太猛差點踢倒給他包紮的師傅。

也顧不上包紮沒包紮好了,鞋都沒穿好,拖沓著翻下床。

任誰看一個大活人突然倒地,沒有一點徵兆,估計都得跟著心驚膽顫的。

也是趴的太久,再加上傷口被用力牽扯,珞珈有些吃痛,直不起身。

半走半倒的去扶地上的凌希晨。

珞珈跪在地上,先是把凌希晨翻了個身,血呼了滿鼻子,乍一看竟還蠻像一張馬駒的臉。

珞珈顧不上想這些,用力搖晃懷裡的凌希晨,不時的拍拍凌希晨的臉。

“哎,凌希晨,你怎麼了,快醒醒。”

沒有回應。

珞珈心裡膽寒,短短几十秒心裡閃過上百種情況。

“不會是中暑了吧,可這天氣也沒有很熱呀,應該不是。”

“我操,他剛剛流鼻血,不會是白血病吧,這的趕緊去醫院呀”

………

甚至還去探了凌希晨的鼻子,還算正常。

不行不行,得趕緊上醫院,珞珈也是嚇著了,忘了此時此刻他們不就在診所嘛!!!

老醫生不慌不忙的走到他們旁邊,蹲了下來,“怕是暈血,把他扶到床上去,扶不上去就讓他平躺在地上。”

珞珈應聲抬頭,“對呀,醫生就在身邊。”

老醫生走向窗臺,拉開了一半。

珞珈拖著凌希晨到床邊,老醫生是有先見之明的,此時的珞珈是有點無力將他抬上床去,只好按著醫生的指示放平了凌希晨,自己跪在一側。

抬頭看向老醫生,接受下一步的指示。

老醫生靠著珞珈蹲了下來,將凌希晨的頭掰到一側,這一栽鼻血倒是止住了。

老醫生站起身走到另一側,招呼著珞珈。

“來,像我一樣邊拍肩邊叫他的名字。”

說些老醫生輕輕的拍打著地上這個不省人事的大塊頭的肩。

只不過老醫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哎,醒醒”的叫著。

珞珈見勢學著老醫生的樣子,聲音止不住的急切。

“哎,醒醒”

“凌希晨,凌希晨”

珞珈和著老醫生有種莫名的默契感,兩個感的還蠻有節拍,誰都沒有搶拍,誰都沒有停下。

珞珈俯下身,想更湊近些,想著凌希晨這樣就能聽的到。

就這麼持續了八分鐘,支撐著的手臂也有些痠痛,珞珈直起身,甩了甩手,有些懷疑的問。

“這樣真的行嘛?醫生要不要去醫院。”

老醫生先是不答,心裡盤算著,在拍打前他也是檢查了他的呼吸和脈搏,並沒有過激過弱之向,應該不是什麼心肌梗之類的突發狀況。

但畢竟人的身體特徵是複雜且難定的,他抬頭看看牆上的鐘表,再有一分鐘,一分鐘後立馬急救。

珞珈跟著心急,看著老醫生盤曲的面板上一層薄汗,實在是等不了了。

剛想撥打120急救電話,凌希晨的手突然抓了過來。

接著猛的睜開了眼,像溺水的亡命徒猛的衝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珞珈和老醫生皆是鬆了口氣。

珞珈抓住凌希晨的手,俯身下去急迫的問道。

“怎麼樣?凌希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聽到珞珈喚他,轉頭看了過來。

“珞珈。”聲音有些黏,像是用氣擠出來的。

珞珈整個人跪坐在地上,背心剛好遮住屁股,這時才感覺的一股涼氣從寬大的校服背心裡鑽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可他現在哪顧得上這些,眼裡都是這個剛睜開眼的少年。

老醫生站起了身,囑咐道:“應該是沒什麼事了,讓他自己躺一會,你後來把傷口包紮好。”

珞珈看了一眼盯著他的凌希晨,眼神煥然,像碎沙一般聚不起來。

珞珈不敢猛的掙開他,輕輕的安撫著,還是輕拍著肩。

凌希晨的機智慢慢收回大腦,眼睛再次聚焦,看著眼前的人,怔怔的鬆開了手。

扶上了臉,遮住了睫毛上掛著的淚珠,什麼都沒說。

珞珈看他胸腔慢慢平復,這才拖著腿趴到床上。

剛剛塗的藥膏也是增到整個大腿上,淺淺的青色散落在白嫩的腿部,還有一些水墨畫的感覺。

老醫生毫不留情的清理了這本該不存在的水墨畫,重新上了藥,利索的包紮好。

床上的珞珈側著臉盯著同樣背對他的凌希晨,隱約的看到他嘴角輕翹,可又不像在笑。

凌希晨輕撫著眼睛,睫毛碰觸著手心,卻沒能感到任何瘙癢感。

心裡重複著“不是他,不是他……”

久久的衝破不了包裹的窒息感。

等珞珈穿好褲子,老醫生轉頭去看還躺在地上的凌希晨,看著也緩的差不多了,按理說應該是能站起身了。

“來,試著坐起身。”

沒有回應。

老醫生皺著眉頭,暈血雖然會讓大腦突然性的短路,但一般10到15分鐘就好了,這小夥子怎麼看著還是有氣無力的。

珞珈搶先一步移步到凌希晨身前,還是有些憂慮。

“沒事了吧,試著坐一下吧。”說著出手俯身去扶。

與他們隔離的凌希晨卻猛的甩開了他的手,露出了紅紅的雙眼。

珞珈被他嚇了一跳,尤其是沒雙通紅的雙眼,似雪地上受到獵捕被激怒的狼。

退後一步,卻還是抬著手,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凌希晨。

凌希晨猛的一怔,看著珞珈委屈巴巴的低眉垂眼,才意識到自己在哪,剛剛在幹嘛!

他抹了把臉,用力撐死自己,想到站起,倒還是有些無力,剛起身就一個踉蹌。

要不是珞珈攙扶著一把,險些又要摔倒。

身後一雙溫熱的手扶著胳膊,兩個人前胸貼著後背,凌希晨明顯的感應到珞珈的起伏的胸膛。

凌希晨藉著珞珈的力慢慢站穩後,先前一步,沒有轉頭,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剛才被凌希晨擠的整個人靠在牆上,腳下沒多少空間,緊緊的並在一起。

靠著他的大塊頭起身,珞珈輕鬆不少,呼吸也通暢了。

重新調整了下腳位,點了點頭,臉上的擔心才消失,虛驚一場。

病床側的老醫生心情卻不是很好。

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謝那個嗯的。

忍不住的咳著兩聲。

兩人同時看過去。

只見老醫生用溼紙巾擦拭著雙手,用下巴向那遍地的狼藉抵過去。

兩人順著看過去,皆是羞紅了臉。

凌希晨也是少爺脾氣,直接開口“多少錢,我賠。”

老醫生斜眼看了過來,露出半分譏笑。

“呦,你賠?”都是這基礎醫用品值不了幾個錢,但看著凌希晨這盛氣凌人的樣子,做錯事不是先道歉,張口就是賠錢的公子哥,跟以前來醫院鬧完事以賠錢來搪塞的人別無二致。

珞珈倒是個明白人,見老醫生神色不對,連忙戳了一下凌希晨,忙著打圓場。

“陪肯定要陪的,先幫醫生打掃一下吧。”

說著就伸手去撿還完好的鑷子。

因為傷口珞珈腿不能打彎,就使勁彎著上身去夠。

凌希晨皺起眉頭,可能自己被曲解了,但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解釋。

伸手去抓珞珈的衣領,將他提起,拉到自己身後,去內堆玻璃渣裡撿東西。

珞珈被他突然拽起,看著凌希晨蹲下去仔細的尋找著,也不想閒在旁邊,轉身去拿了掃把。

老醫生依舊沒有起身,不知是對剛才凌希晨態度的反擊還是好意的提醒。

“年輕人,一會有的時候我給你開點藥”

“不用,我知道我暈血。”

“我是說你心火旺,這天氣還流鼻血”

凌希晨緘言,手上的動作一頓,身體跟著一怔,紅色的漲熱從胸腔一直蔓延到臉上。

“心火旺!”到底是自己上火,還是看了珞珈……

一瞬間對自己的行為羞紅了臉,比起這些他更是覺得自己丟人,自己以後還怎麼見人!!!

就那麼怔怔的愣在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