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兩個字,喬欣然皺了一下眉:“不好意思,我的母親已經在十年前離世了,不知道你說的又是哪一位?”
付亦琛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聽到這話,洛琳臉色一下就沉下來。
啪的一把拍在椅背上,洛琳罵道:“混賬東西!一日為母,終生為母!江淼對你也很是照顧,你還翻臉不認人,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白眼狼!”
瞧洛琳已經罵上了髒話,喬欣然心裡靜如死水。
“所以,你今天來,是為她打抱不平?”喬欣然平靜地問道。
理順呼吸,洛琳拍了拍胸口,又矜持地說道:“自然不是,我今天來,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有病,就趕緊離婚!生不出蛋的雞,留著有什麼用!”
“所以,伯父是不要你了麼?”喬欣然溫度。
洛琳又拍了一把椅背:“你胡說什麼!”
“伯母,話是你說的,我只是驗證而已。”喬欣然說道,“如果你還生的出,至於讓付亦琛回到付家?”
臉憋得鐵青,洛琳氣得直喘:“好,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賤人,當初你母親跟我說你不好,我還替你說話,真是瞎了我的眼了!”光拍椅背已經不足以洩憤,洛琳又敲起了桌子,“也不看看我多大的年紀,你呢,年紀輕輕就得了矯情病,一天要死要活的,還吃那麼多藥,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你這病每個三年五載好不了,我讓你過門,就是給我們付家傳宗接代,現在你生不出來,就自己自覺一點給我滾!”
見洛琳放了狠話,喬欣然嘆口氣,轉身,倚在門上。
“伯母,既然你已經查過了,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心理問題是有病例的。”喬欣然反鎖上門,又說道,“如果這時候我對你做什麼,似乎也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氣得通紅的臉色轉瞬變得煞白,洛琳連話都說不利索:“你、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我會報警的!”
“在你報警以前,我就可以動手了。”喬欣然溫和地說道,“伯母,我看你是長輩,對你也算是敬重,但你要為老不尊,也別怪我心狠手辣,畢竟,我是個病人。”
說罷,她淺淺地勾了勾唇,露出一個蒼白卻沉重的笑來。
只有在絕望到了極點她才會這樣笑,即便只笑了兩三次,可喬欣然卻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被她笑得心裡發毛,洛琳嚷道:“你敢動我!當心你這破畫廊會被付家……”
“事到如今,你還在逞強麼?”喬欣然扯了下嘴角,“付天海是什麼人,你和他過了這麼久,心裡應該也有數,若是我替他解決了你,他非但不會替你報仇,還得感謝我,畢竟,我幫他清除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哆嗦一下,洛琳看著步步逼近的喬欣然。
就像他說的那般,付天海本身就不希望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所謂的公眾形象,才迫不得已和她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婚姻。
如果他真是痴情種子,也不會在年紀輕輕,就有了付亦琛。
好在他現在年紀大了,即使還是愛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再也沒弄出個孽種來,就算有,一驗DNA也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著唯一的血脈,付天海可謂又愛又恨。
而對著害死自己兩個孩子的付天海,洛琳卻是連恨都不敢恨。
她本就是糟糠之妻,即使付天海迫於輿論的壓力讓她坐上付太太的位置,可到底,這個男人是抓不住的。
卑微地在他身前討生存,哪怕兒子都被他害死了,洛琳也不敢有半句不滿。
“你,真是悲哀。”喬欣然說道,“我看你可憐,本不想為難你,但你既然要苦苦相逼,那麼,不好意思。”
一把抽出桌上的美工刀,在洛琳驚慌的尖叫聲中,喬欣然一點點推出刀片。
“你想要什麼,你要什麼,你開口,說個條件,多少錢我都給!”慌了神的洛琳連連後退,對著喬欣然哀求,“不要殺我,不要!”
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喬欣然慢慢地把刀收回來:“我不要錢,你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說!”洛琳急切地說道,“什麼問題我都告訴你。”
“付源是怎麼死的?”喬欣然說著,神情驟冷,“如果你想走得更難看,更痛苦,大可編謊話,大不了,就是毀個容。”
重新按下錄音,喬欣然看向洛琳,重複道:“付源是怎麼死的?”
抬手捂在臉上,洛琳不敢再有多餘的心思,她畏縮著說道:“是……是天海撞死的……”
“第二個問題。”喬欣然說道,“付鑫是怎麼死的?”
許久沒有聽到二兒子的名字,冷不丁聽到,洛琳神色閃過哀慟。
大兒子本身就混賬,抽喝嫖賭,無所不能,可付鑫卻是懂事的孩子,對她更是孝順有加。
眼裡溢位淚光,洛琳啞聲道:“是他爸用領帶勒死的。”
聽到這話,喬欣然握著手機的手暗暗收緊。
她知道付天海不是好人,可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心狠。
付源對外公佈的死亡原因,是醉酒駕駛,跌落懸崖,全身多處挫傷,甚至還在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但還是死去。而他真實的死因,卻是被以為自己被奪權的付天海給當場撞斷了氣。
至於付鑫對外的說法則是因為勸大哥喝酒內疚,所以才自縊身亡,可事實上,他也是被佔有慾作祟的付天海親手害死。
聽到這樣的事實,喬欣然心裡抽了口冷氣,面上一派平靜:“你走吧。”
洛琳忙不迭站起身。
“今天的事,你可以說出去。”喬欣然說道,“下場無非就是和付源付鑫他們團聚。”
聽到這話,心裡盤算著回家告狀的洛琳面如土色。
她供出了付天海的罪行,喬欣然勢必不會坐以待斃,可要讓付天海知道是她說漏了嘴,殺了她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等洛琳魂不守舍地離開畫廊,喬欣然就把錄音發給了二嫂陳佳宜。
從來都不聯絡的陳佳宜,幾乎是在聽完錄音以後,就打來了電話:“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