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一一彙報過，說道：“喬小姐這兩天的胃口都不錯。”
自從喬欣然住過來以後，本對吃食並不在意的付亦琛為了讓她多吃點，廚師是請了一批又一批，幾乎是每天都會來新面孔。
可不管怎麼換，喬欣然都吃的很少，直到這兩天，她胃口才好了一些。
這本該是好事，但對付亦琛而言，卻並不值得開心。
那沒良心的女人豈止是不在意他，他才不在兩天，她就胃口大開，只怕自己再過幾天不回，她都能上房揭瓦了。
絲絲寒氣從身上冒出來，化身冰雕的付亦琛一把扯過窗簾，隔絕了窗外的景色。
見他臉色不好，吳媽暗自揣度一番，又說道：“先生……要不要把被子也抱過來？”
“誰稀罕！”付亦琛神色凌厲地說道，“把她的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
吳媽不敢違抗，忙不迭去收拾。
喬欣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日常用的護膚品，就只有幾件單薄的衣裳掛在衣架。
沒費太多功夫，吳媽就把房間收拾好了，塞進一個箱子裡，她拉上拉鍊，正想著提到樓下去扔掉，卻又聽付亦琛冷冷地吩咐：“把箱子拿過來。”
“啊？”吳媽反應一下，回過神，忙把箱子又推到了客房裡，緊跟著，喬欣然睡過的被子也被送了過來。
“先生，那些新買的衣服也扔麼？”吳媽問道。
付亦琛擰起眉：“都扔了她穿什麼？”
吳媽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應道：“是是是，我這就去把那些衣服都掛起來。”
在畫廊做了一天的事，等回到房間，喬欣然就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了。
“吳媽？”喬欣然走出來，“吳媽？”
聽到動靜，吳媽忙不迭從客房裡鑽出來。
疑惑地看著神色慌張的吳媽，喬欣然問道：“要來客人麼？”
“哪有什麼客人。”吳媽打著哈哈，“就是客房太久沒收拾了，我去拾掇拾掇。”
喬欣然只當今天湊巧是大掃除，也沒再多疑，只問道：“我的衣服你給我放哪去了？”
“在衣櫃裡呢啊。”吳媽說著，走快兩步，給喬欣然拉開衣櫃，“喬小姐你看看，一件都不少。”
瞅著一排掛的整整齊齊的新衣，喬欣然抿了抿嘴：“不是這些，是我帶來的那幾件。”
見裝傻充愣頂不過去，吳媽做出不安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不要的，就裁了做抹布了，喬小姐，那些衣服很貴重麼？要不要我賠給你啊？”
抹布……沒想到自己的衣服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喬欣然有幾分哭笑不得：“算了。”
吳媽點頭應道：“喬小姐，你這年紀輕輕的，老穿那麼老氣沉沉的可不好，你看這櫃子裡有這麼多好看的衣服呢，你就是一天穿一件都沒問題。”
喬欣然以為吳媽是擔心她再追究，便說道：“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吳媽搓了搓手，說道：“喬小姐，你用的護膚品我看都要空了，就也給你扔了……那個，我買了套新的，你先試試？要能用你就將就著用吧。”
聽吳媽這麼說，喬欣然才注意到梳妝檯上的護膚品都換了，不光如此，就連化妝品都多了好幾件新款。
估摸了一下價格，喬欣然心驚膽戰：“吳媽，你這花了多少錢？你一個月才賺多少，趕緊拿回去退掉！”
“退？退不得啊！”吳媽連忙擺手，“我女兒就是賣這個的，我這是幫她拼業績呢，而且這些都是內部價買來的，花不了多少錢。”
“吳媽！”喬欣然皺起眉，嚴肅地說道，“你不要這樣，東西用完扔了就扔了，我會自己買，你不用自己破費，這些你現在就去給我退掉，不然今晚上我不吃飯了！”
“喬小姐……”吳媽一臉的為難。
喬欣然擰起眉，走上前把護膚品攬在一起：“包裝盒還在麼？”
吳媽眼睛亮起來：“都扔了，沒包裝盒是退不了的吧？喬小姐，你就用吧！”
轉過身，喬欣然有幾分無奈：“你花了多少？我把錢給你。”
根本就沒買過的吳媽哪裡知道，神情閃爍一下，她估量著說道：“真的沒多少錢，大概就幾千塊吧。”
“吳媽，我又不是傻！光這一套就不止幾千了，就算內部價也不可能便宜到不要錢吧？”喬欣然有些氣，“你趕緊說，不然我真的會絕食！”
再次被威脅的吳媽簡直都要繃不住了：“喬小姐，這樣可以麼？我讓我女兒把收據拿來，你看過就知道多便宜了。”
想了想，喬欣然勉強答應：“明天就拿。”
說罷，她看向衣櫃，眉心擰得更深。
這些護膚品化妝品加一起的價格已經觸目驚心，偏偏這衣櫃裡還有一堆大麻煩。
拉開抽屜，她找出店鋪的會員卡，按著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當得知喬欣然想退貨，對方禮貌地拒絕了：“不好意思小姐，本店出售的產品概不退換。”
“我都沒有穿過，吊牌也沒有拆的。”喬欣然說道，“我願意承擔折舊費，這樣也不行麼？”
“是的，小姐，這是本店的規矩。”
聽到這樣的回答，喬欣然心裡十分沉重，她問道：“能不能幫我查查，這些衣服總共花了多少？”
見喬欣然不再堅持退貨，電話那頭也沒有多想，只應道：“好的，請稍等。”
沒有等太久，喬欣然就得到了確切的數字。
用左手拿著筆記下，喬欣然看著一串數字都想流淚。
結束通話電話，用手機登陸網銀，喬欣然看著銀行卡上的餘額，愈發想哭了。
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陣，喬欣然又掏出一張信用卡來。
想了想，她搖搖頭，到底放到了一旁沒再動。
“喬小姐，吃飯了，要把晚餐端到房間來麼？”女傭恭敬地問道。
扶額頭疼的喬欣然在紙上圈了一下，說道：“不用，我一會兒就下去。”
得到回答，女傭退出房間。
看著紙上的數字，喬欣然長出一口氣。
畫廊目前也不是負收入，但是畢竟還要養那麼多員工，短期內想賺大錢是不可能的，更別提還要還付亦琛這麼大一筆數目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