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迎了上去。

“你沒事吧？”

他說著往裡面看了一眼，那聲音還真的是費耳朵。

華婷曼看著他擔心的模樣，“吳雪嬌被拷著，是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威脅的.”

“何況有人盯著，也不會允許她做出過激的行為.”

龍慶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秦瑤確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才點了頭。

“那就好那就好.”

他拉著她往外走，“像吳雪嬌那樣的人，是不會感恩的.”

“你不需要見她，見了她很可能生氣的人是你自己.”

絮絮叨叨的龍慶，哪裡還有之前大哥的模樣？卻讓華婷曼覺得很是溫暖。

她扯唇笑了笑，“放心吧，我不生氣.”

“她這樣做是咎由自取，只是我媽……”說到這裡，她還是落下眼淚，唇角的笑弧卻深了幾分。

“龍慶，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想著給我補償.”

“只可惜這句話聽到吳雪嬌的耳朵裡，卻變味了.”

是否變味已經不重要，在華婷曼的心裡，她和華老夫人的那些怨恨在這一刻和解了。

或許這些與華老夫人做的那些傷害過她的事情，根本無法做等價交換。

但是對從小隻是渴望來自母親的愛的華婷曼而言，已經足夠了。

即使華老夫人至死都不曾對她說過什麼暖心的話，也沒有多麼在意她這個女兒。

可是那句想補償她，縱然不曾親耳聽到，也足夠讓她不悔曾經的付出。

一切，都夠了。

……華老夫人下葬那天，天空下著濛濛細雨，天色十分陰沉。

慕時年和秦瑤帶著三個孩子參加了葬禮，只不過天氣不好。

他們等華老夫人下葬之後，就帶著三小隻離開了。

華婷曼卻一直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照片，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天人永別。

龍慶撐著一把傘為她遮雨，“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以後有時間，再來看她.”

華婷曼沒有回頭，她看著墓碑輕聲說，“龍慶，可能你無法理解，其實我曾經詛咒過她，希望她早點死.”

龍慶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從小我就是最不受寵的人，甚至被她厭惡的.”

“不論我做什麼，都別想得到她的表揚，反而是一大通的責難.”

“明白這件事之後，我對她是怨恨的，甚至一度希望她去死！”

“但是當吳雪嬌說出，我媽出國有考慮過是給我的補償，我就想和她和解了.”

“是不是特別沒有出息？”

龍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使上了幾分力道。

“婷曼，你已經很棒了.”

“哪裡棒？”

“寬容，溫柔，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可是我這樣做用什麼用呢？”

“你的強大讓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龍慶站在她面前，低頭對她說，“她最終認識到，是自己傷害了你，也算是不容易了.”

“何況被最疼愛的外孫女推下樓，對她而言，也是極大的懲罰了.”

最疼愛的外孫女，卻成了殺害她的兇手。

還有什麼，比這對華老夫人更加難堪。

可是事已至此，已經不可能改變什麼了，也不需要改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