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見狀,對一旁的華醫生無可奈何的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在我看來,不過是腎上腺素上升。”華醫生推了推眼鏡一臉淡然的說道。
哈哈…
聞言蕭老爺忍不住哈哈大笑。
旁邊,秦川看著林清音,一臉淡笑:“沒想到,你口才這麼了得,連一向牙尖嘴利的單笉玉都沒在你這裡討到好。”
“我說的不對嗎?”
“對,你說得對極了!”秦川輕笑。
這時,一直盯著地面上的陽光的二狗,漫不經心的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今天的陽光真好,風也不大,最適合掛在樹上曬一曬這副皮囊。”
“你為什麼總喜歡睡覺和曬太陽?”林清音一臉好奇。
秦川瞥了一眼二狗,笑著對林清音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為什麼是以後,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秦川不禁一愣,求救似的看向二狗。
二狗懶洋洋的轉過腦袋,若無其事的說道:“因為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納取山川河流之靈氣,恢復能量。”
“哦,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林清音不解的看向秦川。
秦川一臉的有苦說不出,只能轉移話題:“你吃飽了嗎?”
“嗯!”林清音點點頭。
“那跟我回家吧。”
林清音想了想:“去你家,要錢嗎?”
“免費。”
“那行,你知道我沒有錢的。”
“我有啊。”
“你有很多錢嗎?”
“很多。”
“可是,你的錢是你的錢,不是我的。”
“那你為我工作好不好?我付你薪水。”
“什麼工作?”
“我家裡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請你幫我打理。”
林清音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好啊,我喜歡花園。”
秦川說著轉頭向蕭老爺子告辭:“蕭伯伯,叨擾了你許久,現在我們吃飽喝足,也該回家了,多謝款待。”
“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歡迎你們隨時再來。”
“好。”秦川說著拉起林清音的手,向門外走去,林清音笑著向眾人揮手告別。
二狗一臉淡笑的看著門框裡兩個人的背影逐漸消失,臉上的笑容慢慢暗淡。
“看起來,你和他們很熟。”蕭老爺說道。
二狗用手指抵著腦袋,目光深沉,淡聲道:“七分熟,也沒有熟透。”
蕭老爺子一臉溫笑:“你還是那麼幽默。”
二狗轉眸瞥了蕭老爺子一眼,繼而笑道:“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好!”蕭老爺子轉頭看向華醫生:“給你放個假,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等了八百年,終於等到你給我放假的這一天了,我都不知道該幹嘛了?”華醫生打趣道。
“你可以提前練習練習,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放假。”
“別把拋棄我的話說的這麼好聽,我是不會念你的好的。”
“也好,你可以儘快開啟新生活。”蕭老爺子低聲咕噥。
“走吧走吧!”華醫生揮了揮手。
“那我們走了。”蕭老爺子說著,身下的輪椅自動向前移動。
華醫生點了一根菸,走到窗前,不一會兒便看見樓下二狗和蕭老爺子的身影,兩人離開主道,轉向一旁的樹林,很快就隱沒在林蔭小道當中。
他盯著樹林盯了很久,手裡的菸灰積了長長的一截,突然,毫無徵兆的,菸灰斷裂,墜落,砸向了他刷的鋥亮的皮鞋,然後滾落到一旁的地毯當中,一時間,菸灰四散,灑落了一地。
於此同時,開車回家的秦川和林清音正穿過一片樹林,車子裡飄蕩著輕快的音樂,陽光在樹葉上跳躍,一不小心失足摔了下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塊塊斑駁的影。
車子在光影中穿行,林清音趴在車窗上,全神貫注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任憑風撲面而來,將她的頭髮吹成了海膽的形狀。
“你在想什麼?”秦川忽然問道。
“我的朋友,她被抓走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的記憶恢復了,會喚醒一個毀天滅地的惡魔,你還想恢復記憶嗎?”
林清音想了想:“我和惡魔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恢復了記憶,會喚醒惡魔?”
話音剛落,樹林中忽然升起一層薄霧,迷濛的光影中,忽然冒出漫天的落葉,向他們席捲而來,秦川升起車窗的同時,一把將林清音拉進車子,攬進懷中。
不等林清音反應,無數的樹葉忽然從車窗外鑽了進來,原來是一隻只鬼面天蛾,只是不等近身,它們已經在空中自燃,化為了一堆灰燼。
然而,車子的前方,樹木們忽然移動了起來,紛紛走到了路的中央,眼看車子就要撞上,秦川猛的剎車,車子停下的瞬間,一團黑影飄飄然的落到了他們車子的引擎蓋上,一棵棵蒼天大樹瞬間將秦川的車團團包圍。
“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黑影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林清音從秦川的懷中掙脫,向那聲音看去,只見黑影消散,顯露出一個妖豔至極的女人,她託著下巴,側躺在引擎蓋上,曼妙的身材在薄紗中若隱若現,正用勾魂的眼神看著秦川,她將女性的魅惑發揮到了極致,林清音不禁看呆。
這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陣呻吟,車窗外滿是白花花的肉體,他們用各種姿勢交纏在一起。
林清音滿眼好奇的向車窗外的那些身影看去,秦川輕咳一聲,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冷聲對車蓋上的女子說道:“你是什麼意思?”
“不懂嗎?”引擎蓋上的女人忽然慢慢向前面的擋風玻璃上攀爬,同時發出一聲聲引誘的低吟。
秦川忽然發動引擎,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
“沒用的,今天你是逃不了的。”女人發出一聲輕笑。
秦川猛踩油門,周身忽然浮現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車子箭一樣飛了出去,連同他周身的水珠。
水珠打在周圍的那些樹上,那些阻擋著它的樹,頓時撒丫子就跑,水珠向女人飛去,女人一躍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一根樹幹上,她身上裹著一層紅色的薄紗,薄紗如雲霞,在空中隨風飄蕩,她一臉詭笑,露出勢在必得的勝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