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沙漠地帶無人區。
在漫漫的黃沙下面,修建了一間頂尖的實驗室。
而這座實驗室,此時正處於一種緊張的範圍之內。
實驗室裡面的所有研究員們,全部都聚集到了一個培養容器的面前。
溶液裡面躺著一個全身赤果的英俊男人。
只是他的身上都插著各種儀器,雙眸緊閉。
柔順的髮絲在溶液中飄蕩著。
夏冉冉站在人群的正中間,目光灼灼的盯著培養容器裡面的男人。
眼神裡面充滿了懷念。
“實驗題第一百二十三號,嘗試第一次喚醒。”一旁的研究員推動了儀器。
隨著儀器慢慢往上推,一股電流順著男人身上的管道輸送進了他的身體。
只是培養溶液中的男人,卻仍然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第一次喚醒失敗,嘗試第二次喚醒。”實驗員又繼續開口。
隨後加大了力度。
只是第二次,培養溶液裡面的物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那個實驗員忍不住看了一旁始終都沒有說話的夏冉冉,又繼續道。
“第二次喚醒失敗,嘗試第三次喚醒。”
“……”
“第三次喚醒失敗,第一百二十三號實驗體失敗。”
“……”
這話一出,在場的實驗員們,臉上都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遺憾。
要知道,這個實驗體是他們目前為止創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一個實驗體。
原本以為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哪知道還是失敗了。
眾人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到了沉默不語的夏冉冉身上。
似乎是想要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們都出去吧。”夏冉冉定聲說了句。
“是。”那些個實驗員們聽到這話,當即轉身離開了。
實驗室裡頓時就只剩下夏冉冉和培養容器裡面的男人。
夏冉冉一點點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隔著容器,輕柔的撫摸著裡面男人的面龐。
“瑾言,你為什麼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我都已經等你等了這麼久了,你真的不願意回來嗎?”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過得有多麼辛苦。”
“你說過的,要帶我去看大漠的落日,星河的璀璨。”
“想要跟我一起跨遍千山萬水,可是你跟我說的這些都還沒有實現。”
“你不是最信守承諾的嗎?你答應我的事都還沒有做到,怎麼可以不回來?”
夏冉冉的聲音壓得很低,沉悶中充斥了難以言喻的悲傷。
她已經在這座實驗室裡面待了整整三年了。
這三年以來,她一直都企圖復活時瑾言。
他們透過技術,克隆出來一個又一個時瑾言。
甚至還用最先進的技術把時瑾言生前的記憶全部都輸入進了實驗體的身體裡。
可是這項技術原本就不成熟。
哪怕是夏冉冉集合那麼多的力量,苦心研究這麼多年。
仍然是沒有喚醒過一個實驗體。
可她就是不甘心!
為什麼惡人都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
都可以善始善終。
為什麼那麼好的時瑾言,卻要落到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她不接受!
她不甘心!
她一定會把時瑾言帶回來的!
夏冉冉最後看了一眼面前培養容器裡面的時瑾言。
然後轉身,利落的出了實驗室。
門外還有實驗員在等著。
“銷燬第一百二十三號實驗體。”夏冉冉面無表情的吩咐。
“是!”門口的兩個實驗員立馬應聲。
在夏冉冉離開以後,就轉身進入了實驗室。
看了一眼溶液裡面的男人,心裡還湧上了一絲心疼。
“你說我們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是在草菅人命?”其中一個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
“什麼草菅人命,這只是一個實驗題體。”另外一個毫不猶豫的啟動了摧毀的程式。
“可就算他是一個實驗體,那也是有血有肉,有生命體徵的呀。”
“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好像很不符合人倫。”那個實驗員還是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你別想那麼多,這些實驗體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類。”
“更何況,老闆給了我們這麼高的工資,我們只需要把老闆交代下來的任務好好完成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應該去想的。”另外一個都是想的十分的通透。
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外面不得志的實驗員。
拿著最少的工資,幹得最多的活。
有時候還要被推出去頂鍋。
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最後卻連署名都不成。
還得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聯名拉黑。
讓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在這個行業裡面待下去。
而在這裡,他們一年的工資就可以抵得上之前十年的工資了。
而且這裡的工作環境也特別讓人的舒心。
老闆雖然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卻從來不會欺負他們。
有這樣的好工作,還管那些幹什麼呀。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技術難以成功。”實驗員低聲。
“那就更好啊,我們可以多拿幾年的工資。”
“可是每次實驗失敗以後,老闆的情緒就會變得更差。”實驗員語氣裡多了幾絲不忍。
“你管這個幹什麼?我告訴你啊,我們可是員工,如果一個員工開始心疼起自己的老闆起來,那這個就是大忌了!”另外一人,壓低了聲音叮囑道。
“……我知道。”實驗員腦袋壓的低了些。
一看他這個樣子,對方就知道他肯定是動了一些小心思。
“你呀,就是心太軟,老闆這麼辛辛苦苦的做實驗,為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人家的心裡早就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了,你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幹活,多拿工資。”
“攢夠了老婆本以後,我們就可以離開回老家,買個房子,娶個老婆,然後過著老婆孩子過炕頭的日子。”那人拍了拍試驗員的肩膀。
“……嗯。”實驗員點了點頭。
但是眼底裡的情緒卻始終都沒有化開過。
畢竟人心是最不受控制的。
或許他們老闆連他的名字叫什麼都不記得。
但他卻從見她第一面的時候,目光就再也沒有辦法從她身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