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晴的事情,在時念初在這邊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其實要不是許向晴主動在她面前蹦躂。
她都沒這麼快想起她。
只是許向晴是處置了,但是許語微還是沒有訊息。
她給她報了仇,可是卻沒辦法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那丫頭還真的是長本事。
避著禹承安也就算了。
就是連她也一起躲著。
就不怕她擔心?
等她以後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
時間轉瞬而逝。
很快就到了時家老爺子大壽的當天。
這一天。
時家在外面的人全都回來了。
擁擁擠擠,一大堆人。
時念初這幾天也是陪著吃了不少頓飯。
都沒時間跟澹臺珏見面了。
而這天晚上。
酒店裡。
時念初一直都躲在暗處。
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手機。
她剛剛已經問過澹臺珏了,他說他在路上。
這會兒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
他應該還來得及。
時念初回了一個等他,讓他來了之後,再聯絡她。
而她這條訊息才發出去,一道低沉的聲線就突然傳了過來。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時念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宮熠北。
“你怎麼來了?”時念初的眉頭不由的往中間皺了皺。
“時老爺子大壽,我自然是要來恭賀一番的。”宮熠北緩聲。
如今的他,眉目清朗,氣宇軒昂。
已然恢復成了當初那個在南城人人豔羨的宮家小少爺。
又或者,比當初的宮熠北還要來的耀眼一些。
畢竟如今的他,身上少了幾分當初不可一世的孤傲。
多了幾分沉穩與大氣。
宮熠北這個人一向都是聰明的。
只不過以前被家裡保護的太好了,所以行事有些過於天真。
如今遭逢變故,倒是真正的成長起來了。
今天一入宴會場,就吸引了無數千金小姐的注目。
紛紛打聽他的身份。
只不過他的這些變化,對於時念初來說卻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只輕輕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
“我爺爺在大廳。”時念初淡淡的說了句。
“什麼?”宮熠北似乎是有點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你不是來給我爺爺拜壽的嗎?他人在大廳。”時念初又解釋了一句。
“我剛剛已經見過時老爺子了。”宮熠北這才明白過來。
時念初聽到這話,神情裡就多了幾分不耐煩。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總不至於現在突然後悔把許向晴交給我了吧?”
“當然不是。”宮熠北立即開口。
看著時念初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明明滅滅的情緒。
“以前……是我識人不清,不知道誰才是對我最好的人,害你受了很多委屈……”
“等等!”時念初聽到這,抬起手製止了宮熠北。
然後一臉怪異的看著他:“你來找我該不會就是想要說這些吧?”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想見到我?”宮熠北的聲音壓的有些低。
似乎是在刻意壓制什麼情緒一樣。
“也沒有什麼想見不想見的,只是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要見的必要。”
“當初你救我一命,我之前做的那些,也算是報了你的救命之恩。”
“所以你沒必要愧疚什麼,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時念初不想再跟宮熠北有什麼牽扯。
宮熠北救過她的命,她也為他做了那麼多。
該還的早就已經還清了。
至於剩下的,也沒有什麼溫情好懷念。
“或許對於你來說已經兩清,但是對我來說,並沒有!”宮熠北的眼神裡飽含深意。
時念初:“???”
他這是想要幹嘛?
“這段時間以來,我想起了很多我們以前的事情。”
“我想起了,你為了我能夠更加快速的接管公司,然後成為了我的秘書。”
“每天都陪我加班,看著我熬夜,還給我熬湯,提醒我注意身體。”
“在我跟我父母鬧矛盾的時候,還會在我們中間周旋。”
“以前我居然都沒有感受到,你為我做了那麼多。”
“我……”宮熠北說到這裡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靠近時念初。
時念初卻直接抬手製止了他的舉動。
“宮熠北,我說你腦子是不是被撞壞掉了?”
宮熠北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豁然就頓住了。
“這都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犯得著現在拿出來說嗎?”
“你當時不覺得,我對你好,時過境遷了,認清楚身邊人的真實面目了,突然就想起我的好了。”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不叫做情深,這叫做犯賤!”
“還有,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過無數遍了,我當初之所以會跟在你的身邊,不過是因為我失去了記憶。”
“倘若我沒有失去記憶,那些事情我是斷斷不可能去做的。”
“換句話來說,那三年跟在你身邊的人並不是我,她是易安安。”
“而易安安早就已經死去了,站在你面前的時念初。”
“京都四大家族之一,時家的大小姐。”
“所以,不管你想要做什麼,說什麼,請你衡量一下我們倆之間的身份,再開口。”
時念初這一番話說的冷漠而又絕情。
宮熠北眼底那些閃爍的情愫,瞬間就變為了灰暗。
然後一點點消失在眼底深處。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宮熠北的聲音壓的有些低。
“真的冒犯了還不趕緊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時念初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要不是不想破壞她爺爺的壽宴,她現在就想要把人給丟出去。
虎頭巴腦的在這裡說些什麼廢話。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宮熠北垂著眸子應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
那眼神裡面,隱約還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只是時念初卻連探究的意思都沒有。
低頭繼續檢視手機了。
澹臺珏說他大概還有十分鐘就要到了。
時念初的眼神裡瞬間就迸發出了一抹欣喜。
而她這神情看起來宮熠北的眼裡,只覺得分外的痛心。
曾幾何時,她看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只是以後,大概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