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有點不太公平……”看著站在衣櫃前換衣服的澹臺珏,時念初嘟囔了一句。
“什麼不公平?”澹臺珏回頭看了一眼。
他身上的襯衣還沒來得及完全扣好。
露出了堅實而又寬闊的胸膛。
時念初忽然間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澹臺珏那隱忍的神情。
莫名的,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沒什麼,你是要去公司嗎?”時念初當即就移開了目光。
說真的,澹臺珏這樣的人平時就好像是生長在雪山上的高冷之花。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有點像是九天上的神祇。
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靠近。
可是昨天晚上他的模樣,卻好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拉入了這萬丈紅塵。
謫仙一般的氣息,被這紅塵氣息所浸染。
瞬間就變的俗了起來。
可這份俗,卻包容了讓神佛都忍不住動心的欲。
時念初以前覺得自己的忍耐性還是挺厲害的。
可是在經過昨天晚上的澹臺珏以後,突然覺得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俗人罷了。
“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不過我會盡快處理完的。”澹臺珏開口。
“嗯,那你快走吧。”時念初說著就背過了身。
說真的,澹臺珏這幅樣子看久了,可能她就真的要按捺不住。
“那你好好休息,餓了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人給你送吃的過來。”澹臺珏看著時念初這幅模樣還以為她還在犯困。
上前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那溫柔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時念初的心裡突然就生出了一股衝動。
然後猛的睜開了眼睛。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裡似乎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前的這雙眼睛太具有蠱惑性了。
時念初下意識的開口:“什麼時候才到我家正式提親?”
時念初這話一出,澹臺珏的瞳孔瞬間一緊。
半天都沒來得及回話,只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時念初也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連忙轉過了身去。
“那個……我困了,還要再睡一會兒,你趕緊去公司吧!”時念初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她剛剛怎麼就這麼遭不住誘惑呢?
這話說的,讓別人以為她有多恨嫁似的。
真是失了個大誤!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一點回來。”澹臺珏這話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動作輕柔的把時念初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露出了她那毛茸茸的腦袋。
“……嗯,快走吧。”時念初現在是恨不得他能夠馬上從這裡消失。
看著鴕鳥一般的時念初,澹臺珏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知道她這個時候多半是在害羞,也就沒有再多話。
起身直接離開了。
一直等到關門聲傳來的時候,時念初才慢慢的轉過身去。
房間裡已經沒了澹臺珏的身影。
時念初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
目光有些迷離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提親……
嫁人……
她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
總覺得離她還有很遙遠。
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有這麼一個人,讓她如此期待這件事情。
看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了……
時念初在床上躺了片刻之後,也就起身洗漱去了。
她剛剛跟澹臺珏說想要再休息一下,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而她這邊才從洗手間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她家母上大人打過來的電話。
“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語氣聽著有些質問。
“還能去哪裡?不就是跟你說的那個柳先生在一起嗎。”時念初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柳先生,你姑姑今天早上就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人家說你傲慢無禮,實在是配不上你!”時母聽上去似乎是有些氣憤。
“我怎麼就傲慢無禮了?我耽誤了他的時間,不過就是想要給他一點補償罷了,他不應該誇我懂禮貌,怎麼還能說我傲慢無禮呢?”
時念初語氣挑了挑。
電話那一頭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大概是被時念初給氣到了。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馬上給我回來!”時母那邊說完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時念初聳了聳肩。
她感覺她家母上大人最近應該是進入更年期了。
要不然怎麼脾氣會這麼大?
時念初搖了搖頭,收拾了下東西,往家裡趕。
時家。
偌大的客廳裡,就只當做著時母和時父。
時母非常眼尖的注意到了時念初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
眉頭瞬間就皺在了一起。
“你昨天晚上是跟誰在一起的?”時母質問。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時念初把手裡的外套丟到了一旁,然後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的話?!”時母聽到這話,氣得不行。
臉色都跟著沉了幾分。
“我哪裡不聽你的話了?你昨天騙我去相親,我不還好好的跟人家吃了飯嗎?”時念初捻起了茶几上的一顆葡萄,丟進了嘴裡。
“時念初!”時母看著她這副模樣,忍無可忍的叫的全名。
眾所周知,當你的父母喊了你的全名,那麼你最好收斂一點。
時念初愣了片刻,也慢慢的坐好了身體。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有什麼話好好跟孩子說,你要是把身體氣壞了,心疼的可生活。”一旁的時父連忙在一旁安撫。
時母的氣息還有些不穩。
胸口一起一伏的。
看著時母這副樣子,時念初實在是有點想不通。
為什麼她跟澹臺珏在一起她會這麼生氣。
她媽對她的教育基本上都是放養狀態的。
小時候她皮的上房揭瓦,甚至有一次還把她爸珍藏多年的酒窖全部都搬空了。
都沒見過她媽這麼生氣,怎麼這一次就氣成這樣了?
“媽,你為什麼不同意我跟澹臺珏在一起?”時念初終於是問了出來。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裡來的那麼多為什麼?!”時母的氣還沒有消,說出來的話也比較衝。
“我只是需要一個原因,如果你的原因能夠說服我,那麼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
“但如果你連一個原因都不給我,就讓我跟澹臺珏分手,那麼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時念初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