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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寧曉剛的人生

從小寧曉剛的父母就告訴他,做人一定要本分,遇事不要衝動,衝動是一副手銬也是一副腳鐐,也是一副永遠也吃不完的後悔藥。

所以,他寧曉剛的寧,是息事寧人的寧。

父母的人生經驗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這樣本本分分的寧曉剛長大了。

小學時別的小朋友給他取綽號他忍了,中學時同學欺負他忍了,大學時小混混勒索他忍了,結婚後妻子給他戴綠帽子他也忍了。

直到這一天,寧曉剛像往常一樣下班後到父母開的小飯館幫忙,白天同事的誣陷和上司的責罵還在心頭縈繞。

母親看出寧曉剛的心緒不寧,讓他到櫃檯旁休息。

寧曉剛並沒有拒絕母親的好意,今天他確實累壞了,上司把本不應該是自己的工作都安排給了自己。

一號桌的幾名客人喝多了酒,喧鬧聲不停地刺激著寧曉剛的腦神經,讓他更加的煩躁。

這時二號桌的那位胖女人刁難母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啊你,我明明說了不要香菜的,你聾了啊,你看這是什麼?”

“對不起,這位客人,我沒有放香菜,這是芹菜,不是香菜,我記著您的吩咐呢!”

“芹菜?芹菜也不要,聽到了沒有,趕緊給我換掉,不然我可不給錢,我告訴你。”

胖女人蠻不講理的神態跟上司蠻橫的態度漸漸重合在一起。

這世界上怎麼這麼多不講理的人呢!為什麼只有我才要這麼窩囊的忍著呢?寧曉剛無奈地想著!

當母親再次端著重新做過的菜走過去時。

“怎麼這麼慢啊,你看看我們其它菜都吃涼掉了。”

“這不是因為這道菜是重新給您做的嘛,所以耽誤一些時間。”

寧曉剛眉頭緊皺,厭惡的眼神朝著胖女人看過去。

“什麼?你的意思是怪我咯?你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老東西你今天把話說清楚,明明是你們的錯,現在居然敢怪我?”

胖女人越說越氣,最後伸手對著母親的胳膊就是一推。

母親手中端著的湯碗頓時拿不住了,滾燙的湯水倒了一身。

“啊~”母親嘴裡頓時發出悽慘的叫聲。

整個小飯館全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母親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身上的衣服。

“你是不是要訛人,老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胖女人依然色厲內荏的叫罵著。

呆愣片刻後,怒火猶如爆發的火山般衝入寧曉剛的大腦。

此刻寧曉剛的心中早已沒有了什麼忍耐,什麼息事寧人。

寧曉剛像一隻發怒的雄獅般衝了出來,這一刻三十年的忍耐統統化為憤怒的養料,他抄起一號桌上一隻啤酒瓶向著還在喋喋不休的女人頭上就砸了過去。

還裝著一半酒水的啤酒瓶在胖女人的頭上開了花。

酒水與血水四濺!

寧曉剛此時已經紅了眼眶,手中酒瓶玻璃碴子向著胖女人軟倒在地的身上捅去。

“去死!去死!去死!”

“我讓你蠻不講理!去死!去死!”

“我讓你推我媽!去死吧你!”

“我讓你罵我!去死吧死肥豬!”

“我讓你給我戴綠帽子!去死!去死!”

“我讓你敲詐我……”

鮮血四濺,眾人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

“殺人啦!殺人啦!”

……

當寧曉剛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身在警備隊的審訊室內了。

他知道,他的這一生已經完了!

事實上,現在回想起來,他的這一生其實早就已經完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一直猶如行屍走肉般地活著而已!

只是可憐的老母親,忙忙碌碌了一世,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警官,我……我母親她……她還好嗎?”

“人在醫院,沒有生命危險。”

“謝……謝謝……”

……

桓鋒站在警員身後,看完了審訊記錄,也被眼前這個窩囊了一輩子的男人震驚到了。

果然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嘛!

老實人發起火來也是很驚人的!

搖了搖頭,桓鋒再次展開了惡魔之翼,向著警備隊六樓的刑事組而去。

六樓一派繁忙的景象,桓鋒找了很久才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刑事組組長溫斯頓的辦公室。

穿門而入,只見伯父桓文烈正坐在客座上,溫斯頓正跟他說著什麼,一旁的尼克也在安靜地聽著。

完全沒有桓鋒想象中劍拔弩張,暴跳如雷的景象。

桓鋒無聊地在辦公室中轉了起來,溫斯頓手中的一份檔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份個人檔案,從左上角的照片來看是個一臉兇狠的中年男人,臉上的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疤痕穿過左眼的位置,看得出來這一刀要是再砍的深一些他的左眼就保不住了。

“威廉·斯坦森,前警備隊特攻組成員,退役後變成一名自由僱傭兵,曾參與過數十起恐怖襲擊事件。”這傢伙還真是厲害啊,我再看看。

“哦!半個月前被捕了,昨天剛剛接受審判,今天上午轉運“黑海豚監獄”途中……逃跑?!”我靠,所以上午的巡邏車拋錨就是這傢伙乾的?

“咦!不過這事兒關伯父什麼事?為什麼溫斯頓要在這兒和他說,還聊了這麼久?”桓鋒滿腦子問號!

正思索著,只見伯父桓文烈和溫斯頓兩人站起身來,看來是準備走了。

桓鋒趕緊轉身,率先一步返回一樓衛生間,然後從隔間出來跑到大廳等桓文烈出來。

……

回去的路上。

“伯父,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桓文烈看著車,轉頭瞟了一眼副駕駛位置的桓鋒。

“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叫我伯父!另外,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打聽別人的事情。”

“呃!是,老闆。”

果然這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的不招人喜歡,下午停車場那個擔心侄子安危的長輩一定是幻覺。

車裡陷入了沉默。

半晌過後,桓文烈還是問道:“今天,跟著尼克那個混蛋,沒受傷吧!”

“沒,沒事,其實今天很順利的,劫匪自己……”

桓鋒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了,真囉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