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後方的,要麼是沒有背景的,要麼是實力不夠的。
莊昭在進軍隊之前,是一個藥店的小藥童,從小耳濡目染。
今年不過17,好歹也多少有過接觸,就矮個子裡挑高個子,一併招進來了。
反正現在龍騰王朝,八成的青壯年都被充軍。
不管願不願意,點到你了就必須進來。
後方的人雖然不知道張蘇木的醫術如何。
但是張蘇木身為張德的兒子,自然而然在後方被眾人推舉為他們的領袖。
路上莊昭也一直走在離自已不遠的地方死死跟著。
估計也是年紀小,初上戰場害怕,張蘇木也便沒有多管。
現在聽到莊昭終於主動和他說話,所以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知道,我是要燒熱水喝。”
“啊?燒熱水?”
莊昭聞言,滿眼震驚的看著張蘇木。
現在正是行軍打仗的時候,可不是在家中,喝個水還要燒熱,這確實讓人非常詫異。
林術聽到之後,也是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之前他一直覺得張蘇木是一個非常成熟的人,見多識廣,懂得很多他不懂的知識,有他完全想不到的見解。
只是沒想到,他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嬌氣。
這個時候,幫他們打水的人也回來了。
張蘇木接過水囊,接著把新打來的河水倒進鐵鍋中。
接著對莊昭和林術說道。
“你們的水,我一併燒了吧。”
莊昭表情有些猶豫,想要拒絕,又怕得罪了張蘇木。
林術就大大咧咧,笑著說道。
“不用了,我直接喝就可以了,我不用喝熱水。”
周圍的那些士兵,也都是紛紛點頭。
其中一人膽子大點,出言問道。
“張大人,為什麼要燒水啊?這多麻煩啊。”
“就是啊,之後真的到了戰場上,可沒有這個條件。”
有了這個人的開口,周圍那些心中滿是疑惑的人紛紛出言說道。
張蘇木知道他們平時不講究,也不知道這個事。
所以對他們說道。
“我之所以燒水,不是我非喝熱水不可,而是燒水殺蟲。”
“啊?殺蟲?您是說,這河水裡有蟲子?”
“張大人這個您放心,這河水清澈見底,並且我給您接水的時候,看的真真的,沒有裝蟲子進去。”
那個給張蘇木打水的人,此刻連忙說道。
聽到張蘇木這麼說,周圍一些士兵都神情怪異的看著自已的水囊。
莊昭和林術也是看著自已水囊裡的水,但是他們哪能看到什麼。
莊昭此刻也不猶豫了,立刻就把自已水囊裡的水倒進那口已經燒開的鐵鍋中。
林術有些猶豫的問道。
“蘇木,你說這水裡有蟲,這是真的嗎?”
雖然他很渴,但是直接就讓他喝蟲子,他還是無能接受。
周圍計程車兵中,有一些神情猶豫,但是終歸還不是很相信。
張蘇木又沒有去打水,他怎麼知道有蟲子。
況且那水那麼幹淨,不可能有蟲子。
大多數士兵,也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張蘇木,一邊大口的喝水。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太渴了。
就算有蟲子,這麼多人都喝了,他不差他們一兩個。
張蘇木順勢把他手裡的水囊拿過來,全部倒進鍋裡。
接著點頭說。
“當然是真的,這水看著清澈,現在正是夏季,萬物復甦,裡面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蟲卵,喝進肚子裡,
輕則腹痛,重則拉肚子直到脫力,如果感染了包蟲病,那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可是要去打仗的,如果脫力的話,那無異於死路一條。
林術聽到張蘇木這麼說,神情凝重,他無父無母,無人可以依靠。
所以絕對不能在半路生病。
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他的水也在鍋裡,那就燒一下吧。
莊昭在一旁熟練的添柴扇風,這都是在藥鋪做習慣的事,現在就是順手的。
周圍那些士兵,聽到張蘇木這麼說,一個個都愣了一下。
但是他們水都已經喝下肚,不管怎麼樣也沒辦法反悔了。
就在張蘇木等水燒好的時候,前方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張蘇木抬頭看去,是他爹來看他了。
張德一直放心不下自已這個兒子,也不知道他那種懦弱的性格能不能在人群中混得開。
所以就在休息的時候過來看看。
在看到眾人圍著他的時候,他還支著鍋燒水。
瞳孔一縮,語氣驚疑的說道。
“你這是在幹什麼?做飯嗎?”
怪不得周圍人都圍著他看,這行為,確實是值得別人圍觀。
就在張蘇木張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搶先說道。
“張軍醫,張大人說這水裡有蟲子,要燒開了才能喝,這是真的嗎?”
他們剛剛可是都直接喝了河裡的水,張蘇木又會醫術。
他說的話,很難讓人不放在心上,所以心裡也有些忐忑。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張德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張蘇木。
他還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法,若說河裡的水都不能喝了。
那在京城的時候,他們不也是直接打的井裡的水喝的嗎?
要有事早有事了,怎麼可能偏偏路上有事。
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可能落了自家兒子的面子,所以握著拳頭在嘴邊輕輕咳了咳。
接著問道。
“你是說,燒開這水就能把裡面的蟲子殺死?”
這含糊其辭的說法,頓時就讓別人相信了張蘇木的話。
張蘇木點點頭說道。
“差不多吧,反正生水是肯定不能喝的。”
說完,就動手舀水,水已經燒好了,一會就要走了,不能浪費時間了。
先分了一碗給老爹,接著分給莊昭和林術,最後才是自已。
至於為什麼不在之前就讓他們把水全部收集起來燒。
也是因為張蘇木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會相信的,他們那個時候那麼渴。
若是不讓他們相信的話,到時候只會覺得自已多事。
就算是要做好人,也是要講究方法的。
張德儘管不知道張蘇木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但是燒都燒了,況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自已也就一干而淨。
這燒過的水,確實比直接喝的味道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