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水平,這裡是劉司徒的住處,劉司徒自然在裡面。
但是現在張蘇木明知故問,就是在責問,劉司徒叫他過來,為什麼不讓他進。
難不成人不在裡面?
那守門的是個沒啥心機的小士兵,立刻點頭說道。
“當然在。”
張蘇木頓時笑道。
“既然在,那為何不讓在下進去,難不成大人忙昏了頭?”
“你大膽!身為我的一個小小隨醫,居然敢出言諷刺於我?你好大的膽子!”
周圍的人還沒離開,就看到這樣一出好戲。
一個個都不著急走了,紛紛圍成一圈的看熱鬧。
還不時的小聲交談,時不時地看看劉司徒,指指張蘇木。
聽到劉司徒這麼說,張蘇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不就是要拿他立威嗎,不過他可不是嚇大的。
所以面無表情的看著劉司徒說道。
“在下不過是實話實話說,劉司徒叫我來,卻讓我在外面好等,不是您貴人多忘事,難不成您是故意的?”
楊策將軍隊伍中,軍令嚴明,最不允許自已人鬧矛盾。
如果讓楊策將軍發現了,肯定不會輕饒作俑者。
張蘇木這一句,可是嚇得劉司徒都不敢接話。
周圍人見此,一個個討論的聲音更大了。
“這新來的公子好伶俐的口才。”
“就是,他們這些讀書人最是喜歡耍嘴皮子,到了戰場上,敵軍可不會聽他耍嘴。”
自古以來都是文武雙方對立。
文看不慣武的粗俗,武看不慣文的柔弱。
特別是現在正是戰亂時期,還是在軍隊之中。
自然是尚武輕文,所以張蘇木這幾句。
雖然讓眾人有所改觀,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張蘇木不過是一個讀書人。
雖然說是來輔助劉司徒做大夫治病,但是不是說還沒有學成嗎。
不過是一個半吊子,誰也不放在眼裡。
劉司徒見張蘇木這樣,更加不悅。
這張蘇木之前是被大將軍親自指到他的手下。
但是自已身為張蘇木的上司,張蘇木居然遲遲不見他。
害他白白等了五天,縱然他也知道張蘇木生病了。
但是軍中的將士們,哪個像他一樣。
生點小病就嘰嘰歪歪,在床上躺了五天都不見人影。
看看他那小身板,那小白臉,十八歲已經成年了還面白無鬚。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未成年呢。
這到了戰場上,如何能震懾敵人。
最重要的是,看著他現在龍虎精神的樣子,哪像一個前一天還病重到要死的人?
所以劉司徒更加覺得,這個張蘇木就是偷懶。
前些日子軍中集訓他不來,今天剛剛集訓完了他倒是來了。
這等偷奸耍滑之輩,他劉林不要!
所以劉林直接冷哼一聲對張蘇木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你爹是將軍身邊的人,就可以眼高於頂,目無尊長?”
張蘇木來自現代,可沒有什麼尊卑,更何況。
若非說有,那麼他們張氏一族才是尊!
所以張蘇木淡淡的看著劉司徒說道。
“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字,劉司徒如此沒有人情味,才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如此抱有惡意,想必我們之後是沒有辦法合作愉快了。”
劉司徒確實拿他沒辦法,他沒有正式入編為軍。
並且他爹還是將軍面前的紅人,就算要懲罰他,也該是將軍做主。
劉司徒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這就去稟報將軍,你另謀高就吧。”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有些著急的看著張蘇木。
雖然說大家覺得張蘇木只會耍嘴皮子,但是大家心都不壞。
馬上要上戰場了,如果張蘇木沒有隊伍的話,到了戰場上就猶如一個無頭蒼蠅一般。
沒有人指揮,自然也就沒有人保護。
就憑他這小身板,估計不超一天,就要慘死於敵軍刀下。
看著劉司徒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其中一人好心的走過來對張蘇木說道。
“你還不快去認錯,要是真的被趕走了…”
“即便是沒有被趕走,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我也是明珠蒙塵,與其如此,不如我們二人分道揚鑣,免得日後兩見相厭。”
張蘇木的確不太清楚這個王朝的軍隊制度,但是張蘇木清楚。
如果與上司有矛盾,絕對不會讓他日後的日子好過。
周圍的人見張蘇木這麼說,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其中一人還說道。
“明珠蒙塵?你若真是那明珠,早就在將軍手下做事了,何至於和我們一起,受劉司徒的管制。”
張蘇木知道自已目前沒有成就,不得眾人認同也正常。
所以沒有反駁,只是看了他一眼,對那人說道。
“你右腿有舊傷,在北方還好,到了南方,那邊空氣溼潤,估計會讓你舊傷復發,疼痛難忍,你可以多泡腳,有助於緩解一二。”
說完,張蘇木便轉身離開。
眾人等張蘇木離開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紛紛詫異的看向那人問道。
“老王,你右腿有舊傷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大家都是十年的老相識了,所以知道很正常,但是張蘇木是如何知道的。
那老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張蘇木說的沒錯,他是右腿有舊傷。
若是平常還好,可是一到下雨天,溼氣進入骨頭縫,讓他疼的徹夜難眠。
雖然軍中有軍醫,但是他這種身份,厲害的軍醫肯定不會給他看。
不厲害的,又根本治不了,真是讓他進退兩難。
至於泡腳,他一個大老爺們泡什麼腳,所以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張蘇木說,南邊空氣溼潤,那豈不是天天都要腿疼了。
所以一時間愣在原地,沒有回話。
周圍人見此,也不刨根問底,只是驚訝的說道。
“看來這個張蘇木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啊。”
“那肯定啊,人家爹可是張德,將軍身邊的紅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就說得通了,人家爹是將軍眼前的紅人,人家不把劉司徒放在眼裡也正常。”
“唉,這事也是劉司徒的問題,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