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十二點。
鶴川跟顧非晚在醫院外邊坐著閒聊。
波爾多•伊利緩緩從醫院裡面走了出來。
“抱歉,鶴川先生,你知道的,醫院總是比較繁忙。”
鶴川擺了擺手將顧非晚拉過來介紹道“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顧非晚。”
顧非晚也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
波爾多醫生笑了笑“哦,非常漂亮。”
波爾多看向鶴川揮了揮手“走吧鶴川先生,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喝一杯了。”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朝著酒吧方向走去。
昏暗的街頭酒吧門口橫躺著許多喝醉的人群。
酒吧內部更加魚龍混雜,還充斥著一股嗆鼻的菸草味道。
“鶴川先生,您要喝什麼,我請客。”波爾多醫生說道。
“兩杯蘋果汁,謝謝。”鶴川擺了擺手。
波爾多頓時臉上閃過無奈“拜託,您喊我來就是為了喝蘋果汁?”
顧非晚立馬笑著攔住“抱歉,鶴川他不能喝酒!酒精過敏!”
波爾多醫生笑了笑伸手看向吧檯“好吧一杯龍舌蘭,兩杯蘋果汁。”
鶴川一直看著手裡手錶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鐘過去。
三人之間也沉默下來。
“鶴川……這些人一直在看我幹嘛!”顧非晚有些害怕的往鶴川身邊湊了湊,這些老外一直在用極其冒犯的眼神看著顧非晚,讓她很不舒服。
“沒關係,不用怕。”鶴川輕輕將顧非晚攬在懷裡。
“呵呵,不用擔心,在這個腐敗的社會是這樣的,不過這群人也只是有賊心沒賊膽而已,不必擔心。”
波爾多醫生笑道。
咚咚咚……午夜的鐘聲響起!鶴川立馬抬起手看了看手錶,時間凌晨一點整!
鶴川抬起臉從位置上坐起來“好的,波爾多醫生,請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鶴川說道。
波爾多笑了笑,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咔嚓……屋外雷雨交加!淅瀝的大雨飄灑下來。
黑夜中,三人持傘前進,閃爍的閃電照耀著三人的容貌。
只是,鶴川跟波爾多醫生的臉隱藏在雨傘的陰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時間一點十分,不知名的一條住戶巷子中央位置。
三人緩緩停下腳步,一具女屍靜靜的躺在那裡被雨水沖洗著,血跡混雜著雨水不斷流向四方。
屍體喉嚨被割斷,大量鮮血流淌而出,但是沒有被剖腹。
比起之前的案子,這具屍體的血腥程度較為完好。
鶴川頓時緊握拳頭看向波爾多。
波爾多看著屍體皺了皺眉“看樣子,開膛手傑克再次動手了那。”
鶴川眉頭一皺,難道自已猜錯了?
波爾多看了看手錶“好了,鶴川先生,我時間不夠了,先行離開,麻煩您先報警吧,拜拜。”
波爾多轉身離開,但在離開的瞬間,鶴川明明看到波爾多嘴角邊勾起一個挑釁又張狂的笑容!
鶴川緊握拳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緊接著立馬丟下雨傘朝著遠處跑去。
“哎!鶴川!你幹嘛去!”顧非晚頓時著急起來,這麼大的雨,會感冒的!
鶴川幾乎馬不停蹄的狂奔向主教廣場的位置。
巨大的廣場上沒有一絲人影。
鶴川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雨水已經浸溼他身上的衣物,在這個天氣下冰涼刺骨。
來不及休息,鶴川衝進主教廣場內。
時間,一分五十五,又是一具女屍橫躺在主教廣場中央位置,鶴川冷著臉走過去,屍體慘不忍睹!
這具屍體跟之前的屍體一樣,脖子被割開,腸子甩在一邊,腹部位置一個巨大的空腔,子宮還有腎臟被切割帶走。
“不夠!”鶴川看著手錶上的時間“不夠!怎麼可能!”
鶴川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空,以他的速度,從剛才的街道來到主教廣場需要四十五分鐘!
要是真的是波爾多的話,他需要在這四十五分鐘內,來到主教廣場,並且還要遇到死者!
然後下手!摘取器官!
不管從哪點來看!時間都不夠!一點也對不上!
鶴川累到癱坐在地上“難道真的不是他?可是……這不應該啊?”
鶴川此刻有些懷疑人生,所有事情都對的上。
側寫也符合波爾多,可他竟然不是兇手?
兩起案件同時發生,兩個截然不同的殺人手法,案件發生的同時,波爾多跟鶴川在一起。
鶴川之所以叫波爾多就是為了證明,可為什麼?
顧非晚從遠處氣喘吁吁跑過來,額頭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因為跑的太急,雨傘已經沒用了,身上衣物也已經溼透。
過來就看到,鶴川抱著雙腿坐在屍體旁邊低著腦袋。
顧非晚趕緊過去將雨傘打在鶴川頭頂忍不住斥責道“這樣下起會感冒的!你這麼拼命幹嘛!”
鶴川微微一愣,被顧非晚的話說愣住,“是啊,我這麼拼命幹嘛,不就是一個案件嗎?”
鶴川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為什麼?
自已從來沒對任何一個案件感過興趣,可為什麼自已偏偏對這個案件如此好奇?
鶴川抬起腦袋看向顧非晚略顯著急的臉“我……”
鶴川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起來“我想知道,為什麼開膛手傑克要這麼做!”
“我……我也想證明,我跟開膛手傑克不是一種人!”
鶴川趴在顧非晚懷裡嚎啕大哭起來。眼淚混雜著雨水一同流下。
顧非晚頓時感到心中一陣疼痛,她突然感覺到了鶴川的委屈,感覺到了鶴川承受了他承受不了的東西。
嘴上是沒那麼脆弱不在乎,可那只是堅強的表情。
開膛手傑克跟鶴川本來就是一類人,只不過,同一種人選擇了兩個不同的道路。
一個心理扭曲將歷來受到的怒火散發到了無辜手無寸鐵之人手裡。
而另一個將怒火散發到了讓自已變成這樣的源頭,但歸根結底,都是在報復,散發怒火而已。
沒有什麼不同,手上沾染的鮮血過多,人性也就喪失的差不多了。
“抱歉,非晚,我想要證明我跟他不是一類人,可越這樣下去,我越發現,我跟他沒什麼不同!都是手裡沾滿鮮血的兇手!”
鶴川顫抖著看著自已的雙手,情緒激動已然馬上快要崩潰了。
顧非晚看著這樣的鶴川眼淚不斷流出,卻只能緊緊將鶴川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