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蔣世緣早早僱了馬車在門口等候,等王巧雲上車以後,從懷裡掏出兩封信給她!吩咐她到家以後一個人看,自已還有事就不去了。
王巧雲不疑有他,上車自去了。
蔣世緣回到家,讓僕役將兩個丫鬟綁起來,好一頓痛打。兩個丫鬟吃不住疼,便把焦婆子和陳大喜合謀如何一步一步的引誘大娘子,最後趁大娘子酒醉行不軌之事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
蔣世緣聽得怒火中燒,自家娘子雖然是被設計陷害的,但到底最後釀成大錯,休了她,一別兩寬,永世不見。
但這焦婆子和陳大喜,確是一個都不能放過。
隨後吩咐僕人去找了人伢子,將兩個丫鬟賤賣了。
又安排叫人,一幫子人烏泱泱的衝到街口焦婆子家裡,一通亂砸,只把一個好好的屋舍打成廢墟才算罷休。
焦婆子一見蔣世緣帶人打上門來,自付理虧,躲在一邊也不敢出聲。直到兩個健壯僕役一把將焦婆子拉扯過來,左右打了幾十個嘴巴子。
蔣世緣恨聲道:“別說你是個焦婆,就算你是孟婆,今天也別想好過!”
“說吧!你想怎麼死?”
焦婆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大官人饒命啊!饒命啊!”
“饒命,你夥同他人,騙奸我妻子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饒命呢?”
“老虔婆,我今天非打斷你的腿,撕爛你的嘴,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走街串戶,鼓動唇舌。”
蔣世緣恨聲說完,焦婆子已經癱作一團,褲襠下流出腥臊的液體。
僕役們嫌棄噁心,都離得遠遠的,蔣世緣見她這般下場氣也出了七七八八,但想要輕易放過她確是不能。
焦婆子見事情有轉機,連忙說道:“大官人饒我一命,老婆子願意賠償,願意賠償。”
蔣世緣擺擺手,示意兩個僕役跟上去,焦婆子步履蹣跚的走到屋子裡,從床底下的磚頭下拉出一個小箱子,裡面不僅有陳大喜給的千兩銀票,二百兩銀子並十兩黃金。還有焦婆子這些年攢的一些棺材本,零零散散的上百兩碎銀子。
蔣世緣劈手奪了過去,只把黃金,銀票和銀錠收了,碎銀子又丟給焦婆子。
“老虔婆,看你一把年紀,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你的銀子我分文不取,但陳大喜給的銀子你個子也撈不著。”
“還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切的禍事都是因為你一張嘴的罪過,我這就幫你解脫。”
“來人啊!打碎她滿嘴的牙,看她以後還怎麼搖唇鼓舌。”
隨即兩個僕役按住焦婆子,另一個僕役拿出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朝著焦婆子的嘴巴就是個捅,三兩下過去,焦婆子滿嘴鮮血淋淋,本就為數不多的幾顆黃牙也離她而去。
等到蔣世緣帶人離開後,焦婆子才呼天搶地的抹起眼淚來。只可惜滿嘴牙被打掉,說話漏風,口齒不清,街坊鄰里也聽不清楚她哭喊的什麼。
王巧雲踏入家門,心中惴惴不安。當她看到父母安然無恙時,心中的不安並未消散,反而更添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兩封信上,一封信封上寫著陳大喜的名字,另一封則是蔣世緣的筆跡。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彷彿能聽到自已的呼吸聲。
王巧雲顫抖著手指開啟了陳大喜的信,信中的文字如同一股熱流湧上心頭。陳大喜在信中表達了他對她深深的愛意,字裡行間充滿了熱情與真誠。她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心中湧起一絲甜蜜。
然而,這封情郎寫給自已的信為何會在丈夫手上?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王巧雲惴惴不安的開啟蔣世緣的書信時,休書二字赫然出現在最顯眼的地方,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休書上的字跡冰冷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刺痛著她的心。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無盡的痛苦和絕望籠罩著她。
這一刻,王巧雲感到世界彷彿崩塌,她的心情如亂麻一般。愛情的甜蜜與背叛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王巧雲的父母聽到女兒的哭聲匆匆趕來,一進門便見女兒癱坐在地,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哭聲悽慘而哀傷,彷彿每一聲都能撕裂人心。
老母親快步上前,將女兒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著,老父親則在一旁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何事。
女兒的啜泣在母親的懷抱中漸漸平息,這才悽悽楚楚的說道:“他把我給休了!”。
父親的臉色越發陰沉,他憤怒地攥緊拳頭,恨不能立刻找到女婿問個清楚,母親的眼中也閃爍著淚光,既心疼女兒又氣憤難平。
“他怎麼能這樣對你!”父親的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我們這就去找他算賬!”說罷,他便要邁步出門。
母親連忙拉住父親,勸解道:“先別急,讓女兒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再做打算。”
父親這才停下腳步,但他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敵意。
可王巧雲只是哭,對二老的詢問卻是隻字不提。二老更添憤怒,又無可奈何。
老丈人氣不過,索性也不問女兒緣由,帶著兩個健壯的僕役就去了蔣家找女婿要說法,而丈母孃也陪在女兒身邊,防止她做傻事。
到了蔣家,蔣世緣客客氣氣的把前老丈人迎進家門,端茶遞水禮數周到。
老丈人的氣不由得消了三分,於是開口問道:“賢婿,我與你爹是老相識,對你也算知根知底,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我女兒到底犯了什麼差錯,至於鬧到休妻的地步?”
蔣世緣臉色痛苦的說道:“世伯明鑑,有些事我的確難以啟齒,你不妨回家問問令愛,我家那塊家傳玉佩,如今在哪兒?如果還在,我立馬上門賠禮道歉,接她回家,若是不在了,就當我們兩家緣分盡了吧。”
老丈人聽完話只說:“巧雲回到家,看了你的休書,只是個哭,我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才來找你問個清楚。”
“還有,你剛才叫我什麼?”
“世伯!”
“事情還沒弄清楚,就連岳父也不叫了?”
“證據確鑿,無需多言。”
“你就這麼肯定?不會弄錯?”
“斷然不會。”
“唉!家門不幸啊!”
老丈人懷著一肚子氣和疑問又匆匆回到家,見女兒已經停止哭泣,於是開口問道:“蔣家小子讓我問你,他家的家傳玉佩哪裡去了?”
“你快說,到底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