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隔三差五晚上就得聽你們倆折騰個沒完沒了,那事兒就這麼讓你著迷嗎?”
“你就這麼不知廉恥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老婆,是我的老婆!”
“他王大山就是個拉幫套的,是外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總有一天,我要趕走他,趕不走我就殺了他,這個給我戴了這麼久綠帽子的混蛋。”
徐老蔫歇斯底里的吼道。
徐嫂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彷彿著了魔一般的丈夫,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癲狂。
當初要不是他徐老蔫嗜賭如命又如何會敗光家產,氣死公婆;要不是他死性不改還要去賭,又怎麼會被人打成殘廢,不得已才找了拉幫套的。
自已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將過錯算到自已頭上?
但看著眼前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的丈夫,到底是少年夫妻,感情猶在,徐嫂也就息了爭辯的心思,只是默默的流淚。
原以為只是夫妻之間日常吵架,無傷大雅,可沒想到兩人的吵架內容被趕回來的王大山聽了個正著。
王大山是萬萬沒想到,自已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給徐家當牛做馬乾活掙家業,地主家的牲口都比自已歇的多,到頭來卻落得這麼個結局。
當下也不聲張,只是默默地走到田裡,坐在田埂上發呆。
當天夜裡,王大山又一次拉徐嫂的被子,這次被子紋絲不動,王大山心下悲涼,次日一早收拾了自已有限的幾件破衣裳,將水缸挑滿,柴垛壘好,然後拎著行囊,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徐嫂早起做飯不見王大山,田間地頭也不見身影,只見水缸滿溢,柴垛整齊。連忙去村裡打聽,方知王大山一早就走了。
徐嫂一下子慌了神,日子才好過沒幾天,要是沒了王大山,自已一家人又得過以前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那種苦日子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過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王大山就這麼走了,回家給徐老蔫說了一聲,也就快步追了出去。徑直追了十幾里路,才堪堪追上了王大山,也得虧是王大山人生地不熟,又無處可去,所以才緩步慢行,否則是萬萬追不上的。
“大山,大山,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敞開了說,為什麼不辭而別?”
徐嫂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上前拉住王大山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王大山苦笑一聲,自嘲的說道:“我來你家已有一年多了,一直以來也算老實本分,幹活從來不偷奸耍滑,可沒想到徐大哥一直處心積慮的要趕我走,甚至不惜下藥毒死我。”
“我王大山是窮不假,但我沒有一絲一毫對不起你們徐家,現在你們徐家日子也算過的下去,我再待著徒增怨恨,還不如早些另謀出路。”
“咱們好合好散,不傷感情。”
徐嫂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夫妻吵架的話王大山都知道了,但眼下王大山確實是家裡的頂樑柱,沒有他一家人還怎麼活?
徐嫂知道自已丈夫的所作所為傷了王大山的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自已也能理解王大山的委屈,可家裡不能沒有他。於是她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山,嫂子知道是老徐對不起你,可嫂子這一年來待你不薄啊!”
“況且咱們的兒子才剛出生,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就忍心你剛出生的孩子從此忍飢挨餓嗎?”
“孩子雖然姓了徐,可到底是你的親骨肉,你就忍心拋下他一走了之?”
王大山聽了這話心裡難受,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蹲下身子抱著膀子唉聲嘆氣。
徐嫂見王大山已經熄了要走的心思,心知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徹底留下他。於是上前蹲下身子,拉著王大山的手放在自已的豐滿處,輕聲細語的說道:“大山,昨晚上你徐哥正在氣頭上,嫂子就沒理會你,要不這會兒四下無人,咱們去高粱地,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嫂子都依你,好嗎?”
說罷也不管王大山答不答應就拉著他的手,兩人鑽進了路邊的高粱地。王大山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哪經得住這個?
郎有情,妾有意,高粱地裡見真情;天為被,地為床,轟轟烈烈幹一場。
日後,王大山乖乖的和徐嫂回了家,徐老蔫見王大山又回來了,自知理虧,也不言語,一邊躲著生悶氣去了。
自此以後,徐老蔫和王大山的矛盾擺到了明面上,兩人相看兩厭。
白天徐老蔫總拿酸話來擠兌王大山,王大山看在徐嫂和孩子的份上,不做計較,不過晚上就可勁的折騰徐嫂,讓徐老蔫氣炸了肺,痛徹心扉。
徐老蔫感覺自已就像一隻長了綠毛的烏龜,這種憋屈的日子越發煎熬。徐老蔫至此視王大山為眼中釘,肉中刺,打算尋機處之而後快。
又過數月,在徐嫂的嚴防死守和兩頭規勸下相安無事。
只不過“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
徐老蔫蟄伏數月,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終於給他找到一個好機會。
這一日,秋高氣爽,糧食已經全部收了倉。田裡只剩下莊稼杆子需要燒掉,一年的辛苦就算結尾了。一大早吃過早飯,王大山和徐嫂就準備下地去幹活,徐老蔫破天荒的要去幫忙,徐嫂只以為他是要去散散心,也就沒在意,讓他跟著去了。
到了田裡,王大山在隆草點火,徐老蔫坐在田埂上看著田裡到處竄起的火苗,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冷笑。
徐老蔫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升的老高,於是謊稱口渴,讓徐嫂回家拿些水來,徐嫂沒有察覺到異樣,便離開了田裡回家取水。
徐老蔫見徐嫂離開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王大山背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手中緊緊握著柺杖。王大山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在專注地做著自已的事情。
徐老蔫突然舉起柺杖,用盡全力地打在王大山的後腦勺上。這一擊來得如此迅猛,以至於王大山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應聲倒地。他健壯的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整個田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柺杖落地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徐老蔫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意的笑容,但很快就被緊張所取代。他意識到自已剛剛做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開始擔心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徐老蔫額頭上冷汗直冒,心中愈發地慌亂,他的手顫抖著,匆忙地抓起一些莊稼杆子。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充滿了恐懼和決絕。他腳步踉蹌,急匆匆地將莊稼杆子堆放在王大山的身上,彷彿在掩蓋著什麼可怕的秘密。
他顫抖的手指拿起了早就藏著的火摺子,緊張的氣氛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隨著火柴的摩擦,一絲火苗燃起,迅速蔓延開來。火焰舔舐著莊稼杆子,漸漸升騰成熊熊烈火。
徐老蔫見王大山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也就放下心來,由於怕被人發覺,很快便逃回了家,但他沒發現的是,在火苗燒到王大山的衣服時,他的手指頭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