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汐有些驕傲，“那當然，我的記性一向很好，只不過是平常懶得動用腦子罷了。”

沈明月刺繡就很好，她也曾經想努力追趕，技巧不行，便加倍用心去學。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其他時候記性都特別好，一學刺繡，腦子便彷彿被糊住了一樣！

明明腦海裡知道該怎麼繡，手也穩，知道從哪裡下針，知道配色，知道任何細枝末節的東西……

但只要一動手繡，卻總是繡得不倫不類，總讓人懷疑她不是她孃親生的！

“你記性當真好？老夫不信。”

決明子看這丫頭驕傲得意的樣，一時起了些想與她爭辯的興趣，從藥箱裡拿出了不知道什麼放進去的醫書，丟給了沈晏汐。

“你若是能在一炷香內背下來平脈法、六氣主客、傷寒例那幾篇，我就信你過目不忘。”

沈晏汐愣了愣，“您老不是說，醫書不外傳嗎？”

決明子一頓，“啊？有麼？呵呵……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不記得了，你背就是了。”

他見沈晏汐之前對各種穴位都記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也起了些考驗她的心思。

之前不想收她，是嫌麻煩，也是覺得她未必有那個天賦。

而且醫術一道，需要積年累月的學習，他收徒都從幾歲教起，等能出師，至少得十年了。

她都已經及笄了，年紀並不合適。

種種顧慮，讓決明子之前拒絕了沈晏汐的拜師。

但她如果真的天賦異稟……他也實在不忍心看一個好苗子荒廢了呀！

“好吧。”

沈晏汐沒再多問，反正她早就想看醫書了，大哥之前想問問李知聞，但李知聞一直沒來。

這件事也就暫時擱置了。

如今終於摸到醫書，她心情十分雀躍，看了眼書名，《傷寒雜病論》幾個字映入眼簾。

決明子還點了根香用以計時，點燃後老神在在的坐回了炭火旁，示意沈晏汐可以背了。

站在屋內剛整理好衣裳的沈青淵有點傻眼，不是，訣老您忘記了這還有一個人了嗎？

滿頭滿臉扎著許多銀針的宋昭靈顯得很淡定。

沒辦法，她現在動也動不了，還能咋滴？就等著唄。

沈晏汐沒坐下，站著便翻開了醫書，一下子就沉迷了進去。

見她久久沒翻一頁，決明子輕咳了一聲，提醒她道：“你別光看，得背下來啊！香已經燃了四分之一了，而你現在一頁都沒有背下來。”

沈晏汐回過神，沒再細細品讀，快速的掃過。

時間似乎過得極為緩慢，又好似過得非常快，大家都知道，決明子這是在考驗沈晏汐，也是給她的一個機會。

所以大家都沒有打擾她，全部屏氣凝神，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驚擾了沈晏汐。

她拿著的那本醫書不算很厚，但想在短短一炷香內背完，談何容易？

好在決明子也沒要求她背完，只是要求她背其中的平脈法與六氣主客，傷寒例。

雖然也難，但篇幅只佔了一小半，還是有希望的，汐兒她記性也十分好。

在眾人的緊張等待中，香逐漸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