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鋒正與赤鋒纏鬥,此時哪裡會預料到天雷竟會朝著自己而來,後背毫無防備的中了一道天雷,哪怕是神劍劍使,也是再起不能。
絕鋒想要看清是誰對自己下手,但是又一道天雷落下,令他直接昏死過去。
赤鋒見絕鋒倒地,此時也不敢戀戰,想要帶領劍屍遁逃,卻被十八銅人陣震退回來。
靈胤十八銅人雖不善攻,防禦卻是江湖頂級,傳聞當年天目派偷襲靈胤清幽谷,五十多人的精銳卻被靈胤十八銅人圍困了整整一天一夜,如若不是最後天目派掌門將自己抵押在靈胤,只怕是這五十多人將有來無回。
靈胤十八銅人自然厲害,但只憑這十八人自然無法輕易壓制赤鋒,但是前有絕鋒消耗了赤鋒大量氣力,後有七星劍陣引動天雷和聽濤妙法驅散怨靈,這讓赤鋒的威力削弱了不少。
赤鋒深知自己如果再戰必將落得和絕鋒一樣的下場,現在操動劍屍就要從上方逃走,但是天雷早已候命,從天而降直接轟擊在赤鋒劍上,劍屍瞬間四分五裂。
劍屍炸開的瞬間,有萬千怨靈從體內四散逃竄,將戰局再次擾動。
泠鳶先生早已料到,手中琵琶傳出陣陣音浪,將怨靈直接轟滅!
他們本該秉持天地陰陽有序,將這些怨靈引入生門,但此刻為了圍捕赤鋒劍,泠鳶先生第一個打破了這一修仙法則!
擅自打破天地陰陽,莫說是此生再無成仙可能,就算是身死道消也不為稀奇。
聽濤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靈胤和雲斷都未曾想到泠鳶先生竟敢如此大膽,此時手中動作也是一滯,而這卻給了赤鋒劍逃離的可能。
赤鋒劍沒有劍屍拖累,反倒是行動更為方便,現在紅光大盛,拼力避開一道天雷,從十八銅人陣中生生掙脫開來,眼看著就要遁逃而去!
就在這時,天上無端落下一張金絲網,將赤鋒劍籠罩其中!
赤鋒劍在記載之中以鋒銳著稱,此時卻沒辦法傷金絲網一絲一毫,宛如一隻落入陷阱的困獸,此時只能任憑金絲網越縮越小,將赤鋒劍逐漸圍困在其中。
不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天雷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輝熒真人聽到此話,指揮七星劍陣落下一道天雷,徑直轟打在赤鋒劍上!
赤鋒劍無處可避,被這一道天雷擊打,頓時失去了光彩,直直墜落在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雲斷、聽濤、靈胤三門現在還不敢有任何鬆懈,畢竟赤鋒神兵如果再次暴起,這就不是他們現在可以抵禦的了。
那道微弱聲音再次響起,“有金絲天網束縛,不必擔心。”
有這樣一句話,三門這才鬆口氣,靈胤十八護法跌坐在地,他們早已負傷累累,現在鬆懈下來,再也沒有絲毫氣力。
了明大師作為十八護法之首,立刻命令眾人服下養心丸,隨即盤腿調息,不可再動經脈。
了明大師冷眼看著泠鳶先生和輝熒真人,“你們想要怎樣都隨便,莫要傷到我靈胤弟子。”
泠鳶先生和輝熒真人自然知道了明大師身為“不笑佛陀”的厲害,更何況他們也不至於為此和靈胤結仇。
輝熒真人和泠鳶先生點頭稱是,了明這才也服下養心丸調息了起來。
雲斷和聽濤在剛剛一戰中也拼盡全力,現在自然也是不好受,只是與靈胤十八護法硬抗赤鋒劍的鋒芒比起來,受的傷倒也不算重,此時尚有餘力還能說話。
負傷最重的應該就是柳毅,他本就被赤鋒劍重創,再加上剛剛運氣衝撞了經脈,現在已經面色如紙,被攙扶到一旁與靈胤眾僧一起調息。
泠鳶先生輕笑,“你的愛徒傷成這樣,不去關心照料一下嗎?”
這話顯然是說給輝熒真人聽的,輝熒真人也不示弱,隨即反諷道。
“泠鳶先生不惜破壞陰陽秩序也要降服此劍,也當真是拼命。”
“都是一樣的心思,就別在這陽奉陰違了。”泠鳶先生將手中琵琶交給他人,輕聲道,“我們與其在此鬥嘴,還不如想想要如何應付那十二隻厲鬼才好。”
輝熒真人面色凝重,點了點頭,“看來您和我想的是一樣的。”
不遠處,十二道身影從暗處走來,他們身披黑色官服,上面繡著金色花紋,一股強大的威壓鋪面而來!
他們就是神機門的十二神侯,以十二地支排位,替朝廷處理著暗處的一切事務,而他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這一把赤鋒劍!
這十二個人中,有兩位卻是熟面孔,他們正是尾隨葉源和絕鋒的師徒二人,他們分別是丑牛曹瓊和戌狗陳寵。
輝熒真人率先開口,“神機門既然當時拒絕合力圍捕赤鋒劍,現在來分一杯羹又算怎麼回事?”
“你這牛鼻子老道真能說笑,若非我們這道金絲天網,只怕赤鋒劍也無法倒在這裡。”卯兔金清玉一臉媚態嬉笑道,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勾出來。
泠鳶先生站在輝熒真人一旁助陣,“神機門這是想要搶?”
“搶這話說的難聽,這落在大陽地界上的東西,自然是屬於大陽朝廷的,我們不過是奉旨來拿回,如何算是搶?”
金清玉媚眼如絲,哪怕是泠鳶先生一介女流也差點守不住心門,要被她給勾去了魂魄。
只是一個卯兔就如此難纏,現在敵強我弱,一會兒該如何應付這十二神侯,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赤鋒劍屬於上古神器,由天地精氣孕育,自然屬於天地之間,又如何能輕易屬於大陽朝廷?”
一個蒼老的聲音貫徹蒼穹,數道傳送門洞開,輪藏宮弟子將連雲鎮層層包圍,四位身披各色佛衣的喇嘛從天而降,正好落在場地中央,將神機和雲斷聽濤分隔開來。
“沒想到一把赤鋒劍,竟然把百年未曾踏足中原的輪藏宮都引來了。”
遠處的葉源靜靜的看著這一場變故,他知道真正的大戰,這才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