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天的龍爭虎鬥,第八屆武林聯盟比武大會排位賽誕生出前一百名,其中東方化與東方破分別為第九十二名與第四十六名。
大賽進入第二階段,也就是爭奪武林盟主至尊寶位的巔峰賽。只聽得東方破於主席臺上大聲發言道:“諸位江湖好友:今年武林大會巔峰賽作為盟主出戰的是風流派掌門人指定候選人東方立。本屆武林大會強榜前二十名若是對盟主候選人不服可以申請挑戰,若是沒人不服的話,那麼東方立則為接下來的武林盟主。”
參加過往屆武林大會的高手對於以往的強榜排名深刻在心,這所謂的東方立在去年武林強榜中不過排名二十八,更早些時候都是三十幾名甚至六七十名之後。若是今年迎戰的是東方雄勝,武林中人莫敢不服,這所謂的巔峰賽不過就是一個形式,走個過場東方雄勝就能續任了。但是今年迎戰的卻是去年強榜二十八,有資格挑戰的武林強榜前二十沒一個服的。
“在下不才,想挑戰一下盟主指定的候選人。”說話的是臺下強榜第二十名的崑崙派掌門人大弟子。
見這強榜第二十名都已站出,其餘有資格挑戰的強榜高手更是按耐不住。要知道,強榜二十名對戰去年二十八,那挑戰成功是極其可能的。倘若其他人坐視不管,被這二十名撿了漏,那是大大的不划算。由此強榜前二十名皆提出挑戰盟主候選人。
見強榜前二十名皆不服挑戰,東方破並沒有多大意外,站在主席臺上宣佈道:“下面進行武林大俠巔峰賽第一場,崑崙派對戰風流派!”
站在擂臺上的兩位白衣青年,是風流派東方立與崑崙派大弟子。原強榜二十八對戰現強榜二十,看臺上的觀眾無一不看好崑崙派大弟子;但是轉念一想,風流派號稱天下第一大派,風流派掌門人東方雄勝從武林聯盟成立之始便霸佔武林盟主之位達八年之久,他不可能就這麼將武林至尊拱手相讓。這些情況綜合考量,倒是看點滿滿。
就在眾人津津有味等著接下來有趣較量之時,還沒看到那崑崙派大弟子已發起但還不夠明顯的攻勢時,其面前的東方立好像消失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又出現在原地。在東方立消失的那一剎那,那崑崙派大弟子全身周圍不知哪裡出現的纏繞白煙,又消失不見了。
還在等待打鬥的看客見場上兩人遲遲沒動手,不耐煩一窩蜂地喊起來道:“打呀!怎麼還不打?”
那現在地上一動不動舉起劍的崑崙派大弟子這才朝主席臺上的東方破喊道:“我認輸!”再對眼前的東方立道:“我已經認輸了,給我解開。”
觀眾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得東方破宣佈道:“第一場來自崑崙派的挑戰失敗,有請下一位挑戰者。”隨即嘰嘰喳喳道:“剛剛怎麼了?”“那個人怎麼認輸了?”“有古怪。”
只到看臺上有一懂門道的一人驚呼道:“我明白了,那一招是葵花點穴手。”
“葵花點穴手?”一人問道:“什麼是葵花點穴手?”
剛剛那人回道:“葵花點穴手乃東方家族秘傳武功,非族內宗主不曾習得。上一次葵花點穴手還是第一次武林大會時,東方盟主向十四大掌門人同時使出來的,由此東方盟主才雄踞盟主之位至今。”
“哦,怪不得。”眾人驚呼:“時隔八年,葵花點穴手重出江湖,看樣子東方老爺子確實打算傳位給這小夥子啊?”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在看臺閒人七嘴八舌之際,強榜剩餘十九名在觀禮臺上面面相覷:就此放棄未免太過沒面子,畢竟剛剛是自己提出要挑戰的;繼續比下去,勝算不大,輸了同樣敗壞名聲。
就在這時,東方立躍至觀禮臺上,朝著剩下十九名高手鞠了一躬道:“各位掌門師太、師伯師叔、師兄師姐,若是大家心有餘悸,可以一同挑戰。若是我輸了,盟主之位可由你們自己決定。”
東方立這句話好像是給了一個臺階,十九打一,縱然是以多打少,但是東方立的實力在座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在實際利益前,面子又算得了什麼?若是這樣直接認輸,武林盟主之位非東方立莫屬;若是聯手贏了東方立,在這十九名之間說不定就能再決出第一,爭得盟主之位;畢竟能進前二十的實力相差無幾,排名前後也有運氣緣故。
想到這些,強榜前十九異口同聲道:“恭敬不如從命。”說時二十人已躍回比武場地。
等臺下二十人皆已擺開架勢,主席臺上的東方破宣佈道:“下面進行武林大會巔峰賽第二場:強榜十九大高手挑戰盟主候選人!”
話音剛落,場上十九名強者正發動攻勢之際,東方立登時消失在擂臺上,與此同時出現十九道白影纏繞在十九名強者周圍,存續片刻又消失不見,東方立又重新出現在擂臺上。
眼前這一幕讓場上觀眾目瞪口呆,不知東方家族什麼秘法能讓去年才排名二十八的青年今年一下子凌駕於所有武林高手之上;更不知這風流派到底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簡直就是無所不能。
擂臺上張牙舞爪的十九人一動不動略顯尷尬,畢竟要麼是一派掌門、要麼是一寺方丈、或是一幫幫主,多多少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東方化定住眼前十九人後,不消片刻鐘,又一溜煙的功夫將十九人穴道解開,躬身拜道:“各位朋友,多有得罪,萬望包涵。”
那十九人見到如此陣勢,也都拱手還禮道:“比武賽場,有輸有贏,天本地分。”
主席臺上的東方破看到擂臺上的十九人與東方立相互作揖,已然猜到了比試結果,大聲喊道:“下面我宣佈,第八屆武林大會巔峰賽結束,經這一屆的武林大會選出了我們的新盟主:東方立!”
言語剛畢,不知哪裡傳來一聲:“武林大會?自導自演!自欺欺人!”那聲音鏗鏘有力,傳入比武場人的耳朵中都是嗡嗡作響。
“是誰敢來武林大會撒野?”主席臺上的東方破咆哮道:“有膽子的就快快現身,別藏頭藏尾做個縮頭烏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幾聲笑聲中,一個人形的東西從天而降,落至擂臺中央,塵飛滿天。待灰塵漸散,隱隱可見一破衣爛衫的粗糙漢子。那漢子油頭滑腦、滿臉汙垢,右手執劍、破衣爛衫,兩腳陷入地面兩寸許,看樣子內力深厚。
“我道是誰,原來是過街老鼠徐世恩。”說話的是武當派掌門人:“當初武林聯盟剛成立的時候你就鬧過一回,現如今你又來此丟人現眼。”
“武林聯盟?這是誰的武林聯盟?”那徐世恩眯著眼睛道:“武林這麼大,江湖這麼深,就憑你們這十四大派就能代表整個武林?”
“武林聯盟剛成立那年,接受所有宗門派別參加。我們這十四大門派都是比武排位所得,你若不服可以挑戰。”站在武當派掌門人旁邊的峨眉派掌門人道:“武林大會召開時你不來,選出結果你又不同意,難道要整個武林圍著你轉嗎?”
“俠者,義字為大。我等學武之人,懲惡揚善、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成想你們這些人對於東方雄勝那狗東西歸順朝廷不但不反對,反而結盟支援。這豈是俠義者所為?”那徐世恩有理有據道。
“徐大哥莫要這樣說。”說話的是丐幫幫主:“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東方大哥提出成立武林聯盟是為大家好,給大家提供一條不錯的出路。要不然像以前那樣打打殺殺一輩子,何時是個頭?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刀劍之下。更何況現如今乃太平盛世,朝廷官府盡忠職守,百姓安居樂業,我們這些武夫粗人是該將匡扶正義這件事還給朝廷了。”
“呸!”那徐世恩看到眼前的丐幫幫主穿衣豪華打扮精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富貴大老爺呢,滿帶譏諷道:“你這丐幫幫主越來越像個幫主了,‘丐幫’二字卻是越來越只像個名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幫會成員一個個的都是乞丐?就你還有一些幫會高層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你!”那丐幫幫主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揮著打狗棒就要砸將上去。其餘十八人見狀,紛紛出手加入。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十七大高手皆已敗陣,唯少林寺方丈與武當派掌門還在與那徐世恩交手。不一會兒的工夫,那少林寺方丈的錫杖將那徐世恩的長劍擊落在地,武當派掌門趁機將其按在地上。
“服不服?”那少林方丈問道。
“哈哈哈哈。”被按在地上的徐世恩大笑道:“佛家以空為貴,講究四大皆空,不重名利。你這少林寺的方丈逢會必參加,現又逼我認輸,如此爭強好勝,如何來的得道高僧?”
那少林方丈聽得這話,惱羞成怒,正欲舉杖給其一擊斃命,東方化立即上前攔道:“方丈大師且慢,你這一仗下去,殺了他倒是不要緊,要是髒了您的手,於您於寺都不是好說法。不如饒他一條命,廢去其執劍之手便好。”
“如此甚好。”那押著徐世恩的武當派掌門道:“方丈大師,勞煩你押著,這見血的事我來。”
只聽得那徐世恩一聲慘叫,其右手已被武當派掌門砍下。兩人鬆開,那徐世恩趁間隙站起,頭也不回地奔逃躍走了。
自那徐世恩出現,眾人皆被勾起了興趣,幸災樂禍地聚精會神看向擂臺。遠在觀禮臺上坐於主位的太子朱標卻是不慌不忙,隨手端起旁邊的茶杯,開啟杯蓋吹了吹氣,一臉輕鬆地像是後世看電視一樣,不曾有半分入戲。待那徐世恩消失,朱太子便像是看完節目站起來準備離場,旁邊的東方雄勝也跟著站起來問道:“殿下這是要回去嗎?”
“這比武大會已經結束了,新的盟主也已產生,本宮回去向父皇稟報。”那朱標說時,已經邁開了步子。
東方雄勝以為太子見了徐世恩的攪局不高興,便解釋道:“剛剛那事是意外,前五天都是一帆風順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無妨。”朱標見怪不怪道:“大明建朝不過八年,眼下還有很多不穩定因素,這些都很正常。正因為天下還未完全穩定,所以大明需要這武林聯盟,需要這武林大會。朝廷一杆子插到底,或多或少漏這漏那的,武林聯盟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希望武林聯盟再接再厲,團結儘可能多的朋友。”
“請殿下放心,我等一定為吾皇效忠!”那東方雄勝拱手道。不過多久,朱標及其所領親軍都尉府校尉已經走了好遠。
武林大會結束以後,來此參賽者、看賽者盡數離開,東方雄勝、東方立、東方化也帶著派內師兄弟返回東方府,獨留東方破帶著一眾家丁收拾比武場。
收拾到半夜回家,走進院房,門口丫鬟見東方破至,欣喜上前道:“二當家的,您可回來了。”
看到眼前丫鬟如此開心,東方破笑著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夫人下午生了。”
東方破聽到這已經加快了步子,直接走進屋內臥室,只見段氏虛弱地躺在床上,旁邊包裹著一個嬰兒。
“媳婦兒,我回來了。”東方破跪在床邊地上輕輕道。
那段氏聽到東方破的聲音,由面無表情轉而有絲笑意道:“夫君,這是我們的孩兒。”
東方破隨即將那孩子抱起道:“爹爹來看過嗎?”
“爹爹和大哥都來過了。”那段氏回答時似乎有些猶豫。
東方破沒有注意到段氏的語氣,邊逗懷中嬰兒邊道:“爹爹怎麼說?”
“爹爹只是叫我注意身體,讓我多休息。”那段氏躺在床上不知為何有點難受道。
從妻子的回話中,東方破意識到什麼,將那嬰兒裹布撩下,果見下面光溜溜的,掩蓋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失落,滿足開心笑道:“是啊,生孩子是最辛苦的一件事情,是得多多休息。”
沒聽到丈夫責備自己,那段氏居然抽咽哭了起來:“夫君,我是不是很沒用?沒有給你生個男娃。”
東方破通情達理安慰道:“怎麼能這麼說?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可不能這麼說自己。我又不是爹的大兒子,就算你生了男娃也不是爹的長孫,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不論是男是女,你生的都是我們的骨肉。”
聽到東方破這麼說,那段氏放心了許多,這才問道:“那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就叫東方招娣吧。”東方破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