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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英雄末路

採摘了一天的草藥,看到夕陽西下,警覺的劉勉便對東方靜道:“東方姑娘,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天就採到這裡吧。”

揹著藥筐跟著醫療隊一起採藥的東方靜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邊,再看向劉勉道:“是挺晚的。衛裡其他門都封鎖了,只有大門能進,我們這幾乎都到了衛裡後頭,回去可得個把時辰。”說著將藥筐綁到馬背上,對著遠處還在採藥的女兵隊長道:“肖隊長,集合帶回啦。”

那肖隊長聽到東方靜的命令,隨即回道:“好。”然後大喊一聲:“醫療隊:全體集合!”在馬背上綁好藥筐後,上馬命令道:“帶回!”

兩名和曹春、吳學平換了刀的女兵綁好物件,驅馬上前,分別跟在那女兵隊長兩側。女兵隊長見兩女兵跟上來,便提了點速,跟在前方劉勉與東方靜的後頭。

人力不如馬匹,天上已繁星點點,卻才行了一半路程。相比於來時的乏味,回時的醫療隊雖已忙碌了一天,卻比早上更是精神抖擻,果真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正陶醉於這寂靜夜空之下,雌雄荷爾蒙彼此交融,不知從何處射來的一支箭穿過肖隊長右側的一名女兵的胸膛,那女兵順勢掉落下來。或許是這兩女兵初次騎馬,不曾習得騎馬常識:危險時應儘可能緊貼於馬背。另一女兵驚慌失措間竟依然直挺挺地坐在馬鞍上,意料之中,一支箭橫穿過她的脖子,頃刻間斃命下馬。

跟在兩女兵馬後的曹春、吳學平見兩馬無主後即將失控,顧不得去檢視兩女兵,均瞅準狂舞於空中的韁繩,一得手便騰躍而上,即刻穩住兩騎。

“有埋伏!”離劉勉較近一側的曹春穩住馬後,騎到劉勉身旁道。

“現在夜裡太黑,月光又暗,不知這偷襲我們的是哪些人?”劉勉疑問道。

曹春回道:“眼下能與真定衛守軍為敵的,除了燕王,沒有別人。”

劉勉旁邊的東方靜問道:“入真定府的兩總遊軍不是被援軍驅退了嗎?哪裡還來的燕軍?”

“不知道。”曹春回道:“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回衛所!”

曹春旁邊的女兵隊長果斷命令道:“全隊都有:加速前進!”

歸衛途中,不間斷射來一支兩支羽箭,些許落空,些許射中醫療隊。隨著羽箭射出頻率越來越密切,從後方傳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便見到上百名騎馬的燕軍軍士疾馳迫至。

“騎兵營!是燕軍的騎兵營!”曹春隨著隊伍奔逃間看到背後出現的鐵騎道。

那燕軍騎兵領頭官長經過醫療隊初受襲之地,見到最近的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首,或許是雄性本能,察覺到這兩具屍首相比平常的死卒面板白皙些、骨架嬌小些或是體型凹凸顯眼,大喊一聲:“女兵!前面的是女兵!”

“女兵”二字猶如迷魂春藥,以聲速在燕軍範圍內傳播開來。那些燕軍騎兵僅僅聽得“女兵”這兩字,便足以像打了雞血般直接進入高潮,兩眼露出捕獵的兇光,情不自禁地似狼一般嚎叫了起來:“嗚~嗚~嗚~嗚~”

看著前方陸續出現男卒女兵的屍首,騎在最前面的燕軍官長猶如見到稀罕物件被糟蹋了一般,憐香惜玉朝著後面怒吼道:“弓箭手都給老子瞄準一點!只殺男,不殺女!再看到死掉的女兵,老子把你們的手剁下來!”

騎馬射殺本就不易,能命中目標已經很難得了;要在這麼遠的距離僅僅依靠背影區分敵軍男女,且只殺男不殺女,這任務真是難如登天。騎在最後面的三十名弓箭手聽到自己的營長下了這種命令,索性收起了弓箭,拔出了刀,加入前方同樣持刀的隊伍。

人跑不如馬馳,更何況一個是精疲力盡,一個是以逸待勞。燕軍騎兵馬力較快的分隊衝刺到劉勉與東方靜的前方,勒回馬頭橫立攔截;後方騎兵則揮刀收割落單南軍:挑落頭盔後,若是男,則一刀斃命;若是女,則一提上馬,直接帶回。

眼下燕軍先頭攔截騎兵已與後至主力側翼會合:醫療隊與侍衛隊被堵在稀疏的燕軍騎兵包圍圈裡。侍衛隊本就沒剩多少人,經過這些騎兵的射殺與收割,只剩下那麼幾個;醫療隊剛開始被燕軍射殺了幾個,又被劫掠了幾個;但或許是因為提人相比於割喉難些,醫療隊減員比侍衛隊要少的多。

看著眼前這幾乎清一色的女兵,在衛所這幾乎全是雄性的地方待膩了的燕軍騎兵不自覺地嚥了嚥唾沫,彷彿是在給槍管上油。或許是因為兵種不同,騎兵營營長並沒有立在包圍圈最外側只讓手底下的人廝殺,而是駕著馬走到包圍圈最裡側,對著裡面的人道:“嘖嘖嘖,撿到寶了。這戰場不是你們女人該來的地方,今兒個遇到我算是你們幸運。我就大發慈悲,給你們一條生路:願意歸順我們的女兵,直接走出來,保你們不死。”

那些女兵聽到這句話,左顧右盼,或是有些疑慮,或只是不敢為先。東方靜見身邊有些女兵動搖,呵斥道:“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從這走出去意味著什麼?”

隨軍征戰的女兵怎會不知道?投降的女兵會被帶到敵方軍營,淪為玩物,供全軍軍士消遣。但是,相比於被蹂躪,死亡或許更為可怕。

就在醫療隊女兵猶豫不決時,一男卒大聲喊道:“我投降!”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梅明自早已從懷裡掏出準備好的白內褲,插在刀口高高舉起。

“看著我幹嘛?”那梅明自看到盯著自己的身旁這些人,並不覺得不好意思,轉過頭對著那騎兵營長再次喊道:“我投降!”

那騎兵營長呵呵一笑,原本抓著韁繩的左手移到馬鞍擱架上,取出一把弓;與此同時,原本抓著韁繩的右手伸到背後,抽出一支箭。梅明自見到這陣勢,以為對方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真心實意投降,不停喊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是真的投降!”

剛說完,那騎兵營長的箭便被射出,直穿梅明自的天靈蓋。伴著周圍女兵的尖叫,那騎兵營長往地上吐了口痰不屑道:“呸!他孃的沒骨氣的東西。”接著拉扯嗓門解釋道:“我們只接受歸順的女兵!趕緊的!老子的耐心有限!”

聽到那騎兵營長只受降女兵,剩下幾個男卒頓感生還無望,紛紛舉刀砍來,還沒邁開步子,便被早已張弓搭箭的燕軍騎兵弓箭手射殺。如此,侍衛隊士卒全部陣亡。

死亡,身邊男卒一個個的如此近距離的死亡終於迫使女兵們漸漸動搖。一名女兵終於鬆開手上的木刀,舉起了那纖細卻又粗糙的手,看到那騎兵營長轉頭看向自己後又趕緊難為情地低下了頭,眼角流出恐懼又委屈的淚水。那騎兵營長見狀笑道:“哈哈哈,好,出來吧。”

那女兵聽到這聲指導,便從離外邊最近的一側走出,走到一名騎兵的馬前。那騎兵見有女兵走向自己,興奮地喘起了粗氣,抓著刀的右手將其收回刀鞘,待近到一臂之距,揪住那女兵後背衣布,拎起按到馬背上,朝著騎兵營長行了個軍禮,喜出望外道:“營長,那小的就先走了。”

“滾滾滾。”那騎兵營長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先碰了桃花。回去悠著點玩,營裡還有那麼多弟兄呢,別一下子搞壞了。”

“知道,知道。”那騎兵已急不可耐拍了馬屁股道:“我會好好疼愛她的。”說時已經走遠。

“還有沒有?”那騎兵營長頗有耐心繼續問道:“生和死,就在你們一念之間。”

見那女兵活了下來,剩下的女兵幾乎半數舉起了手。看到眼前這形勢,那騎兵營長開心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好。這才乖嘛。都出來吧。”

那些舉手的女兵隨即扔掉了手中的木刀或鋼刀,分別走向離自己最近的燕軍騎兵。那些被女兵選中的燕軍騎兵,一個個像後世人中了彩票一般,心花怒放地提起就走;那些沒被選中的燕軍騎兵,卻是有點失落,但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希望自己下一個能被選中。

剩下的原本拿著鋼刀的女兵,握緊了手中的刀,等待接下來的戰鬥;而原本拿著木刀的女兵,則趁亂撿起地上被投降女兵捨棄的鋼刀,恢復戰鬥姿態。等投降的女兵全被帶走,劉勉這邊只剩下五騎十幾兵,而燕軍還有近百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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