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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你有沒有想我

第二天何年去上班,一進科室的大門一群小護士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他在飛機上的事蹟已經傳遍了醫院,說不定過兩天還會有他的個人表彰大會。

何年應付完他們,轉頭看到李文白也迎了過來。

李文白看著何年,言簡意賅的說了倆字:“不錯。”

“全靠運氣。”何年謙遜的回答。

李文白拍拍他的肩,說:“即便是運氣,也要有接住的能力。總之處理的不錯,小何,未來可期!”

“謝謝主任。”何年謝過李文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自己的工位上赫然放著一大束花。

同辦公室的醫生打趣他:“何醫生請假這幾天是去拜了哪一路的神仙,今天整個醫院都在流傳著你在飛機上大展身手,勇救產婦的事,聽說民航局的電話都打到了院長辦公室裡,說是一定要給你進行表彰!今天一早辦公室就有人送花來,指明說要給科室裡最帥的那個何醫生!”

何年笑道:“別奚落我了,飛機上那孩子是瓜熟蒂落,沒我什麼功勞。”說話間他已到工位上,看著這麼大一束玫瑰花,他不禁有些疑惑是誰這麼積極連花都送來了,拿起花束中間的卡片,他看到一行字:何醫生,新的一天,祝你開心順利!署名:陸令嘉。

面對這個陌生的名字,何年思索了一下實在沒想起來是誰,便將花拿到了一旁,又順手開啟了電腦。

正準備去換白大褂之時手機又響了起來,看螢幕上閃著蘇澗禮的名字,何年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何醫生,”蘇澗禮的聲音甕聲甕氣,“你怎麼悄無聲息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擾。”何年拿著手機來到更衣室,“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跟我新經紀人見一面,然後把上週拖欠的工作儘快補齊,或許……還要跟我媽見一面……”

何年說:“試著好好談,儘量別吵架。”

“我跟她都習慣了,我們倆互為對方的靶子,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再多幾個窟窿也無所謂了。”蘇澗禮消極的說。

何年嘆口氣:“你爸爸呢,能不能請他做箇中間人來調和一下……”

“別提了,他寧願住酒店都不願回家,跟我媽都快成陌生人了,近幾年又一直沉迷於國際象棋,一有空就去國外看別人下棋。”蘇澗禮懨懨的說完,又突然換了口氣說,“一大早的別說這個影響心情了,你怎麼樣,今天去上班是不是很多人圍著你轉,誇你驍勇善戰,醫術高明之類的。”

何年笑了:“沒那麼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當時在飛機上的你完全配得上這兩個詞。”

“你還有什麼好詞,說來我聽聽。”

“雷厲風行,電閃雷鳴,宇宙無敵……”

“你是形容我還是形容天氣?”何年樂呵的皺起眉。

“反正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啦!”

兩人說到何年把白大褂穿好才掛了電話。何年剛把電話裝進口袋就再次響起來,他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又怎麼啦?”

“哥哥。”電話裡傳來的卻是何贏的聲音。

“……何贏。”何年的語氣馬上收斂了回去。

“你以為是誰?”何贏甜甜的聲音帶著笑意而來。

“沒有。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阿年哥,我看到你的新聞了!”何贏興奮的喊,“你知道嗎?我今天從出門開始就拿著手機給人看,每遇到一個人都告訴他這是我哥!別人還以為我是瘋子!”

何贏聲音裡是掩不住的激動,何年想象著他說的拿著手機給別人看的情形不禁啼笑皆非:“你怎麼那麼傻。”

“嘿嘿……哥,你可是我的驕傲,我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你是我哥!只可惜我沒有親眼一睹你救人時的風采。”

何年這時開啟了手機上的新聞介面,果真頭條便是關於他在飛機上順利幫助產婦生下嬰兒的新聞,當時機上的乘客拍的影片和照片比比皆是。

“哥,你看看評論,全是誇你帥,誇你厲害的!”

何年翻開評論看了一眼正準備回應何贏,卻看到辦公室的同事匆匆跑來跟他說:“何醫生,院長的電話打到辦公室來了。”

“阿贏,我先掛了。”

“別……”何贏突然叫住了他。

何年一邊聽著話筒一邊朝辦公室快步走去。

“怎麼了?”他問。

“哥……你為什麼去倫敦?”

何年心裡一驚,怕是他也看到了蘇澗禮在飛機上或在機場被拍到的照片。

何年突然有種衝動,他想告訴何贏,他去倫敦是為了去見蘇澗禮。他想告訴何贏,他喜歡的人跟他一樣,都是蘇澗禮。

可還未開口,何贏就又說:“你不用告訴我,因為我知道,你在倫敦讀過書,那裡有你的同學和老師,你去那裡就像回家一樣,是不是?”

何年如鯁在喉,而話筒對面的何贏卻意外的也傳來一陣沉默。

“哥,你有沒有想我?”何贏的聲音輕輕的,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何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覺得何贏問了他一個大難題。

可轉瞬間何贏又嬉笑起來:“哈哈,你肯定沒想我!你就想著怎麼給小朋友治病打針!”

何年這時已經走到辦公室,他低低的對著電話說了句:“阿贏,我先掛了。”

那邊的何贏說了句:“拜拜”,然後掛了電話。

院長打來電話不出意料的是因為飛機上的事情對何年的一番讚揚。這個上午除了院長的電話,還有各路的電臺和媒體,家裡除了何贏第一時間打來電話,還有好幾位兄弟姐妹的慰問,甚至連父親何紹尊也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阿年,新聞上的事我看了,等你這幾天把醫院裡的事處理完就馬上回家,爸爸要給你獎勵!”

“不要什麼獎勵了爸,能得到您的認可我已經很開心了。”

“不,必須要給。”何紹尊口吻堅定,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何年答應下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行為能造就這麼大的場面,他是個醫生,而那趟飛機上又正好有“病人”,他恰巧在病人需要的時候履行了自己的本職,回來卻受到如此殊榮,真心有些受之有愧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週何年都很忙碌,民航那邊的人和當事人羅女士的家人一同給他送來了鮮花和錦旗,醫院要給他開表彰會,何年幾乎是以請求的態度婉拒了院長,院長同意了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何年能夠接受重量級電臺的訪問,為醫院再添光彩。

何年接受了兩家電臺的訪問,當天晚上他的臉和中和醫院的大字招牌就出現在晚間新聞上。不過他自己倒是沒看到,因為科室裡的同事鬧著讓他請客,他自然義不容辭,請大家去了一所高檔的海鮮餐廳吃了一頓,飯後大家又鬧著去酒吧玩,接著他們又轉戰酒吧去。

在酒吧喧囂的環境裡,他收到蘇澗禮給他的資訊:“什麼時候回家?”緊接著還有一張圖片。

圖片是何年家的餐桌,餐桌上有四道菜,西紅柿炒蛋,青筍肉片,一盤紅蝦,還有一條魚。

大概是上次的魚做的還能吃,蘇澗禮就一直執著餐桌上要有魚。

這幾天他住在何年家裡,果真如他承諾的那般,要用做飯報答何年,凡是他收工早一定會按著何年的工作時間把吃的做好,哪怕何年晚上加班夜裡回來,他也會不辭辛苦扎進廚房。最近幾天是他是越做越順手,越做越出彩,餐桌上的菜色不僅顏色好看了,就連營養搭配的也很到位。

想到堂堂頂流穿著自己的圍裙在自己家的廚房忙碌,何年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感覺,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像他私藏著一個大蛋糕,別人都只能看一看,而他卻能隨時咬一口嚐到蛋糕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