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都來了,其中的好訊息是巔峰並沒有能夠發現流向或是進入流向的方法,要不也不需要將訊息公開大張旗鼓的招募極道者進入探索了。
因此,能夠得知巔峰來人不是很多。
另一方面就是壞訊息了,巔峰能夠將天商的存在公諸於眾,說明他們有完全的把握掌控住局勢,讓極道者不敢亂來。
至於他們依仗什麼,就只能到了地方才能探查清楚。
青玄不能帶著這些負重者到處跑,讓人將運載艦通通交出來,結算了應付報酬後,遣散了隊伍。
骨刀和夜鐮的意思是直接宰了這群人,可青玄覺得沒必要,人家做了該做的,與自己也沒有利益衝突他不會隨意濫殺。
骨刀和夜鐮送這群人出去後,一番威脅、恐嚇自然是少不了的。
戰艦裡裝載著此次收穫的足足1100艘界力運載艦,該如何將這些界力送進天商成為了一個難題。
那麼大的界力體量是任何負重者都帶不走的,只能透過艦船運輸。
在進入宇宙破口時艦船還無法透過隔絕網格,需要透過人力倒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現在巔峰來人了。
戰艦躲進了距離天商最近的大型宇宙殘骸,丹止接收了荒舉所攜帶的艦船,他算是隊伍中的生面孔,隨青玄去天商打探情況。
荒舉、阿克莫和其餘七個負重者都被留了下來負責看守,青玄臨走前吩咐,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棄艦逃離,只要人活著就行。
青玄向戰艦智慧設定了觸發自毀的條件後,帶著一行人朝天商趕去。
寒情卸掉了裝備恢復了傳道者的身份,而青玄幾人則成了他的跟班。
天商四周仍舊是密集的雷電區,原本是空無一人,現在卻成了鬧市,熙熙攘攘。
三五成群的極道者懶散的排著隊,登記後領取一定比例的酬勞方可進入天商。
看來巔峰此行是有周密的安排。
寒情沒有帶著青玄他們去排隊,而是直接向天商破口處而去。
路上遇到許多巔峰的人,只是沒人阻攔寒情,甚至還顯得畢恭畢敬。
“這些都是巔峰的流浪族群”。
寒情邊走邊向身後的人解釋。
到達破口附近,一棟棟小樓整齊的排列開來,延伸向遠處,連綿不絕。
寒情的第三隻眼睛漸漸明亮,與之對視竟讓人目眩神迷不敢直視。
寒情長長舒了口氣,“還好,沒有我族之人”。
青玄明白寒情的意思,要是巔峰的人真和人類打起來,其中又有寒情的族人,那時候寒情會很為難。
寒情直接進入了一座最高、最大的建築。
裡面異常的寬敞,橫貫著一個巨大的前廳,裡面綠樹成蔭、花草豐茂,亭臺水榭掩映其中。
對於青玄的驚奇,寒情沒有解釋,徑直穿過大廳向後院走去。
一路上就沒遇到過人,這讓青玄越發覺得古怪,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就這樣登堂入室也太隨便了吧。
轉過一片密林後,視線豁然開朗,一大群衣著華麗,形體與人類幾乎無區別的人正圍坐在一起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寒情徑直帶著人穿過人群,走到坐於上首的一箇中年男子身前。
“歲談大君許久不見”。
那中年男子生得濃眉大眼,耳垂厚實,眼瞳暗黑色卻不見眼白。正臉雖迎向寒情卻不知道那男子是不是在看寒情。
青玄只覺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一縱即逝。
歲談只對寒情微微點頭,語氣平淡。
“我聽聞寒光少主出遊,卻在北中遇到了,真是幸會!”。
寒情聽聞歲談此言,態度急轉直下不再如往日般那樣溫和。
“歲談大君,往事不必再提,在下只是醉心遊歷與寒光無關”。
歲談笑聲爽朗,“噢,那你明知這裡是左上烏海的地盤,還來作甚?”。
“聽聞這裡有一顆正在下墜的宇宙,便過來一觀,還請大君行個方便”。
歲談收起笑意,“你要入界我可說得不算,我只是受人之託幫忙照拂一二,你要問過西姬才好”。
寒情面色一冷,“我雖卸下了寒光少主一職,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族群可以辱沒的,這北中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寒情說完轉身便欲離開,卻聽一冷清又不失嬌媚的聲音響起。
“寒情殿下請留步,西姬這廂有禮了”。
一個款款身形從一處花叢中轉了出來,容貌極美,有仙人之姿。
眉心印有一枚亮白的滿月,如在虛實之間,襯托著絕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神秘,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想一探究竟。
寒情掃了西姬一眼便別開了視線,“西姬,東姬被我族滅殺之時你還未出生,恐怕也不清楚當時之事,所以才會不長教訓,繼續攪風攪雨”。
西姬臉色一冷如覆寒霜,身上輕柔的衣料隱隱抖動,似被氣得不輕。
“這顆宇宙是我族無意間發現的,在稟明左上聖君後,聖君允許我族入駐期間,博那一線生機”。
“噢,拿聖君來壓我,真是可笑,誰祖上還沒幾個聖君,右離域自古就尊我寒光為域首,一個左上域還真壓不住我,你說呢?”。
寒情看向西姬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和挑釁。
西姬強壓怒火,皓齒咬了咬紅潤的嘴唇,眼中帶著半分委屈、半分嬌弱。
青玄覺得我見猶憐應該就是用來形容西姬此刻的神態,沒來由的在心中生出些許不忍。
至於寒情的身份,似乎很高,不過青玄也是上位者,對身份顯赫與否沒太大的觸動。
在西姬來時的花叢後傳來了一個男子慵懶的聲音,“寒情,你真沒有惜美之心,佳人都被你欺負的要哭了”。
西姬聽到有人為她出頭後,竟真的淚水漣漣,低聲抽泣,哭得梨花帶雨。
寒情神情有了一絲張狂,“中脊域也來了,這北中可真是熱鬧,看來這下墜的宇宙很不簡單,我還真要進去好好看看不可”。
一個披散著長髮,雙耳尖長眼神迷離的男子一手摸著鼻翼,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左上和中脊能壓住你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