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茹待在公館好幾天督促著賀嘉寶和賀澤琛“同房”,可是主臥裡的一對假夫妻並沒有如她想的那樣行事,而是握住遊戲手柄對著電視螢幕打遊戲。
“二叔,快點!”
“別急……”
“快點,快點堵住那裡!”
賀靜茹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竊聽屋裡的動靜,隱約聽到嘉寶急促的喊聲不免耳朵發熱,“年輕就是不一樣,精力這麼好。”
咦,她小侄子呢?
賀澤琛放下游戲手柄,舒緩一下手腕,“阿寶,打了兩個小時,別玩了,對眼睛不好。”
阿寶上大學開始近視了,不能再讓她用眼過度,萬一再加深眼睛度數怎麼辦。
賀嘉寶嘟嘟嘴,極其不情願,“不要,我才剛剛過了五關。”
“聽話。”
“不嘛,二叔,你再讓我玩一玩~~~”
“不行,十點半了,你明天還要上課。”
煩死了,以前陳玉蓮賀達威都沒管得她這麼嚴。
賀嘉寶扯住被賀澤琛搶過去的遊戲手柄,嚷嚷道:“二叔是個壞人,才十點半呢還早,我還要玩一會……”
“阿寶還要?”賀靜茹驚訝著賀嘉寶的精力,同時開始質疑著賀澤琛的身體狀態,“阿琛還不到三十,身體就這麼弱了嗎?兩個小時都撐不住?”
看來她得買多點補品給阿琛補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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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東大學門外的小吃街,賀嘉寶跟傅芹芹在街邊站著吃滷水串。
“幸好姑媽現在終於回去了,她在公館的每一天都得做補品給二叔喝,喝到二叔也受不了上火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傅芹芹咬了口滷水雞翅,“嗯,你叔也由得他姑媽亂來,她來的第一天就應該把她趕出去。”
賀嘉寶說:“二叔原本看在長輩的份上,而且也是他爸的意思,他們都不知道我和二叔是簽了合同假結婚的。”
傅芹芹又拿起一串豆腐咬進嘴裡,順勢喝下豆腐裡的汁水,“好吃。”
“來,芹芹,給你擦擦,吃得到處都是。”賀嘉寶掏出紙巾擦著傅芹芹嘴上的醬汁,二叔說不能讓家裡人知道,讓我陪著他演戲,加上他爸血壓高身體不好。”
“他爸身體不好?”
傅芹芹眉毛挑了一下,“你不是說他爸看到你是他媳婦,臉不紅心不跳還很興奮健談嗎?”
身體不好?騙鬼嗎?該不會是藉著機會吃小寶的豆腐?
“小寶,你沒有吃虧給你二叔吧?”
賀嘉寶想到她揩二叔的油,趕緊低下頭吃了塊魚豆腐連連搖頭,“沒有,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她跟二叔是同床睡的,每次睡覺前中間都隔著兩個人的距離,十分地安全。
可是她一睡醒就發現自己滾在二叔身邊,從他身後伸手進他的睡衣裡抱他的腰、摸他的肌肉。
有一次,她睡得半夢半醒,說著夢話:“二叔,你的身子好暖哦……”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賀嘉寶立馬清醒,她詫異地看著她的手死死抱緊睡著的賀澤琛,嚇得即刻縮手,滾了幾個圈滾到床邊像貓一樣縮成一團睡覺。
“沒有吃虧就可惜咯。”
傅芹芹越說越小聲,一旁吃東西的賀嘉寶並沒有聽見。
她偶爾見過小寶的二叔接送上學,她看到他那張生人勿進的俊臉面對任何搭訕的女學生他都冷漠拒絕,只有在見到小寶的那刻瞬間展開一抹笑容,再加上他對小寶的好,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小寶嫁得過。
要是小寶跟她二叔生米煮成熟飯把他們的婚姻關係坐實了該多好。
想到小寶遇到的男人,又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髒男人,真的煩死了!
賀嘉寶想到幾天沒見傅芹芹開車上學,不由問道:“芹芹,你的車呢?”
撞到車尾保險桿也要修這麼久嗎?
傅芹芹一聽就來氣,咬掉竹籤上最後一顆魚豆腐,把竹籤摔到垃圾桶裡,“別提了,我的車子被一個髒男人弄髒了!”
“髒男人?”賀嘉寶充滿疑問。
“他來了,不就是你身後那個。”
傅芹芹用眼神示意,賀嘉寶轉身一瞧,碰到迎上來的男人不正是二叔的好兄弟江景殊麼。
“景殊哥。”
“Hello,嫂子好。”
江景殊桃花眼笑得彎了彎,英俊的臉龐引得身邊幾個過路的小姑娘偷看,可是這張帥臉在傅芹芹眼裡都是一坨狗屁。
她上前揪住江景殊的衣領,“髒男人!”
賀嘉寶抓住傅芹芹的胳膊,“芹芹,別啊,發生什麼事?有話好好說。”
“這位傅小姐,有話好好說,好話好好說,我這次來不就是講和的嗎。”
江景殊掰開傅芹芹的手指,整理一下襯衫衣領,“傅小姐,你看我跟你朋友也是認識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要什麼賠償,你說!”
傅芹芹翻了個白眼,攤出掌心,“好啊,那賠我一百萬。”
“我去,你搶啊 ,你的車買回來最多就四十萬,哪裡值一百萬了,加上我撞你的車尾,也不值啊。”
江景殊對這種獅子大開口的女人最是看不起。
傅芹芹伸出手指戳在江景殊的身上,“還有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賀嘉寶邁前一步,好奇地在江景殊和傅芹芹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你們之間發生什麼?”
江景殊說:“還不是嫂子你和阿琛將我放下車那天!”
那天,他坐著公交車回到國貿商場附近的公交站。
在一條往商場走去的宵夜街的路上,他正好瞧到路邊停著被他追尾的小轎車,扭頭一看便看到車子的女主人在大排檔跟一群人拼酒。
“想退會費哪有這麼簡單,起碼乾了這一瓶啤酒。”一個高大的女人對著傅芹芹居高臨下地說道。
傅芹芹冷笑,“笑死,明明是你們坑我入攝影社學攝影的會費,憑什麼讓我喝酒?退錢!”
周圍幾個人圍住傅芹芹,“不可以,菲姐,起碼讓她喝三瓶!”
“傅芹芹,你同意嗎?喝三瓶,那三萬塊就推給你。”
傅芹芹拍了一下桌子,“一言為定!”
笑話,她可是千杯不醉,三瓶小意思,這群人真是傻子。
她抓起第一瓶啤酒咕咚地喝下去,也只是喝了一口,一個男人突然竄出來奪走她手上的啤酒瓶搞得她嗆到了。
“咳咳咳咳,你誰啊?”傅芹芹真想拍這個男人一巴掌。
江景殊對傅芹芹說,“下午撞到你的車真不好意思,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其他人不服氣,“喂,傅芹芹,你找男人幫忙,數就不是這樣算的,起碼喝五瓶。”
“是啊,五瓶!”
江景殊攔住傅芹芹,對面前的人說:“哼,五瓶,小意思。”
二十分鐘後,江景殊幹完五瓶啤酒,傅芹芹成功拿到三萬塊,她看著趴在路邊圍欄的男人不禁冷哼。
真弱。
不過有個大冤種替她喝酒也好。
“你沒事吧?”
江景殊支起身子,擺擺手,“沒事,五瓶,小意思。”
傅芹芹拿出在修車店開的單塞在江景殊手上,“雖然你幫我頂酒了,可是今天我修車的錢還是得出。”
“行,包在我身上。”江景殊把維修單收進口袋裡,指著商場的方向,“那你可以送我去商場的停車場嗎?我的車還停在停車場,我要開回家。”
“喝成這樣還開車,你不要命了?”
傅芹芹罵道,她扶著江景殊上副駕駛座,“你家在哪裡?我開車送你回去。”
“真的,謝謝,你知道我今晚轉公交車轉了多少趟嗎?”
江景殊朝傅芹芹的手機說了一個地址,傅芹芹立即根據導航資訊開車過去。
十幾分鍾以後,開到一個高檔公寓樓下。
傅芹芹拍醒睡著的江景殊,“喂,到了,你趕緊下車。”
江景殊只覺一陣反胃,捂住嘴到處轉。
“喂,你不會是想吐吧?”傅芹芹尖叫,趕緊替江景殊解開安全帶,想把他踢下車。
不過,江景殊還是先一步在傅芹芹的車上吐了出來。
傅芹芹愣在駕駛座上,看著自己衣服和副駕駛座處的嘔吐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瘋狂大喊:
“啊啊啊啊——你個混蛋,髒男人,臭男人!快滾下去!我才提車一個月!這是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