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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竹樓的“婚禮”

竹樓內燈光稍顯昏暗,兩個姑娘先是熱情的招待他們喝茶,接著又開始講起傣族風俗來。房間內陳設的物品並無茶葉、茶餅,倒是牆上掛滿了傣族風俗的照片,其中很多都是結婚的場景。正好講到傣家人的嫁娶,突然背景音樂響起從房間後面不知何處走出來盛裝的一對青年男女,和照片裡的新人穿著很像是婚禮的打扮,其中的女子還蓋著蓋頭。兩人分別在世雲和曉麗身邊坐下看樣子是要和他們扮演兩對新婚夫妻,其中那位靦腆的笑容羞澀的男孩子幫曉麗蓋上了紅蓋頭又很快的掀開,旁邊新娘裝扮的女孩子也小聲示意世雲掀起了蓋頭,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眼睛笑起來很好看。旁邊本來還在倒茶的姑娘不知何時已經化身婚禮司儀,介紹說這是一對姐弟女孩叫玉恩男孩叫散恩今天作為遠道來的客人的新郎新娘。隨著儀式的進行在歡快的傣族音樂聲中,在兩位姑娘的簇擁祝福下掀開後面房間的布簾,兩對新人就被送進了所謂的 “洞房”。

昏暗的燈光讓世雲的視力適應了半天,這才看清“洞房”其實是一間佈置簡陋的小屋,牆上掛著些銀飾的照片還有一個簡陋的玻璃櫃臺裡面盛放著透明袋子包封好的銀飾品,看了價格並不便宜但也不算離譜。隨著早已等候在此的大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遠道而來的貴客應該給本地新郎新娘見面禮,可以在此買各類銀飾品云云,世雲才恍然大悟原來被帶坑裡來了,在這高價買到的銀飾立馬就要當成聘禮交還給身邊的新郎新娘,轉手之後肯定擺這繼續賣。但此刻他的手被甜甜笑著的姑娘緊緊攥在手裡又讓他有些恍惚,有種馬上就要心甘情願掏錢的錯覺,再看曉麗笑得花枝亂顫的摟著那個靦腆的司儀介紹說才十八歲的散恩弟弟,還時不時拿手撩人家的臉龐根本就沒聽眼前這位手拿銀飾的大姐喋喋不休的言語。世雲又打量了四周初步確認並無其他可疑之處後,操起久違的半生不熟的雲南話——他從小生長的家屬院幾乎都是外省人,很少講當地方言——跟大姐討價還價起來。大姐一聽是本地人,口氣立馬就軟了不少畢竟還怕對方離得近再找上門來,也沒有再強買強賣。最終世雲用手機微信刷了一千塊錢兩人得以脫身,出來時候一邊拽著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曉麗,一邊想這絕對是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主。

世雲覺得這就是落荒而逃趕緊加快腳步,而曉麗明顯意猶未盡。兩人沒走兩步玉恩追了出來,原來曉麗這個花痴小姐姐在裡面光顧著跟散恩黏糊,把LV手包落在竹樓裡了。世雲已經緩過神來了,開始開玩笑的問玉恩這個包不值個幾萬啊為啥還要還給我們,玉恩紅著臉說他們也是被村裡人拉來幹這個逢場作戲罷了,但他們也是有原則的。世雲這才放下戒備鬆了一口氣,說虛驚一場啊我還怕你們把我們拉去噶腰子呢!對面的傣家姑娘玉恩顯然不懂這個典故,返身準備回去,卻被曉麗拉著她要加她弟弟散恩的微信。玉恩笑著說她弟弟現在沒有手機,最終反倒是世雲加了玉恩的微信還約好了晚上一起出去玩。回酒店的路上世雲跟曉麗囑咐說初來乍到別讓她被人騙,曉麗哼了一聲說誰騙誰還未可知呢。

晚飯後世雲和曉麗如約來到江邊見到換了衣服的玉恩散恩姐弟,可能是傣族特有的熱情讓他們很快互相熟絡起來。散恩的漢語不甚流利還時不時需要姐姐幫他翻譯,但是聽力沒問題。之後活動有個儀式,玉恩教世雲和曉麗在江邊放水燈,並說是為了紀念烏巴呼海神龍王。世雲恍惚間想起大羅的話不禁笑了,大羅不是說自己就是龍王轉世麼?這麼個儀式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然後在心底默唸祝你這個龍王可要安分守己恪盡職守,不要任性鬧辭職搞得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四個人已經相當熟悉,兩兩黏在一起的樣子甚至看起來像兩對情侶,這邊玉恩時不時的挽著世雲的手耳鬢廝磨,那邊曉麗則和散恩插科打諢、打情罵俏。他們一行四人隨著人潮走走停停,也不時在街邊買些水果小食嚐鮮,兜兜轉轉竟然又逛到了下半夜。在一同回酒店的路上恰巧經過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手機店,曉麗拽著散恩徑直進去給他買了個手機,世雲跟在後面一頭冷汗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當時就想打個電話叫老六把他家傻媳婦帶回去,倒是玉恩雖未阻攔但仍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叮囑了散恩幾句。回到酒店已經下半夜,這邊散恩與曉麗熱情擁抱了一番,之後就開心的騎摩托回去搗鼓手機去了。另一邊玉恩則挽著世雲的手自然而然的跟他進了房間。世雲只覺得耳根子發熱,彷彿看到身後是曉麗嫉妒的眼神。

進了房間兩人很快乾柴烈火糾纏在一起,沒洗澡就上了床。在荷爾蒙的作用下世雲嗅到玉恩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更讓他雄風大展。事後世雲躺在床上一邊用手指玩弄著玉恩的長髮,一邊摟著她的身子上下打量著欣賞,玉恩和世雲之前見到的傣族女孩相比膚色明顯更白皙細嫩一些,在這邊疆高原地區因為充足的日照比自己還白的女子並不多見。與常見的傣族姑娘相比身材也略顯單薄但也算凹凸有致。世雲不禁問起玉恩自己有何特別吸引她之處兩人才第一天見面何至如此,玉恩嫣然一笑十分淡然的說她就是喜歡。隨後起身披上浴袍優雅的轉了個圈,笑著問世雲是不是大款,在潑水節這種日子還定這麼高檔的酒店,是不是跟著他以後就不用出工了?世雲也笑了不置可否,心想壞了我還沒跟背後金主劉總彙報呢。

在玉恩洗澡的空擋,世雲一看手機已經兩個未接來電趕緊撥通電話跟劉總簡單彙報了一下今天的情況,考慮到曉麗出門都是刷卡還是說了她給新認識的朋友買了個手機的事。劉總那邊背景也很嘈雜不像是在家休息或者在單位加班,劉總像是喝了酒也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只是一邊感激世雲幫他照顧曉麗,一邊叮囑他別讓曉麗被騙了高價買些沒用的旅遊紀念品或者翡翠銀飾回來,家裡兩百平的房子都快被她塞滿了。放下電話世雲望著洗完澡依偎在床上刷手機的玉恩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由得心想我其實也挺單純的誰知道事情搞成這樣。且不知明天的潑水狂歡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