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什麼證據?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童雅拿出自己身上攜帶的紅外熱成像儀器,點開自己剛剛的錄影,然後對著眾人又放了一遍。
整個錄影很短,只三四秒,卻清晰完整地映出了一個人。
透過大致身形可以判斷出就是慄微月,最讓人吃驚的就是,整個人顏色分佈都是藍綠色的。
一個正常人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眾人看見這個錄影之後,對於她的話已經信了大半,看向檀筠眷的眼神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不會吧!前面沒多久的時候還剛跟那小姑娘打了照面,當時還覺得她長得挺可愛的,居然是個喪屍!
童雅生怕別人不信,還補上幾下:
“我額頭上的傷就是她砸的!被我發現不是人類之後,將我砸暈就逃跑了!如果她不是喪屍,為什麼要跑?”
這話一出,更是將人直接捶死了。
檀筠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十分駭人了。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可怕,不禁又後退了幾步。
他跟喪屍待了這麼久,鬼知道還是不是人類……萬一不是……天吶!一個喪屍居然建了一個基地讓他們人類住進來,這肯定別有居心!
人類的想法思維發散得很快,並且總是習慣於將一件事,一個人想到最壞。
盧喆意皺著一張臉,儘管慄微月有時候看起來是很怪,檀筠眷也總是不讓任何人碰她,將她護得很好。
但是……那又怎麼樣!?
這一路走來,很多時候都是檀大哥在出力,護著他們,而且微月妹妹也一直在幫助他們,從來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檀大哥永遠都是他的檀大哥,微月妹妹永遠都是他的微月妹妹!
就算微月妹妹真的是喪屍那又如何!
零祾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出手相救,她恐怕早就死在那個小縣城裡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站出來,看向大家:
“大家不要相信這些有的沒的,如果不是檀大哥,我們哪裡能像現在這樣生活得這麼自由!早就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東躲西藏呢!
人家檀大哥為你們做了這麼多,你們就要因為這個人短短几句話和一個三四秒的錄影就對他惡語相向嗎?”
盧喆意擋在檀筠眷面前,看著眾人義正言辭地說著。
大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
“可她說的不像假的……那他妹妹……”
有人躲在人群中悄悄出聲。
零祾在盧喆意說話的時候湊近童雅仔細瞧了瞧她額頭上的傷口,在情人裡那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冷笑一聲,站起來看過去:
“怎麼就不像假的?她額頭上的傷,就有問題!”
眾人聞言又看過去。
零祾解答道:
“她額頭上的傷是她自己砸出來的,看著傷口很深,實際上只是輕傷。並且只有自傷才會呈現出這種角度。他傷是辦不到的。”
由於大家都知道零祾是醫生,況且她說得很有道理,大家都遲疑起來。
零祾又補了一句:
“你們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覺得我是為了別人而造假,大可以去找你們認識的,信得過的醫生去檢視她額頭上的傷口。”
基地裡不是隻有零祾一個醫生,也有一些是外面新過來不久或者當初那一批市民裡的。
住在這一層的基本上都是退伍兵,裡面其實也有一個是會醫的。
那人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出來,不顧童雅的反抗觀察了一番她的傷口。
“你們幹什麼!他都帶喪屍進來了你們不管,反而來管我這個傷口!真是瘋了!”
那人無視掉她的話,檢查完後對大家點頭:
“零醫生說的沒錯,是自傷。”
眾人譁然。
這樣一來,童雅所說的那些話可信度就變得低了許多。
童雅簡直不可置信,這些人居然因為兩個人說的空話就不信她拿出來的鐵證!
雖然她頭上的傷口確實不是慄微月砸的,但是慄微月是喪屍這一點千真萬確!
“你們為什麼不信!為什麼!”
檀筠眷已經沒有耐心再聽她狗吠了,剛剛隱忍著沒發作只是因為不想慄微月背上砸人的黑鍋和罵名,所以才在一邊等著零祾他們澄清。
如今澄清完了,也該找她算賬了。
檀筠眷蹲在童雅面前,一雙眼睛浸著慢慢的寒意和殺氣: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把她帶到哪去了?”
童雅對上他的視線,不可抑制地顫了一下,但是她依舊梗著脖子,神色逐漸瘋狂起來:
“我怎麼會知道她去哪了?她被揭穿了就自己逃跑了!”
見她這個鬼樣子,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該說不說,她看起來像是真的瘋了。
檀筠眷透過觀察確認她是真的不知道慄微月的去向,沒了耐心,對著盧喆意說:
“將她帶下去。”
後面的賬等他找回慄微月再跟她好好算!
檀筠眷關上房間門,轉身出去往樓下走。
他要找到慄微月!
目前這件事只是在這一棟樓鬧了開來,還沒有傳到外面,外面的人都還不知道。
不知道慄微月有沒有出基地,還是說她就在附近或者……
她會不會是去會議室找他了!
檀筠眷想到這個可能,連忙往會議室趕去。
有盧喆意跟零祾在,善後的工作交給他們就可以。
檀筠眷離開了,眾人頓時沒了壓抑的氣息,都開始騷亂起來。
盧喆意冷著臉掃了一遍大家,還沒說話,冬秩先說話了。
“安靜!”
冬秩在檀筠眷他們來之前就是這些退伍兵的老大,如今餘威還在,他一發話,所有人都下意識安靜了下來,看著冬秩。
冬秩冷著一張臉:
“今天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許說出去!老大對我們的照顧和保護,我們不能知恩不報甚至恩將仇報!先不論老大的妹妹是不是喪屍,就問問你們,她又出來傷過人嗎?”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確實,老大的妹妹從來沒有傷過人,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還幫了他們。
冬秩又問:
“你們現在能過得這麼滋潤,難道不是老大的功勞嗎?”
大家都低著頭,因為之前一時的猜忌而覺得內心愧疚。
他們剛剛都是怎麼想的!
真是愧對老大,還愧對自己!
作為當過兵的人,本身要求就應該比別人要高一些,他們應該要有這個覺悟的。
怎麼能因為幾句話就用最壞的想法揣測對他們這麼好的老大和他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