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又上前倒了杯酒，笑著拍拍X的背：

“等到華國除夕那一天，如果你還記得那一天，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都陪你過。”

X聞言莞爾一笑：

“好啊，說好了，到時候你們都陪我過。”

Q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倒完了最後一滴酒，起身想要去收起來：

“在這個地方，都已經過得沒有時間概念了，華國的除夕，日子能算的好嗎?”

G似乎已經喝的有點醉了，唰的一下舉起酒杯，大大咧咧地說道：

“X那麼聰明，他肯定能算準。”

畫面看起來其樂融融，只是這時候的當事人，以及螢幕之外的洛予安等人，都不能預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時，螢幕上的畫面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嗯？S,你白天用完攝像機之後充電了嗎?”

“當然了！我可小心這個攝像機了，就是白天把電用完了，這會兒可能來不及充滿……”

紅髮女人的聲音有些心虛，越來越低。

“你去拍J了?我以為你就是自拍著當日記玩玩，你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

X的聲音聽著有些焦急，對比起他平時的樣子，這倒是少見。

“放心放心，我沒有拍到臉……”

隨後，聲音戛然而止。

在場的人都沉默著，黎陽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那個J，是不是……不希望他的臉被拍攝到？”

洛予安抱著胳膊看了他一眼，贊同地點了點頭。

雲傾聞言，轉過頭來對黎陽說道:

“你試試換個角度想想，也許不是不希望，而是不允許。”

“這個叫J的男人，既然是這個地方的主人，他就可以說一不二。”

“而且聽了X對S的問話，在我看來，更多的不是驚訝，而是恐懼，S違反了主人的規定。”

黎陽看見雲傾嚴肅的臉，抿了抿唇，也變得嚴肅了許多，他摸著後腦勺問道:

“如果被拍到，是會怎麼樣嗎？”

雲傾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變得灰黑的螢幕上：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周聿白也插進了談話:

“J肯定不簡單，他剛才的那一段發言，教科書一般規範的洗腦，效果也是有效地堪稱恐怖。”

一直沉默著的姜尚開口了：

“那影片裡面的那些人，他們知道自己在做錯事嗎?”

雲傾嘆了一口氣，神色沉沉地搖了搖頭:

“雖然這對他們來說非常殘忍，但我認為，他們確實不知道。

而且他們不僅不知道自己在做錯事，還真誠且單純的，以為他們是在為人類的未來做貢獻。”

“……”

房間內又陷入沉默了。

螢幕裡的畫面一轉，又是X拿著攝像機。

工作結束後，他想去找其他四個人一起。

至少，X和其他幾人，都以為他們四個人還能在一起。

X輕車熟路地又拐了個彎，到了平時其他幾人等他的地方。

不一樣的是，今天等他的只有三個人。

Q的臉色陰沉，G的眼眶紅了一圈，他倆在小聲交談著什麼，但聽不清楚是什麼。

H用手掌捂著嘴，神情有點呆滯。

他看到X走過來，微怔了一下，踉蹌的上前了幾步，抬手按住了攝像頭，聲音細微，還帶著幾分顫抖：

“X，別拍了，S出事了……”

攝像機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在畫面消失前，還能隱隱聽見G的哽咽聲。

在場的眾人因為被突然的轉變沒有反應過來，剛消失的畫面再次亮了起來。

攝像頭正對著娛樂房，四個人坐在沙發上。

這次的畫面裡，桌上擺了些白酒，但沒有那個一直笑呵呵的紅髮女人的身影。

大家的臉上也都帶著笑，但還是讓人感覺氣氛有一些沉重。

X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又擺出了他一貫的溫和笑臉，柔聲說道：

“今天，是華國的除夕夜，我遵守我之前所說的，也感謝大家對我的陪伴。”

他開啟了那瓶白酒，為每人都倒了小半杯。

X看了看身邊的幾人，率先舉起了酒杯：

“為了人類的未來，乾杯。”

H反應過來後，最先捧他的場。

他像是發著呆突然被打斷的人，猛地站起來的腳步有些虛，但還是穩穩當當地和X碰了杯：

“乾杯。”

其他兩人動作有些許呆滯，隨後一步加入了酒局。

他們四個閒聊著，打趣著最近的工作程序，默契的，他們都沒有提到那個人。

大家接話茬的次數逐漸較少，也意味著酒過三巡後，他們都漸漸地有些不清醒。

電視的聲音還在放著，四個人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