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的加班還在繼續。
集團食堂的阿姨打電話給李則,問他們今晚加班需不需要送盒飯。
因為總裁辦加班是常態,所以食堂那邊會提前準備好晚餐,有時候甚至是夜宵。
李則只好在工作群裡嚎。
小馬加班:秦晉,傅總怎麼還不回家?趕緊叫小魚把他帶走!
秦始皇下凡打工:難道你沒看見小魚接了電話就走,根本沒給傅總請假。
小馬加班:所以呢?
上班不如上墳:所以,傅總生氣了。笨!
打工人的小皮鞭:加班吧,我已經安詳地躺平了。
小馬加班:哦豁,今天又是在公司領盒飯的一天。
……
就在大家認命的時候,驚喜它從天而降。
傅沉舟將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辦公室,“秦晉,跟我去接人。總裁辦今天不加班。”
說完就走,看樣子很急。
秦晉一臉疑惑:去接誰?去哪兒接?
剛剛,本來準備加班的傅沉舟,突然接到傅老爺子的電話。
“沉舟,今天下午本來約了姜老頭喝茶。你知道他有過分嗎?這個老狐狸如今是要逆天了。他居然說小魚是他的親孫女。他要把小魚嫁給鴻升集團那個應什麼來著,忘了。反正晚上,他就要帶小魚去相親。你趕緊把人搶回來!小魚可是你媳婦兒。要是媳婦兒都沒了,你加班掙那麼多錢給誰花?”
停車場。
坐在後座上的傅沉舟給姜魚發了一條資訊。
但是,沒回。
“傅總,我們現在往哪裡走?”
司機開口詢問,見傅沉舟緊抿著嘴角,似乎心情不好。於是眼神一遞,把壓力給到了秦晉。
秦晉回了一眼傅沉舟,發現他一直盯著手機。
心中瞭然,“傅總,要不我給老闆娘打個電話?看看她現在到哪裡了?也方便我們去接她。”
傅沉舟嗯了一聲,神色寡淡,“不要說我在,還有開擴音。”
秦晉的職業笑容僵住。
硬著頭皮,撥通了姜魚的號碼。
還沒有開口,那邊已經率先開了口,“秦晉,開擴音沒?”
秦晉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傅沉舟:怎麼辦?
傅沉舟凌厲的眼神,如同一道刀光閃過。
“沒有。”
話音剛落,那頭傳來一道輕鬆的笑聲,“秦晉,那個自嗨鍋怎麼弄?那天聽蔣非白說,這個超好吃。我今天去超市買了幾盒,準備在家裡自己弄。”
“哪個家?”秦晉一邊觀察傅沉舟的表情,一邊試探著問姜魚現在的位置。
他真是太難了!
“金域之城啊,還是你幫我辦的過戶手續。這裡的河景真不錯,吃著小火鍋,欣賞夜色中的岷江河……”
姜魚越想越美,“就這樣,我先掛電話了。”
根本不給秦晉再說話的機會。
唉……
“傅總?”秦晉捏著手機,等待傅沉舟的指令。
“去金域之城。”
語氣淡淡,不過秦晉還是聽出了一絲絲磨牙的跡象。
金域之城樓下,傅沉舟讓他們開車走。
自己一個人坐電梯到了33樓。
當初買這兒,就是為了看夜色中的岷江河。離公司也近,晚上可以直接過來休息。
不過,後來為了補償姜魚,這房子就給了她。
33層,是整棟樓視野最佳的樓層。
姜魚把自嗨鍋拆開,把食物和湯料包拿出來。
屋裡的廚具都是齊的,她拿出一隻湯鍋,把湯料煮開,再下菜。
望著咕嚕嚕翻滾的小火鍋,食慾大增。
她正拿著湯勺,在鍋裡攪了一圈,突然門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來敲門呀?
她在這邊又沒有認識的鄰居。
疑惑著,開啟門。
見到門外那個冷著臉的男人,姜魚下意識就想關門。
她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
砰——
乾脆、利索!
傅沉舟氣笑了,盯著緊閉的房門,磨了磨牙。
“姜魚,你是不是有病?”
他人都站在門口了。
她居然還跟鴕鳥一樣,將頭埋在土裡,就不管屁股了。
想到傅老爺子剛才的電話,他心中更是堵得慌。
他願意慢慢等她想清楚,再心甘情願跟他一起去民政局領證。
問題是,應時龍突然冒出來挖牆腳。
傅老爺子說得對,加再多的班,掙再多的錢,媳婦兒都沒了。
有個屁用?
他再次摁響了門鈴。
【宿主大人,他都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難道你還能假裝不在家?給他表演一個憑空消失?】
姜魚嘆氣,握著門把,猛地一下拉開了門。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笑著跟他打招呼,假裝剛才把他關在外面的人不是她。
傅沉舟繞過她,徑直走進了房間。
他隨手將衣服扔在沙發上,又轉身去了廚房。
見到熱氣騰騰的小火鍋,他露出一臉的嫌棄,“家裡有人做飯,你卻喜歡在外面吃豬食?”
“什麼豬食?”姜魚不樂意了。
這個在美食榜上,可是排名前三。
蔣非白推薦的,應該沒有……錯吧?
姜魚見到傅沉舟眼中滿滿的不認同,心裡也開始犯嘀咕。
她是第一次吃。
要不讓傅沉舟先試一下?
“哇,這個小火鍋好香呀!”
姜魚關火,把煮好的小火鍋端起來,放在餐桌的隔熱墊上。
她又拿出兩副碗筷。
熱情地夾了不少菜:撒尿牛丸、鵪鶉蛋、藕片、海帶……
滿滿的一大碗。
“你是不是沒吃過?來,嘗一嘗,光是聞著這個味道就很好吃了。要是吃在嘴裡,簡直是美味天堂。”
她嘴上叭叭叭,比超市的促銷員還要賣力。
傅沉舟表情清冷,始終不動筷子。
“哦,瞧我這個記性!你的右手受傷了。來來來,我餵你!”
姜魚端起碗,坐到傅沉舟的旁邊,夾了一個鵪鶉蛋,正要遞到他的嘴邊。
結果,筷子一滑。
鵪鶉蛋滋溜一下,倒在了傅沉舟的大腿上。
彈了彈,又滾落在地板上。
整個過程,就跟慢放鏡頭一樣。
姜魚看著灰色西裝褲上的紅油,她趕緊扯了幾張抽紙,想幫他擦乾淨。
但是,擦半天不僅沒擦乾淨,那一團油漬面積,還被弄得越來越大。
她的手還擱在他的大腿上,沒有反應過來。
傅沉舟已經輕啟薄唇,“你是不是故意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