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傳統的豪門世家,是旁支盤根錯節的大家族。
多年來,嫡氏主家子嗣單薄,基本上都是獨苗。
當年,如果不是有傅沉舟傳承,主家的香火幾乎是斷了個乾淨。
即便如此,傅家依舊選擇承襲祖訓,一生忠於伴侶,不允許在外拈花惹草。
“所以,你跟她還沒有睡過?”
齊昱宸的眼中燃起八卦之火,恨不得把這一段錄下來發朋友圈。
“關你屁事!”
傅沉舟耳根發紅,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讓齊昱宸簡直好奇得要死。
像傅沉舟這樣稀有的品種,是怎麼在人間生存的?
靠燒香嗎?
“過兩天月圓,你要不要提前做深度催眠治療?”
齊昱宸擔心他犯病,每一次都要提醒他做好準備,不要犯病了再來想辦法壓制。
“關你屁事!”
傅沉舟起身,冷颼颼地離開。
本以為齊昱宸可以幫他解開男女之事上的疑惑。
看來,心理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走到門口,傅沉舟突然回頭,“你交往那麼多的女朋友,就沒有想過要結婚?”
齊昱宸聳聳肩,目光中混著不屑與張揚,“婚姻是墳墓,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多活幾十年。”
傅沉舟眸子裡劃過一絲嫌棄,臨走時只扔下兩個字。
“渣男!”
傅家老宅,飯廳。
一大桌子菜,幾乎都是姜魚喜歡吃的。
“來,小魚,嚐嚐這個松鼠魚。”
傅老爺子拿著公筷夾了一塊,擱在白瓷碟裡遞給她。
“謝謝爺爺。”
姜魚雙手接過白瓷碟,眉眼間滿是清淺的笑意。
坐在對面的傅天宇撅了撅嘴,“爺爺偏心,有什麼好東西,都先想著魚兒姐姐。”
“臭小子,爺爺平日裡白疼你了是不是?”
傅老爺子夾了一塊櫻桃肉放進他的碗裡,“昨天吃魚的時候,你被魚刺卡住了喉嚨,發誓再也不吃魚了。怎麼只隔一天就忘了?”
“哼。”傅天宇埋著頭,狠狠地咬了一口櫻桃肉。
三個人沒吃多久,傅沉舟就趕了回來。
傅沉舟加班是常態。往日裡,傅老爺子早已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吃飯。
如今,有傅天宇,還有姜魚陪著一起吃飯,他自然是開心得很。
傅沉舟脫掉西裝外套,隨手遞給迎上來的傭人。
“沉舟,今天公司沒加班嗎?”
傅老爺子順口問了一句,只見傅沉舟落座後,微微抬眸,若有似無地瞟了姜魚一眼。
“比起某人下午直接翹班,我只是沒加班而已,敬業多了。”
傅沉舟拿起傭人端來的消毒毛巾,擦了擦手。
姜魚挺了一下脊背,忽然覺得碗裡的松鼠魚也不香了。
實在是無力反駁,她只好拿起公筷,夾了一大塊松鼠魚擱在傅沉舟的碗裡。
見他面露難色,眉頭像是打了結,她卻勾起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這個魚的味道不錯,你嚐嚐。”
多吃魚,少說話。
“魚兒姐姐,三哥不吃魚的。”
傅天宇主動開口解釋,“因為他被魚刺卡到上醫院做手術,整整一個月說不了話。”
“那算了,別吃……”
姜魚剛想把魚夾回來,就見傅沉舟已經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把魚刺挑了出來。
傅天宇見他吃了魚,臉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表情。
姜魚更是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被魚刺卡住。
如果出事,她就是肇事者。
“沉舟,不能吃魚就不要勉強。萬一傷到了怎麼辦?”
傅老爺子一臉擔憂,對傅沉舟小時候被魚刺卡到上醫院的場面,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慢條斯理吃完魚,傅沉舟才抬頭回道:“傷到了就傷到了,又不會死。”
見他沒事,傅老爺子才鬆了一口氣,轉了話題,“小魚,那個還魂石真的是假的嗎?”
“真的,假的,明天就能知道。”
翌日,下著濛濛細雨,天空陰霾一片。
秦晉開車過來,接姜魚跟傅老爺子一起去黃大仙的院子。
在西郊三環外,青山綠水,空氣清新。
黃大仙的院子就在這裡。
屋頂的瓦片層層疊疊,像魚鱗般在細雨中泛著柔和的光霧。
院裡的池塘,盛開著早春睡蓮。荷葉田田,宛如綠玉盤上放置的珍珠。
偶爾,一條金魚躍出水面,打破水面的平靜,又悄然落下,蕩起一圈圈漣漪。
沿著錯落有致的石頭小徑,一行人來到了大廳。
姜老爺子笑意滿滿地迎了上來。
“小魚,這位就是錦城道家第一人——黃大仙。”
他轉身,隆重介紹了身後的老道人。
黃大仙身穿一件深藍色的道袍,袍子上繡著雲紋和太極圖案。
“你說我的還魂石是假的?”
黃大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姜魚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敵意。
姜老爺子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黃大仙,別生氣。小孩子好奇,她就是想來見見世面。瞧一瞧這個神奇的還魂石。”
黃大仙輕哼一聲,“是嗎?”
姜魚沒有接話,安靜地看著他裝逼。
傅老爺子從後面走上前,對著黃大師點了點頭,“大師,請把還魂石拿出來吧。”
黃大師微微抬起眼皮,“今日,正好要為還魂石續靈力。既然姜小姐想要見識一下,那我就略施法術,讓她開開眼,免得信口雌黃,汙我名聲。”
“是是是,今天就辛苦黃大師了。”
姜老爺子笑著招呼大家進內堂。
姜魚跟傅老爺子緊跟其後,秦晉提著一堆東西走在最後。
內堂的裝修很是富麗堂皇。
空氣裡,瀰漫著有淡淡的草藥香氣。
在供奉的案臺上,擺著一個蓋著紅布的盒子。
姜魚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上面。這裡面應該裝的就是所謂的還魂石。
傅老爺子語氣急切,“黃大師,請施法吧!”
“不要著急,本道掐指算了算,還差點兒……”黃大師裝模作樣地沉思著,故意語氣一頓。
“大師,還差點兒什麼?請明示!”
姜老爺子想了想,繼續說道:“是不是應該再多一些誠意?”
“嗯。”黃大師目光看向傅老爺子,“昨夜裡,你兒子給我託夢,他渾身是血,怕是在渡劫……”